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库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恐怕...”
鄯善虽然也是大国,但国内士兵早已经被富裕的生活,磨光的心智。
若是小规模的摩擦,或许鄯善还有所余力。
但真到了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时,鄯善恐怕连一天都撑不下于。
况且,此时的鄯善,可谓群狼环伺。
周围,可不只有龟兹一国驻军!
柳白笑道:“在两个月之前,唐人从不觉得西域会成为心腹大敌,甚至于在某些人眼中,西域是一片世外桃源,是远离纷争的净土...”
说着,柳白吹了吹面前的城砖,把胳膊搭在上边。
“真该让那些人看看,他们眼中,只懂音律的龟兹人,是何等的气势雄壮...”
巴库低下头。
他猜不透,主人心中在想什么。
同样猜不透,主人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龟兹兵强马壮,也不过是主人手里的玩物,您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一万龟兹士兵,舍生忘死...在巴库看来,您才是世上最强大的人!”
巴库没有说什么违心的话。
在他眼中,柳白不光是最强大的人,同样也是最令他恐惧的人。
他竟然真的只凭借一句话,就让敌人的军队,亡命奔袭数百里!
柳白笑道:“财可通神,这世上的所有人,都为了利益而活,只不过,城下那些人活的比较简单,他们眼中的利益,只有银子。”
巴库的头,垂得更低了,连带着腰板都弯了许多。
柳白直起身子,拍了拍巴库的肩膀。
“继续下去吧,明天焉耆的六千人,也会像他们一样,为了些许财货,忘记自己真正的使命,那时候,也该到你出场了。”
说完,柳白从城头上走了下去。
沙漠之中,入夜便会变得冰冷无比。
扜泥城所在的绿洲却不然。
天快亮了,才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候。
这时候,需要多加件衣服。
巴库垂着头,把柳白送到城下,又走了回来。
在他身旁,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轻声道:“国主,难道咱们明日...真的要出兵?”
巴库的眼中,闪过一抹恐惧之色。
他紧张的回头看去,见没有柳白的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阿木都,你记住,主人是无比强大的,我们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格,只有西域之战结束之后,咱们才能够获得真正的自由。”
被他称为阿木都的男人,有些不敢笃定的说道:“说实话,我有些不信,他真的就凭一句话,调动了龟兹的军队?”
巴库苦笑一声,道:“你不懂...”
事实上,巴库自己也不懂。
他只知道,柳白把经营几家超市的利润,分给了龟兹人些许,龟兹人就屁颠屁颠的,去解决柳白口中的‘敌人’了。
而仅仅在半个月之前,那个所谓的‘敌人’,还曾经与龟兹的将领们把酒言欢。
银子的力量,真的可以通神吗?
巴库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咱们的族人,能够顺顺利利的入关,成为大唐的顺民,相比之下,你我的性命不重要,主人若是让咱们去死...死也就死了。”
阿木都怔怔的眺望着远方,喃喃道:“匈奴人与中原人,曾有着血海深仇,而今,却只能寻求中原人的庇护,何等的讽刺...”
啪!
巴库忽然一巴掌,狠狠的抽在阿木都的脸上!
“主人下令,就要拼命去完成!等西域之战后,咱们就是唐人,日后不要再提匈奴这两个字!”
阿木都急忙低下头,眼中满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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