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笑道:“这些年,我亏欠处默的,大的如令武,小的如柳晖,他们都有了各自的产业,也都有了各自的地盘,唯独处默,在蜀中兢兢业业这些年,没有获得丝毫的好处,还把程家的家底给掏空了,这一次,就当做是给处默崛起的机会吧!”
程咬金眼前一亮,旋即有黯淡下来。
“太难了...想要在朝堂危局之中,硬生生开辟出一条跻身之路,何其艰辛?处默这辈子有你拂照就够了。”
程处默紧紧的攥着拳头,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已经成熟很多了,换做从前,肯定会跟程咬金大声叫嚷。
柳白的目光,从程处默身上收回来。
“从贞观二年开始,我柳家的路,哪一条不是艰辛无比?早些时候靠着我爹的福荫,这些年,又可曾靠过分毫?咱们需要的,不是依附于皇帝的羽翼生存,而是和皇帝,共同管理这个伟大的国度。”
程咬金被柳白这番惊世之言,吓得长大了嘴巴。
和皇帝共同管理这个国度?
就连说出‘民贵君轻’的孟子,都没有这样的胆魄。
在所有人的潜意识里,君主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除了皇后之外,再尊贵的人,于皇帝而言,也和土狗无异。
身为皇帝,俯瞰众生仿佛已经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番话,你都跟谁说过?”
柳白笑道:“亲厚一些的,都说过了,我最后一个来到程家,就是因为知道,程伯伯才是最不好劝的那一个。”
程咬金为之苦笑。
“你是算准了,我这辈子只能被大势所胁迫,当年被逼着反了王世充,被逼着出了瓦岗寨,被逼着跟随陛下进驻玄武门...而今,又要被你们的逼着,去对付皇帝...”
柳白耸了耸肩膀。
“人生在世,又有几件事,不是被逼出来的呢?最起码,老尉迟和段志玄,都答应得很痛快。”
程咬金思索片刻,道:“你认为,太上皇会支持咱们吗?”
柳白笑得更加灿烂了。
看来,程咬金答应了。
“太上皇是自家长辈,当然要支持咱们,不过千万不要忘记,咱们的敌人,从来都不是皇帝,而是那些意图不轨之人,只不过,皇帝的脑子坏掉了,他想把意图不轨之人,和忠心耿耿之人,一并扫清,这是咱们不可能答应的。”
程咬金一拍大腿!
“干了!”
他冲外边吼道:“来人,备甲!备马!老子要去左领军大营!”
柳白和程处默,打算跟着程咬金去左领军大营。
距离大朝会,还有一些时间。
足够他们往返于长安大营和皇宫之间了。
骑马半个时辰左右,三人来到长安大营。
他们没有带任何随从,柳白连许褚都没带着。
主要是因为没必要。
程咬金已经是当朝武力的天花板了。
就算对上许褚,百招之内也能不落入下风。
程处默也不是白给的。
轻装简从,可以节省时间。
头一次来到长安大营的柳白,对一切都很好奇。
这些年,他始终谨守着一条红线。
那就是不染指兵权。
最起码,不能染指长安城的兵权。
外地的府兵,和边军,不在此范围之内。
毕竟,连皇帝也不在乎,府兵和边军的军权都在谁手中。
到了这里才知道,十二卫兵马并不是将长安大营,整齐的切割成十二块。
说白了,十二位就是拱卫长安的军队。
在没有战争的时候,他们和府兵没有多少区别。
与其说这里是大营,倒不如说是一座小小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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