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柳白见过太多脑子好用的人了。
一般越聪明的人,就越喜欢表现自己。
他们自视甚高,以为自己是不世出的天才,总希望在大人物面前展露一下自己的才能。
希望能够像诸葛亮一样,让刘备纳首便拜。
之前,陆敦信身边的那位雷先生,就是这个德行。
他自诩有几分本事,成天在柳白面前转悠,碰见屁大点的事,都想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有的人,摆出一副潇洒的模样,站在高处赋诗一首,表现出一种豪迈之意。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他是在博眼球?
在苏州城里,柳白就见过一次。
那是一个清晨,柳白才吃过早饭,按照两位夫人的安排,去铺子里买一些家用。
结果,来到湖边的亭口时,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跟在柳白他们身后。
等柳白来到湖边,那人忽然出现,大冬天摇着把扇子,念叨着狗屁不通的诗文。
柳白等人走去的时候,那厮的大鼻涕都冻出来了。
诸如此类手段,柳白见得实在是太多了。
后来,柴令武他们还据此编了个笑话。
说科举考试之时,上百学子齐聚一样,该如何给满朝文武留下深刻印象?
有人便回答,说是上了殿,直接给宰相大人一个大耳刮子,保准连皇帝都能记住他十几年...
哗众取宠之辈,当不得大任。
哪怕脑子再聪明,也不行。
柳白虽然不敢完全笃定,对面这四个看起来就不怎么聪明的家伙,是哗宠取宠之辈,但有七八分的把握。
无他...只因为,见得太多了...
李元礼也是个二傻子。
白白给人当了跳板。
现在,二傻子明显也反应过来了。
他阴沉着脸,看向那四个人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杀意。
柳白本就是个倔驴脾气,赶着不走,打着倒退。
想从他这里沾点便宜,实在是太难了。
他干脆站起来,冲着李元礼一拱手。
“郑王殿下,得罪了。”
这一句话出口,四个半大老头都傻眼了。
尤其是为首的那头发梳成抓髻的半大老头,看他的样子,恨不得给自己来个大嘴巴子。
都说柳家主人是个桀骜不驯的主,怎么今日改了性子?
李元礼也看出其中的玄虚来了,阴阴一笑,道:“柳大哥客气了,小王可不敢受您的礼,皆因麾下失言,回去定好生管教!”
四个半大老头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这下子,不光得不到柳家的重视,恐怕连郑王府的差事都丢了...
“尔等退下!”
李元礼冷笑着,挥手让几人下去。
几人如丧考妣的往外走,出门前,还不舍的朝柳白看了一眼。
等大门关好之后,李元礼瞬间泄了气。
“人才难得,本以为找到了乡野遗贤,结果是四个草包...”
柳白笑道:“你又不打算造反,召那么多人才作甚?”
李元礼大惊,紧张的看了看四周,道:“这话可不敢瞎说!”
柳白把红泥小炉上的水壶拿下来,悠悠的说道:“你们家皇帝还不至于在我这安插暗桩。”
李元礼悻悻的坐在柳白对面,自然而然的从柳白手里接过茶壶,给他倒了一杯。
“最近长安城里不太平,可惜江南离长安实在是太远,得不到最新的消息。”
柳白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他虽然还没有接过高密公主和长广公主的死讯,但用手指甲盖想,也足以猜出,她们肯定活不成了。
或许,连弘农杨氏都要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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