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能让他们这十几个人,潇洒得过上七八天。
春风阁去不起,普通窑子还去不起吗?
放在贞观二年,三十贯在长安城里,足够买上一座小小的院落了!
三娘子扑在老婆子怀里哭,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老韩头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这小子对我女儿意图不轨,就算杀了他,官府也不会追究!”
秃头汉子阴冷的盯着老韩头,道:“没有三十贯,休想让老子一走了之!”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刀子,意思很明显...
家里的半大小子,被秃头汉子这句话,激起怒气。
一个个慢慢的往前凑,似乎准备随时冲上去。
老韩头一挥手,瞪着他们道:“都给老夫退回去!”
他只有三个女儿,老大老二早早出嫁,留下三娘子在身边。
家里剩下的半大小子,都是从小跟他长大的学徒,跟儿子没什么区别。
老韩头在家里的威信很高,半大小子不敢再动弹,纷纷退回去。
“你让老夫摆出个章程,老夫摆出来了,三贯不少了,若是不满意,你去告官便是!”
秃头汉子哈哈大笑,带着几分狰狞。
“老韩头,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家里藏了不下三百贯,今日只要你三十贯,还是看在左邻右舍的份儿,不然,叫你把三百贯全都吐出来!”
老韩头额头青筋暴起,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这些年来走街串巷,倒也学了些粗浅的功夫。
对上这群地痞流氓的不良人,绰绰有余!
可身边的女眷该怎么办?
他使劲捏了捏拳头,最终还是放弃了。
息事宁人吧...
银子还有赚回来的时候,家里的孩子都是心头肉,伤到一个都心疼好几年...
叫老婆子把三十贯的票据拿出来,老韩头盯着秃头汉子,道:“钱都给你,以后若再敢纠缠...”
秃头汉子拿了票据,哪管他说什么?
竟然一把将担架上的后生提起来,直接转身便走!
根本就没有再跟老韩头说话的意思!
等他们都走后,老韩头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老婆子和三娘子,一前一后,一个给老韩头顺气,一个给他拍背。
好半天,这口气才算顺下去。
“一群混蛋!蛀虫!杂碎!”
“找个机会,把他们装麻袋里,全都丢进渭河!”
“为首那秃子我认识,经常在赌坊赌钱!”
“我炕头下藏着刀子,晚上咱们就去寻他的晦气!”
老韩头眼珠子都要瞪出血来了。
“都给老夫闭嘴!一个个不争气的东西!”
半大小子们急忙闭嘴,低着头不敢看老韩头。
三娘子默默的跪在老韩头身旁。
“爹...我错了。”
老韩头冷哼一声,道:“你有什么错?分明是那群不良人意图不轨!”
说着,他慢慢站起来。
“这口气,不是那么好咽下去的,老夫纵横四海一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欺负!”
他转身回到房间,‘砰’得一声关上房门,不知去干些什么了。
...
老韩头家的房顶。
两个穿着和砖瓦眼色一样衣服的人,静静的趴在上头。
左边那个,无聊的张大了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右边那个抠了抠鼻孔,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也感觉分外无聊。
这种事情,他们见得太多了。
沈威看着旁边,把小指头在砖瓦上来回蹭的周仓,道:“你能不能不那么恶心?”
周仓嘿然一笑,道:“习惯了,莫要见怪。”
虽然明知道,哪怕他们大大咧咧的坐在房顶,也不可能有人发现得了,他们还是格外的小心。
说话都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我搞不明白,少爷为何要让咱们两个,亲自来监视这一家子人...连不良人都能随便欺负的废物,有什么价值?”
周仓有些不解的问道。
沈威轻轻掀起一片砖瓦。
“你看看就知道了。”
周仓从怀里掏出来一根胳膊长,鸡蛋粗的大管子。
这管子是仿照潜望镜的原理,制造出来的。
直接掀开人家的瓦片,把眼睛露在外边看,不被发现就有了鬼了!
两人才来,没看到刚才老两口祭拜邪道的一幕。
现在,周仓是真正看清楚了。
只见,老韩头从土炕里,把‘邪道’挖出来,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阵。
然后直接打开窗户,纵身跳了出去!
老韩头家后院,紧挨着常安坊的坊墙。
周仓见状,脸色一变,冲沈威打了个手势。
两人猛地从房顶之上跃起,倒着挂在屋檐上,这才避开老韩头的目光。
等老韩头走远之后,两人重新翻回来。
捂着‘扑通扑通’的小心脏。
“娘的,差点阴沟里翻船!”
沈威嘿然一笑,道:“现在知道,为什么要关注他们了吧?”
周仓回想片刻,道:“看来,泰记那群臭小子真该好好操练一番了,这种身手,这般轻功,泰记中都超不过二十个!”
沈威有些兴奋的舔了舔嘴唇,道:“很久没见到这种扎手的点子了,我跟着他,你继续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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