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盎大惊,“堂堂皇子,怎能执如此贱业?”
君子远庖厨,世人都以为,做饭是下人干的事情。
不过,近两年来,长安城中的风气,却是出现了些许变化。
长安城的商业税率没有变动,而商业税银,以每年五倍的速度,疯狂上涨。
贞观元年的商税,不过不足二十万贯,可今年年初的商税收上来之后,多达恐怖的七百多万贯!
这,还是仅仅是长安三县!
如今,商税已经占据了朝廷六成以上的收入。
商税的提高,就意味着商贾地位的提高。
加上有柳白这位大神坐镇,做买卖早就不是贱业了。
相反,涌现出来的各行行首,几乎已经能和地方官员平起平坐!
自从柳家的酒楼都卖出去之后,原来那些大厨,成了最金贵的人。
高薪聘请,人家根本就不去,非得要当祖宗供着,才肯做上一两回饭。
而李恪,俨然成了长安城大厨们眼中,祖师爷级的人物。
甚至已经有了‘厨王’的称号。
就连李二,也经常把李恪叫回宫,专门宴请一些重要人物。
吃他做的‘国宴’,是极其难得的荣耀!
李恪本来就心气高,听冯盎将自己钟爱的行业,评价为‘贱业’,顿时不乐意了。
他忍着心中的不满,道:“小王虽然年幼,却也知道,民以食为天的道理,耿国公不妨一试,若不合口味,再回宫中请御厨便是!”
这番话说得漂亮。
有理有据,不卑不亢。
李二越看李恪越顺眼,笑道:“这孩子说得不错,冯爱卿何妨一试?”
冯盎本来还想拒绝,他来书院,可不是为了吃饭。
还没开口,却感觉到,身后的冯智戴正在偷偷拉自己。
回头一看,冯智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爹,长安跟咱们岭南不一样,试一试吧...”
冯智戴低声说道。
冯盎瞪了他一眼,轻咳一声,道:“那就有劳殿下了!”
李二满意的点了点头,“柳白,书院算是你的地方,可要好生招待冯爱卿!”
柳白似笑非笑的看了冯盎一眼,道:“柳白领旨!”
说干就干!
李承乾亲自担任传令官,带着柳白身边的几个仆役,跑去旧校区准备食材。
小辈们各有各的任务,李泰再次提着篮子,跑去挖野菜。
太监们跑前跑后,将新教室的桌椅板凳全都擦洗了一遍,摆成一个圈,地面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羊毛毯子。
布置一番之后,还真挺像回事。
一行十几个人,连同书院的高层们,围着跪坐成一圈。
自始至终,冯盎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柳白。
趁着做饭的功夫,大桶的葡萄酿被送过来。
李二道:“冯爱卿,朕先敬你!”
冯盎赶忙站起来,道:“陛下折煞老臣了!”
他将葡萄酿,一饮而尽,看着‘价值不菲’的琉璃高脚杯,忽然沉沉一笑。
“久闻柳家豪奢,竟然连饮酒的器具,都价值连城,老夫虽自诩见多识广,也不曾见过如此精美的琉璃器,看来,柳公子没少搜刮长安城的地皮...”
此言一出,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柳白晃悠着杯中殷红色的葡萄酿,看也不看冯盎一眼,嗤嗤一笑道:“关你屁事!”
六部的几位尚书,倒吸了一口冷气。
房玄龄等人,脸色十分古怪。
李二嘴角带笑,意味深长。
关于冯盎和柳白之间的矛盾,大多人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房玄龄等人知道,冯盎之所以来长安,就是因为柳白!
据说,是柳家人在岭南做生意,触动了冯家土皇帝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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