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他为什么要出...这六百万贯,他从哪弄来的?!
张家早就成了个空壳子。
当初第一批‘借’给柳家的银子,都是变卖族中产业,临时拼凑起来的。
“怎么?以为我张某人是个铁公鸡,出不起银子?”
张永不屑的扫视着众人。
身后的老管家,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
意思是,不要太猖狂,毕竟这不是自己家,周围没一个好惹的...
屋子里安静了老半天。
主客位上的顾成道,紧挨着张永。
低头一看,差点没把老头气冒烟了!
最上边那张票据,所背书的名字,竟然是他自己!
换句话说,这张票据本就是顾家的。
而且,就是之前顾家‘借’给柳白的两张票据之一!
他本来还好奇,张永从哪搞来的银子。
这回明白了,合着柳白把之前在座诸位借出去的银子,全都给了张永!
空手套白狼?
顾成道的目光,变得极其冰冷。
“张永,你是不是该解释解释?”
张永嗤嗤一笑,道:“解释什么?”
顾成道豁然起身,拿着张永放在桌子上的票据。
“这就是你张家,勾结柳白的证据!”
朱子弘的眼睛眯了一下,他分明看到了票据上的名字,却没有做声。
朱道濡脸上的笑容,一闪而过。
其他人瞬间炸开了锅!
这里边,可不光是顾家和朱家的银子,还有他们的!
张永夸张的长大了嘴巴,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顾老头,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勾结?柳公子乃是陛下钦封的安财王,与他交好,乃是我张家祖上八辈子冒青烟都换不来的机缘!听你的意思,难不成陛下钦封的王爵,是什么山贼土匪?”
顾成道冷冷的说道:“江南华族自成一体,你张家打算背叛祖训吗?”
张永翘起二郎腿,道:“我张家的祖训,可没有造反这一条!”
换了从前,他可不敢跟顾成道这么说话。
哪怕张家的巅峰时期,也要比顾家差上一些,更别提一直辉煌到今日的朱家了。
可现在不同,有了靠山,万事好办。
张永憋屈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逮到出恶气的机会,怎可放过?
顾成道好像重新认识了张永一般。
从前却是不见,这厮如此的牙尖嘴利。
几句话,就把自己逼到了造反的台面上。
朱子弘幽幽的说道:“张家主,你可曾想过,背叛我江南华族的后果?”
张永猛地拍案而起!
“你们可曾想过,吞并我张家产业的后果?!”
在座之中,有几个人不禁缩了缩脖子。
自张永登岛之后,张家的产业被各华族联手挤压,八成以上的产业都变卖了。
朱子弘将那些产业,送给了他们...
倒不是说朱子弘多么大度,只是想,让这些家族取代张家,来维持住江南的平衡罢了。
张永指着朱子弘的鼻子,道:“你们两个老家伙,狼狈为奸,早些年更是对我张家多番压榨,终于到了偿还的时候!”
说着,他朝着北方的天空拱了拱手。
“皇恩浩荡,派了王爷来到江南,处置你们这些蛀虫,我张家翻身的日子到了!”
他越说越激动,好像随时都要冲上去,把朱子弘和顾成道臭揍一顿。
朱道濡听得心里爽翻了,脸色却是极度的阴沉。
“放肆!”
几个朱家的仆役冲上来,作势要拿下张永。
老管家尴尬得捂住脸。
柳公子说的没错,家主果然不是个干大事的人,得了点势就嚣张得不行。
不过,他并没有再出阻拦张永。
眼瞅着那几个身高体壮的仆役,就要来到近前。
张永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得意洋洋的朝着在座众人,展示了一下。
“都给老子滚出去!”
看到令牌的人,无不色变!
见那几个仆役一动不动,张永怒道:“莫非,你们想揽上一个欺辱朝廷命官的罪名?!”
确切的说,这并非是令牌,而是一块腰牌。
方方正正的,象牙的材质,正反两面都有字。
正面三个大字,写着‘吴王府’的字眼。
后边则是三排小字,这中间写着‘吴王府司马’的字样。
“看到了吗?老子现在是货真价实的从四品官员,不比你那个在朝当差的弟弟差!”
张永又把令牌,冲着朱子弘扬了扬。
朱子弘依旧很平静。
他挥了挥手,让仆役们都下去。
自柳白封王之后,李恪的蜀王,改为吴王。
按照封地划分,苏州正好卡在古吴国、古楚国,以及古越国中间。
严格的讲,张永这个吴王府司马,对苏州府兵都有辖治之权。
有这个官位傍身,如果动了张永,那乐子可就大了。
柳家完全可以,动用苏州的府兵,直接将朱家给围了!
那还不什么罪名,都能随便安了?
“老朽眼拙,倒是怠慢张司马了,请坐...”
张永仰着脑袋,环视众人一圈,眼神说不出的得意。
“六百万贯,是本官代张家出的银子,你们几个一会儿把票据都掏出来,交予本官,本官自会呈送给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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