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林对雷尔生一行进行了一个欢迎仪式,并举行了盛大的午宴给雷尔生接风洗尘,席间是从笨港返回不久的颜思齐,还有刚刚到达淡江的李国助作陪。
荷兰人和英国人的主力船队现在还在白翎岛接受社团的雇佣进行这一年中最后一段时间的移民工作,所以维特还得在淡江等待一段时间,并且还要给船队采购适合的货物,然后和船队一起南下,甚至在南下的中途还要去澳门讨要赔偿款。
“总经理阁下,我们的船队在南下时要去澳门讨要赔偿款,有可能要使用大高港补给一下?不知能不能得到您的许可。”维特在席间向刘星林询问。
“大高港也是自由港,贵船队可以随便补给,只要您跟葡萄牙人不宣战,如果你们宣战,根据中立规则,你们双方都不得使用自由港。”刘星林回答道。
维特转向席间的李师爷说道,“李先生,我希望俞总兵阁下能够信守承诺,和我们一起把我们的赔偿款追讨回来。”李师爷无奈的笑了笑,点头应允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白纸黑字写着呢。
凯达格兰大酒店的宴会厅觥筹交错,大家在席间讨论着东海的发展前景,还有未来的贸易互补方案,宾主尽欢而散。
几日后,赵鑫一家乘坐珍珠号运输船回到了淡江港,当赵鑫提着两个箱子,陈秀珠抱着刚出月子的女儿走下船时,众人都围了上去,陈母抱过来还未见面的外孙女,陈秀珠的弟弟则懂事的接过他姐夫手上的行李,其乐融融的走到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上。
刘星林在旁边给赵鑫道喜,顺便把要举行董事会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准备一下。
笨港和大高港的股权置换工作就要在董事会让进行,为此,李国助专程跑来一趟。
等赵鑫休整了几日,董事会如期召开,股权置换很顺利,但在关于笨港的未来前景发展方面,有了一些不同意见。
李国助的意思是笨港干脆放弃,目前的笨港亏损严重,长期维持下去公司也承受不了,但颜思齐还舍不得。
“笨港周围的条件还是不错的,周围有大量的土地可供开发,就是附近的土著给的压力比较大,大规模的垦殖会触犯他们,所以这个土著问题是一定要解决的。”颜思齐提出方案。
“目前咱们跟土著的交往是怎么样进行的?和土著的贸易量怎么样?”赵鑫在旁边问道。
颜思齐说道,“笨港附近有一个大肚番,他们控制着二十几个村寨,算是整个大员岛上除咱们大员公司之外最大的势力,我们跟他们有贸易往来,利润也不错,但是和大肚番的贸易量太小,他们没有足够的物资和我们进行交换,所以,他们到现在也是非常穷困。”
刘星林问道,“他们都有哪些贸易品和我们交换呢?”
颜思齐说,“无非是狩猎得的鹿皮,还有木材,其他啥也没有,而我们的盐、糖、布匹、粮食、茶叶甚至铁器等,他们都需要。”
“他们不让我们开垦土地,为什么自己不开垦呢?”赵鑫问道。
“他们也开垦一些,但是够自己吃就行了,而且他们的耕种技术也不行,指着耕种也赚不了什么钱,所以没有什么动力。”颜思齐说道。
“哦,原来他们是一群佛系的土著啊,与世无争,我们打扰人家了。”刘星林感叹道。“不过大员我们是要全盘控制的,就算是绑也要把他们绑上我们的战车,绝对不能一点贡献也没有,要不换脑,要不换人。”他把后世成功学那一套学出来了。
“颜董事你就辛苦点,跟大肚番的酋长好好谈谈,让他们在明年秋季拿出一千五百吨稻谷,否则从秋天开始,所有盐、铁、布匹的贸易减半,如果他们不愿意种地,可以雇佣我们的人耕种,我们来帮他扶贫。”刘星林说道,“另外,所有对大肚番的贸易行为,必须通过笨港,不能让他们有私下获得盐、铁、布匹的渠道,同时也做好军事防御,以防止他们铤而走险。”
刘星林的意见得到了董事会的认可,但李国助提了,三年时间内笨港必须要盈利,如果三年后还这样,就要砍掉笨港,搞得颜思齐压力很大。
董事会开完,众人跟随刘星林去视察今年的重头戏:榨糖事业线。
今年的甘蔗榨季如期举行,淡江南岸的榨糖工厂也启用了,这里是三十台大型榨机,压榨量是江北榨糖厂的两倍以上,同时大高那边的榨糖厂也如期开榨,整个糖产量比去年提高了三倍。
三倍的榨糖量,给这个榨季的销售工作造成了压力,所以公司加大了白砂糖的生产,由于有了荷兰人和英国人的订单,白砂糖有望打开更大的市场。
随后,颜思齐来到笨港,然后亲自坐船沿大肚溪上行,来找大肚番的酋长会谈,当提出每年让大肚番拿出一千五百吨稻谷来贸易的要求时,酋长很生气,叫嚣要发动对笨港的战争,颜思齐也不是好惹的,在做好军事防御的同时,马上把盐的供应量减半,铁器直接禁运。
这一下,大肚番的酋长更是怒不可遏,开始麾下的二十四个村寨动员,计划发动对笨港的战争。
大肚番的战争威胁,正中大员董事会的下怀,刘星林也发动了战争动员,派出五十人的军官团,同时征召了一百五十名社员预备役部队还有六百余土著民兵,正式开进笨港。
这只八百人的队伍进入后,在笨港的北面的大肚溪河口设了一个临时的军事基地,然后开始对大肚番的下属村寨进行骚扰,要求他们从大肚番独立出来,直接跟公司进行贸易。
社团军编成了六个中队,开始肆无忌惮的围攻大肚番下属的村寨,由于每个中队都带着轻型的新式灭火炮,在威逼利诱之下,所到的村寨无不投降,交出村长的直系子孙前往淡江留学,并组建基层的社员管理机构。
一共解放三个村寨之后,大肚番的大部队沿大肚溪下来河口区域,由于地域蛮荒,连一块用于双方交战的平地也没有,双方只能小规模的接触,大肚番军的优势是熟悉地形,在丛林中如履平地,进退自如,而社团军的优势是武器精良且后勤畅通。一些土著士兵的丛林战能力也不弱,依托三个已经被解放的村寨和大肚番军进行你来我往的骚扰战。
为了减少伤亡,社团军并没有主动进攻,但是利用掌控着大肚溪水面控制权的优势,频繁的上下拉动,对沿岸的村寨进行骚扰,并且利用现有解放的村寨人员去暗地联络、劝降大肚番麾下村寨长老,搞得大肚番高层人心散乱。
由于此时正值冬季,社团军在大肚溪频繁拉动的同时,还祭出赵鑫的火攻大法,现在点火助燃的不光是鱼油,还有酒精和松根油,可以放出更大规模的大火。
一时在河口区域作战的大肚番军傻眼了,只见后方到处浓烟滚滚,因为大员地处热带,雨水丰富,绿色植物本身也不易燃,普通的方法进行人工点火烧荒的成功率很低,但是社团不一样,人不但有经验而且助燃的花样繁多,这些番军那里见过这个阵势,一看后方生乱,士兵们跑掉了一大部分,很多不幸的士兵由于不识大火的方向,被烧死烧伤的大有人在。
大肚番的战争进行不下去了,当酋长历经艰辛回到番都时,也是满目疮痍,番都虽然没有丢失,但是周围的山林被烧成一片白地,浓烟日夜熏烤着番城,里面的留守人员一个个被熏得面目漆黑,两眼通红。
当大肚番酋长带领残余军队回到番都时,众人都两目失神、如丧考妣。而此时,两个中队的社团军通过大肚溪运送上来了,同时带来了两门陆军灭害炮。
社团军就在离番都五百米外摆开营地,架起了大炮,在开始开始轰击前,颜思齐让被解放村寨的土著民手持大喇叭,宣布大肚番酋长的罪过,说他只顾及自己的权势,宁肯让番民忍饥挨饿也不让番民种地产粮,说得酋长一无是处,并且只追究酋长一人的罪行,其他人为了保住民众生命而投降的,一律既往不咎。
也许是酋长的权力还没有失去,或者番军以为社团军攻城很困难,所以在规定的时间过后,番军并没有投降。
这个番都很简陋,所谓的城墙只能称之为寨墙,寨墙上有一些箭楼之类的建筑,建筑上站着一些拿着火铳的番军,说来也是讽刺,这些番军拿的全是社团的民用版火绳枪,不知道是哪个村寨或者是笨港卖给他们的。
这些拿着火铳的番军,可以居高临下射击一些靠近寨墙的士兵,不过社团军没有发起士兵攻城,社团军的高层对士兵的伤亡还是很敏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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