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暖雪从凤栖宫里带着皇后的朝服早早的就候在了南熏殿的门口,今儿个是皇后娘娘的大日子,说什么她都不能大意了出了差错。同样身为女子,暖雪对武媚的崇拜已经无以言表,只能是尽力的照顾武媚的起居。从古至今啊,女人的地位便是男人的附属,可是只有皇后娘娘能打破这样的束缚。
“暖雪姑娘来的可真早,皇上和娘娘这会子还没起呢。”小福子将暖雪让到一旁坐下,笑道。
暖雪也不客气,这么些年了,作为武媚身边的大宫女,寻常的主子都是不放在眼里的,虽然小福子的地位到底不一般,可是到底说破天去,小福子和她也都一样,就是个奴才不是?
“无妨,等着就是了,横竖在凤栖宫里头我也是坐不住的,倒不如来这儿邓泽娘娘来的好。”
两人不再多言,待到武媚与李治起来之后,各自伺候了自家主子梳洗之后,武媚与李治两人便相携共同去上朝了。
“自今日起,朕与皇后将共同临朝参政,敬朕者亦须敬皇后,不得多言。”李治携武媚坐下后,面对众位大臣惊愕的表情,李治亲自下了这一口谕,虽说不如圣旨来的有威慑力,但是同样是皇上的意思,不是他们这些为人臣子所能反抗的,即便他们还没有完全接受面对女人卑躬屈膝这一变化,但是却也不得不这么做。
“本宫即日临朝,只做听政,非危害我大唐江山之决策,本宫皆不会干涉,可若是尔等糊弄圣上,妖言惑众的话,就不要怪本宫到时候目无法纪,亲自处置了你们。”顿了顿,续言道:“自然若是各位臣工一心为了大唐,本宫自然也会时刻提醒皇上嘉奖诸位。”严慈相济方为上策,武媚于这一点上把握的还是很到位的。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便是还有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老老实实的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也不知道是李治的身体真的再也经不住了,还是什么,就在众位大臣突然山呼万岁的时候,李治却突然痛苦的叫出声来了,“啊,疼!”接着,李治便捏紧了鼻梁两侧,以期能缓解疼痛。
武媚吓了一跳,霍的就从凤座站起,一把扶住已经因为疼痛而蜷缩在龙椅上的李治,厉声喝道:“小福子快扶皇上回去,让王太医,刘太医统统都去南熏殿候着。”吩咐完,正欲转身,见着堂下惊的没了分寸了臣工,皱了皱眉,怒道:“都还愣着做什么?今日皇上不适,你们且将重要的事情商量出结果之后写一份折子呈上来,去吧!本宫希望午后能在御书房看到众位大臣的奏折!”说罢便急匆匆的往后宫南熏殿赶去了。
说不担心皇上的身体那是假的,到底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便是这份关系在,武媚也做不到真的狠心不去管李治的死活。李治这病是越来越严重了,身子骨也是越来越差了,再加上早些年不爱惜身子,这病一发便是这般的来势汹汹。等武媚到南熏殿的时候,李治已经被太医施针昏睡了过去,只是昏迷中的李治仍旧是皱着眉。
“皇上到底怎么了?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就一点效果也没有,皇上这是一次比一次厉害了啊!”
“回娘娘话,这病本就是要静养的,可是皇上近些日子里恐怕是太过于劳神废心了。”太医根本不敢说皇上这病是无法医治的,只能照这样子的借口。
武媚眯了眯眼睛,心知太医并没有说实话,却也没有怪罪。能让太医三缄其口的病,恐怕也是他们没有办法的吧,难道是说皇上的身子已经受不住了?
“两位太医还是去写方子吧,本宫想想还有什么法子。”武媚皱着眉坐在李治的床边,喃喃道:“是不是离了这里才行呢?可是本宫才刚刚临朝啊,皇上你就这样子,可是不愿意的呢?”武媚也不知道李治是不是听得到,只是自顾自说着:“可是臣妾不论如何都不能在冒险了啊,皇上,臣妾可是真的为了大唐的江山着想啊。”
似乎这么说着说着,想到了什么似得,武媚站起身来,唤道:“小福子,去传旨吧,皇上身子虚弱,决定往东都洛阳修养些时日,本宫自然是要随行的,着令太子监国,去吧,皇上的身子不能再操劳了。”
武媚想着,李治的身子本就不好,虽然弘儿与自己并不亲,但是他的性子越发的像李治了,小时候的那些棱角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渐渐的磨圆了,武媚思忖着,不如做了那皇太后,真正的高高在上,便是再也没人敢说废了她太后的位子了,相对于丈夫,儿子总是要更好掌握的。
旨意传下去的第二日,武媚便让人准备好了前往东都洛阳行宫所需要的一切物什,李治服了药,头也不那么疼,小福子已经将武媚的决定说给李治听过了,李治想了想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武媚跟着离开,太子监国,这大唐的江山也终究还是在太子的手上的,是在他李家人的手上的。
车架就这么驶出了长安城大明宫的宫门,皇家出行,更是皇上的御驾,身后跟着的是浩浩荡荡的护卫,武媚撇开了自己的凤銮,伴在李治身边,在这浩浩荡荡的背后,武媚没有注意到缓缓关上的宫门后面隐藏的一双报复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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