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寒律师事务所。
楚菁一手握着咖啡，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此时此刻被粉色玫瑰淹没了大半的办公室。
耳边传来助理小妹兴奋的尖叫声。
“哇！这么多玫瑰花！到底是给谁的啊？”
“是啊是啊！早上快递小哥来送的时候，给我吓坏了！”
“怎么回事儿？”
伴随着顾城歌推门而入，议论的声音达到了顶峰，就连一向不喜形于色的楚菁也忍不住开口揶揄道：“蒋总送的吧？啧啧，不知道现在都垃圾分类么，这是想等丢的时候累死你啊。”
“楚律师，你也太没情趣了，这么好看的玫瑰花儿，谁舍得丢啊！”
楚菁的话立刻引来助理小妹的不满，其他同事也都跟着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怎么舍得呢！”
“今天情人节，蒋总也太浪漫了！”
“啊！羡慕哭了！”
“我今天是柠檬精！”
顾城歌听着她们的话，愈发云里雾里了，连忙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暂停的动作。
“打住打住！这花儿跟我没关系啊？”
顾城歌听来听去，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她们都以为这满屋子的花是蒋博言送的。
“怎么没关系，要知道咱们公司，就只有boss你是有家有室的！”
助理小妹立刻开口反驳，其他同事们也纷纷附和：“是啊，我那个男朋友抠死了，别说这摆满了整个屋子花海了，就是让他买一朵儿都费劲！”
“这么大手笔的，不是蒋总是谁啊？”
顾城歌不由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心道你们这误会似乎有点深。
“咳咳，真的不是，我已经收到我的情人节礼物了，这花真的跟我没关系。”
“收到了！是什么？！”
“说出来听听啊！”
顾城歌咳嗽一声，心想我还真的不能说，否则真是吓死你们几个。
某人的全部财产捐赠书你敢信？
咳嗽一声，顾城歌笑着敷衍道：“电影票，约会！属于情人节的二人甜蜜约会。”
“嗨！”
同事们纷纷摇头，表示扫兴。
“真的，老夫老妻了，不讲究浪漫。”顾城歌随口就来。
“什么老夫老妻啊，boss你才结婚半年多吧，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
“就是就是，要我看，这花儿就是蒋总给的惊喜。”
女孩子们叽喳渣的声音还未停歇，突然走廊上一阵香风刮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椅子上坐着的楚菁。
楚菁也是面色微变。
这阵香风夹杂着的古龙水味道，不是别人，正是某个对他们楚大律师死缠烂打的金发碧眼的大帅哥。
马克手捧一束粉色玫瑰，长腿刚一迈进事务所，就热情地开口打招呼道：“卧亲爱滴楚小姐，里喜欢卧送给里滴惊戏么？”
“咣啷！”
楚菁握着咖啡杯的手就是一松，里面的咖啡洒了出来，溅了她一身。
“我去洗手间清理一下！”
湿漉漉的衣服让楚菁回过神来，立刻面红耳赤地找借口先遁逃了。
屋内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感慨：“哇！原来这花儿是送给楚律师的啊！”
“完了完了，既boss之后，咱们律师事务所的第二朵花也要名花有主了！”
“马克先生，这么多花儿我可不可以拿两只来插瓶啊？”
马克操着他那一口不标准的中文，十分大方道：“稀饭，豆可以拿去！”
反正他希望看到的人已经看到了，接下来，她会怎么面对自己呢？
是羞的面红耳赤，还是说兴奋地说不出话来，再或者会感动到直接痛哭流涕地嫁给他？
就在马克兴致勃勃，脑补着楚菁因为感动而直接答应做他女朋友的时候。
“马克先生。”
顾城歌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马克一见是她，也立刻兴奋道：“你四阿淮的wife对不对？”
顾城歌点了点头，而后递了一个小本本过来：“麻烦今天清洁工的账，您给结一下哈。”
马克：“……”
果然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儿，夫妻两个一对儿葛朗台！
马克用他最新从中文老师那里学到的谚语愤愤地想着。
顾城歌笑着把本子塞进了马克的怀里，压低声音道：“放心，姐姐给你助攻。”
马克闻言眼睛一亮，拍着胸脯道：“介个月！清洁工！工资！卧包咯！”
“成交！”
顾城歌毫不大意地就给自己的得力干将楚菁给卖了，压低声音把楚菁的喜好都细数了一遍。
马克如获至宝，看这架势就差跪直接拜师了。
顾城歌笑着转身，挥了挥手，深藏功与名。
因为没有人赶他走，马克也就厚颜无耻地在办公室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明显是在等楚菁出来。
无聊之际，就翻了翻手机，顾城歌还很贴心地给他倒了杯热茶，经过的时候正好瞧见。
“呦，这都是你拍的？”
马克正在翻着照片，方才听顾城歌说楚菁其实并不太喜欢玫瑰，而是更偏好郁金香，所以就打算看一看方才的花店里有没有。
“都很漂酿，所以卧就拍下来了。”
马克是个摄影爱好者，看到美的事物总是忍不住技痒。
“是很好看，”顾城歌也探头扫了一眼，突然怔住，在马克准备翻下一张的时候叫停了他。
“这个……玻璃窗里面映出来的人？”
马克也看到照片的玻璃窗里映出了一个穿着灰色大衣的男人，疑惑道：“怎么，里认识他？”
顾城歌摇了摇头，撒谎道：“不，不认识，不过他手里拿着白色的，是什么花啊？”
马克一听这个，立刻打开了话匣子。
“说来七怪，情人姐，介个银居然买菊华！”
顾城歌一怔，不由得皱了皱眉。
是啊，一把只有清明节这种类似于祭拜的节日，才会买白菊。
想到这里，顾城歌随口道：“或许是喜好不同，又或许是他想要祭奠什么人吧。”
马克闻言叹了口气：“情人姐祭拜，那可真四有点伤感。”
“是啊，情人节的忌日，的确是有点伤感。”
顾城歌这样想着，看了一眼马克手机上的日期。
情人节，2月14号。
心中一个念头闪过，她握着茶杯的手一松，幸好马克眼明手快地接了过去，才没至于重演楚菁的悲剧。
“你怎么了？”
马克略略有些诧异地抬眼看着顾城歌。
“没……没什么……”
顾城歌的目光却始终落在马克拍的那一张照片上。
玻璃窗中映照出一张脸，虽然有些模糊，但是顾城歌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是萧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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