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宣政殿内,只剩下戴胄和赵普,大眼瞪小眼。
赵普有些恼怒的一甩袖子,道:“这叫什么事?!”
到了现在这种局面,怪不得天,也怪不得地。
只能说,参与这件事的人,运气都坏到了极点。
戴胄叹息一声,拍了拍赵普的肩膀,道:“席君买是有能力的,咱们应该相信他,能平安归来,到时候,即便不用军票之策的功劳,他也能再进一步。”
...
魏征似是迫不及待了。
安排好三省的政务,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出发了。
他的随行很简单。
一辆马车,一个马夫,外加一个跑腿的小厮。
他的儿子,已经官至朝散大夫的魏叔玉,跟着他来到长安城南的明德门外相送。
“父亲若是到了江南,还需修书一封,好叫母亲放心!”
一辆马车姗姗来迟,戴胄从马车上下来,拱手道:“魏相!”
魏叔玉赶忙朝戴胄行礼。
魏征淡淡的说道:“戴相还有何事交代?”
说完,魏征冲魏叔玉,道:“你且回家去吧,告知你母亲,为父到了江南,定会修书予她!”
“孩儿告辞!”
魏叔玉再次朝两人拱了拱手,转身上马回去了。
戴胄这才幽幽的说道:“魏相,是给席君买,还是给赵普,迟早要做个决断。”
魏征想也没想,干脆的回答道:“自然是赵普!如今的三省不过是个空架子,想要恢复房相时期的权力,非要有强力人物带领不可,满朝文武除赵普之外,其余皆为腐虫尔!”
“可柳白的意思,分明是让席君买揽下这桩功劳。”
魏征轻哼一声,道:“柳白功绩再大,也无法插手朝堂之事,他推行他的大唐宝钞,老夫选老夫的接班人,有何影响?”
戴胄犹豫了片刻,道:“魏相可想过,若是席君买死了...”
魏征洒然一笑,道:“那老夫这条命,赔给柳白便是!此行江南,老夫就没想活着回来!”
戴胄脸色微变,喃喃道:“你这是打算,把我们都拉下水...”
魏征闻言,眼睛一眯。
“莫非,戴相以为,陛下权力滔天...是个好兆头?”
此言一出,戴胄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再搭话。
魏征嗤笑一声,道:“最坏的结果,老夫都已经想到了,既然下定决心当个诤臣,老夫早就做好了,死后被陛下开棺鞭尸的准备,陛下总说老夫是面镜子,那么,被这块镜子划破手掌,也是应有之理!”
说完,他转身上了马车。
“戴相,告辞了!”
茫茫东海波连天,天边大月光团圆。
和其他海域的波涛汹涌不同,东海大部分时间,都是相对平静的。
小小的船只摇曳在海面上,离着岛屿不远,用不着害怕海浪把人卷走。
明明天都黑了,掌船的老渔夫还穿着一身斗笠,手中的双桨缓缓滑动,海面泛起层层涟漪。
不时有几条小鱼破水而出,被动作麻利的小伙子,一网兜抄过来。
三两下收拾好,用快刀切了,做成鱼脍。
滋味最足的鱼脍,是不必沾任何佐料的。
可惜,那种鱼动辄需在几十米深的水下才能寻到。
尤其是有‘瘦骨龙’为最,一盘子薄薄的生鱼片,能买下渔民的全部家当。
普通的鱼脍,只能算是果腹之用。
出门的时候没带专用的杯子,柳白便倒了一碗底的酒,小口小口的砸吧滋味。
夹一筷子鱼脍,稍稍卷上点酱油,味道倒也说得过去。
算一算,来到东洲岛已经过了两个月。
以张永为代表的江南华族彻底归顺之后,柳白不仅没有闲下来,反而愈发的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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