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李渊不在身边,眼不见心不烦,但既然看见了,他就不得不为太上皇的安全考虑。
房玄龄等人累得满头大汗,端着盘子的手哆嗦个不停,还在咬牙坚持。
万一把祭品给扔了,他们虽不至于被陛下砍了脑袋,但一顿训斥是肯定免不了的,说不定,史书上还会留下一句,堂堂宰相大人不敬畏上苍之类的话...
他们同样知道那两辆嚣张无比的马车里,究竟坐着什么人。
回想起这几天遭的罪,三人心中涌现出无穷的怨念。
“小心!”
杜如晦,忽然低喝一声。
房玄龄浑身一激灵,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托盘上那颗硕大的牛脑袋,马上就要掉下去了。
他急忙扶正,长出了一口气之后,喃喃的说道:“老夫这是何苦来哉?”
杜如晦也不轻松。
他和房玄龄两人,一人端着猪头,一人端着牛头。
反观高士廉,盘子上的羊头比两人轻了好几倍。
高士廉幸灾乐祸的说道:“让你们平时注意一下身体,也没人听,这回全都原形毕露了。”
两人还给高士廉一个白眼,气哼哼的不说话,闷头接着亦步亦趋的往前走。
他们在前边受罪,殊不知,后边的人无比羡慕他们。
帮陛下拿祭品,那可是无上的荣耀,是身份地位的标志。
换成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有一点怨念?
由此足以见得,未来房家、杜家、高家,依旧会受到陛下的重用。
要不是陛下在后边看着,早就有人跑过去抢脑袋了。
...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柳白站在泰山之巅,毫无心理压力的剽窃了这首千古名篇。
泰山作为五岳之首,向来是神圣的代名词。自从秦始皇登上泰山封禅之后,历朝历代的帝王,都以在此提下诗句而自豪。
此刻,李渊屁股底下坐着的,就是一位前代皇帝留下来的石碑。
只是年代太过于久远,不知是出自谁之手,只能隐约看见,上边皇帝专属的纹饰。
李渊一边听柳白念诗,一边摇头晃脑,好像喝了琼浆玉液,一般享受。
柳白念完之后,他不禁感叹道:“自打你当初在长孙无忌家里,三步成诗之后,这种文体愈发的流行了,王勣那老家伙都经常作上几篇,请老夫品鉴...”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柳白,道:“也不知你小子脑袋是怎么长的,明明是个大才之人,却偏偏喜欢当商贾,当初你要是肯入朝为官,如今怎么也不会比先秦的甘罗差...”
李渊捋了捋胡子,一边看着还有相当一段距离的队伍,一边等待着柳白的回答。
柳白撇了撇嘴,“老爷子,您当初为什么要选择造反?”
从独孤家的两个老头口中得知,李渊造反根本就不是一时之气,基本上,和李二等人的忽悠,也没有多大关系。
他爹,也就是第一代的唐国公李昞,在驻扎太原之后,就已经开始图谋天下。
都说大秦,奋六世之余烈,才终于成就了辉煌无比的大秦帝国,李渊他们一家子也不容易。
隋文帝杨坚在世的时候,大隋天下固若金汤,‘府兵制’的出现,几乎斩断了所有造反的可能。
要不是杨广爱折腾,十八路反王,七十二路烟尘还没起事的时候,就被人剿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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