武士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两头都是得罪不起的人,夹在中间,说什么都是错,还不如直接闭嘴。
等了片刻,李渊的怒火似乎平息了一些。
他指着对面的软墩,道:“坐。”
“多谢太上皇!”
武士彟也松了一口气,半个屁股坐在软墩上,不敢坐实了,看起来像扎马步似的。
李渊不满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初他还没有启禀造反的时候,武士彟就是唐国公府上的常客。
一直到没有登基之前,两人都是兄弟想成。
见武士彟这么拘谨,李渊心里有点不舒服。
武士彟苦笑一声,只能坐好,道:“太上皇,老臣说句僭越的话,陛下纵有万般不是,也已成定局,您倒不如给陛下几分面子...”
李渊指了指身旁桌子上的茶壶,自有太监上前,为武士彟上了一杯热茶。
他幽幽一叹,道:“朕何尝不知其中的道理,可那逆子欺人太甚...”
说着,李渊揉了揉自己的心口,仰头深吸了一口气。
“不提他也罢,你今日进宫来,所谓何事?”
武士彟一怔,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老臣常年在外,回朝之后,听说长安城出了个名叫柳白的少年俊杰...”
他一边说,一边偷看李渊的脸色。
“你说柳白?那小子可是神奇的很,不到一年的时间,给朝廷解决了不少难题。”
李渊说着,脸上不自觉的出现几分笑容。
看李渊的样子,似乎没有对柳白不满的意思。
武士彟心里纳闷。
他哪知道,柳白让他来宫中找李渊,就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他支开罢了。
但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武士彟轻咳几声,道:“听闻,柳白冲撞过太上皇?”
这次,轮到李渊纳闷了。
从前,自己的确是看柳白不顺眼。
可后来,李时珍救了自己一命,便化解开了。
不仅如此,现在反而是自己欠了柳白的人情没还。
武士彟是什么意思?
他皱了皱眉,道:“字信,你可是有求于柳白?”
武士彟心头一惊。
托门路的事情,万万不能让太上皇知晓。
一旦太上皇替自己开口,不仅不能要下来官职,还很有可能起到反作用!
到那时候,陛下会怎么看自己?
他装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笑道:“老臣回朝之后,和柳白也打过几次交道,深觉此人,确为国之栋梁,若是因为一些小事冲撞了太上皇,难免会影响他的前程...”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喜欢提携后辈的长者。
话里话外,都是为朝廷考虑,担心大唐失去柳白这种人才。
李渊恍然大悟,笑道:“朕岂能和一个小娃娃置气?不过,你也算有心了,柳白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因为些许小事,都朝廷心怀怨念,那也是朝廷的损失...”
武士彟大喜。
既然太上皇没往心里去,自己就算是完成柳白的嘱托了!
“既然如此,老臣就放心了!”
目的达到了,武士彟和李渊唠了半天闲话,正琢磨着找机会脱身。
李渊忽然话锋一转,道:“字信,你可还记得,当年你送给朕的那些人?”
“太上皇指的,是...”
武士彟没有说出那些人的名字,似乎其中有什么忌讳。
李渊点了点头,目光略显暗淡。
“如今,那些人老的老,死的死,前日因为一场风波,又白白损失了一多半,身边无人可用,让朕寝食难安!”
他指的,当然是那些所谓的‘老供奉’!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老供奉们都死光了,李二想杀他,都没人敢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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