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悄地降临,诺大的房间里,漆黑一片。
“咚咚咚”
门边突然传来了阵阵敲门声。
项溪抬头,她一手撑着腰间,慢慢地起身,伸手将眼角的泪光擦了擦,然后走道门口将门打开。
“项小姐,你”张管家站在那里刚要说什么,看到俩眼红肿的项溪很是讶异,将手里的餐盘端前,“晚餐您还是要吃的,身体重要。”
“谢谢,我不饿。”
项溪摇了摇头,说着要转身回去。
“项小姐,你不饿肚子里的那位也饿了。”张管家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项溪迟疑了几秒,伸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声音暗哑道,“端进去吧,他吃了吗?”
张管家摇了摇头,“还在砸东西。”
“让他就那样一直下去,不要停了,他都不相信我,我才懒的管他。”项溪提到信任问题很是生气,愤然地说道,转身就将门死死地关住。
“项小姐,顾总的心结还需要你去解开啊,你们俩个人这样怄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张管家的话在门外响起。
“心结?我去解?”项溪站在那里,身子倚靠在门上,自嘲地笑了几声,“张管家,他怀疑我和程远航有什么,现在在砸东西的怒去又从何而来呢,就是因为他觉得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程远航的,不是他的,这不是心结,这是信任与不信任。”
“这”站在门外的张管家顿时楞了一下,“顾总,只是知道你和程远航在一起住了俩天,这期间你还穿过他的衣服,顾总不相信都难啊,那段时间你们还那么大的矛盾,顾总也是不得已。”
“什么?”
项溪转身将门一把拉开,一双明亮的黑眸死死地盯着张管家,她不敢相信自己在程远航家的种种早已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
张管家站在那里,将头低了低。
“所以他早已不相信我了,现在将之前的一切舍弃,和我在一起,那我还得谢谢他?”
项溪这一刻才发觉自己像是一个及其可笑的小丑,她好想知道顾峥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项小姐,可是您应该很了解,顾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张管家站在那里,低下头,很是无奈地说道。
“...”
他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问题突然找不到了答案。
就在这件事的前几个小时,她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懂他的一切。
“项小姐,您知道的,顾总虽然脾气火爆,可是对您的好,您应该能看在眼里的,或许部门可以换着去为对方想想,去试着沟通解决。”张管家说道。
“...”
沟通解决?
项溪慢慢地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样的男人是自己选择的,也是自己爱上的,不管是什么样子的她自己都得去接受不对吗?
或许俩个人好好沟通问题是可以解决的。
“张管家,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项溪问道,“等孩子生下来做dna鉴定?数据出来了他总该相信我了吧?”
为了她,项溪可以将自己的尊严撇弃。
爱一个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会孤高自傲,会卑微到尘埃。
张管家看着项溪这样委屈自己,心里多少有些不忍,道,“项小姐,你为顾总做的,他一定会看到的,这样吧,我去和顾总谈谈,顾总应该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委屈了项小姐你。”
“没事,你去吧。”
项溪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张管家低头恭敬地离开。
项溪转身向里走去,一张白晢美丽的脸上再也没有因为怀孕而带来的愉悦,她走在窗前,视线落在了地上的文件。
婚礼事项。
项溪伸手触摸着纸上的四个大字。
“你没有完全不相信我,对吗?”项溪轻声道,像是在问自己。
如果我的委曲求全能换来我们的感情稳定,那我毫无怨言。
项溪慢慢地将手上的文件夹合上,眼睛已经红肿,酸涩了,她努力让眼泪不再往下掉,但眼泪还是无法控制一滴一滴滴落在黑色的文件夹上
项溪在窗前一站就是一个小时。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在她的身后传来。
项溪转身抬起头,只见顾峥从外面走了进来,休闲的家居服将他身上的怒气冲去不少,他的额间还挂着明显的汗粒,想必楼下的家具器皿此时已经所剩无几了。
项溪看可看他,低下头,将眼角的泪光偷偷抹去。
“你哭了?”
顾峥站在她面前,嗓音低沉。
“没有。”
项溪道,暗哑的声音里渗透出几分倔强。
“哭了就是哭了,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顾峥站在那里,一脸地不悦,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逼迫她看向自己。
项溪被迫地仰起头看向顾峥,她微肿发红的眼睛让他的胸口狠狠地一震,他的眉头紧蹩着,修长的手不再用力,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哭了很长时间吗?眼睛都种了?”
“我没事。”
项溪别过脸,不去看他,冷漠地说道。
纤细的双手想去将他的手推开,可是怎么都推不开,头就这样仰着,极其不舒服。
“没事你哭什么!”顾峥低沉地问道。
“有事的是你吧。”
“我会有事!笑话!”
“没事你将楼下的东西砸了个稀碎?”项溪冷冷地问道。
“想换新家具了,不行吗!”顾峥狡辩地理直气壮,“行了,看你的眼睛,你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人以为你跟着我顾峥是有多委屈!”顾峥冷着一张脸,不悦地说道,侧过脸去,向门外扬声道,“张管家,冰袋。”
“好的,顾总。”
张管家应声答道。
项溪站在那里,看着他,她感觉不到顾峥言语间的怒气,这么快已经消气了?
顾峥将他的手慢慢地收回,将她一把收在自己的怀里,下颚顶在她的头顶,嗓音低沉道,“不要哭了,你继续哭下去,我会心疼死的!”
这是在命令她吗?
语气永远都是霸道地不可一世。
项溪被他搂在怀里,本就委屈的她,此时更是委屈,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外流。
许久,项溪在他的怀里抬起头,声音暗哑地问道,“你怎么突然不发脾气了,是不是张管家说的做dna鉴定,你也想这样做?”
“不需要,是不是都无所谓,我只要你在就够了。”
顾峥一字一句道,嗓音低沉充满磁性。
“无所谓?你能我不能。”
项溪看着他,微红的眼睛里满是倔强。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她更用力地抱紧,一双明亮的黑眸像是星海,看久了就会深陷下去。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项溪很是不解。
张管家从外边进来,端盘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小袋。
“顾总,冰袋。”张管家站在一旁恭敬地道。
顾峥伸手拿过冰袋,轻柔地放在她的眼睛上,“以后再敢哭成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不难受,不用了。”项溪别过脸去拒绝他。
“过来!”
顾峥见她拒绝,脸上顿时不悦。
项溪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不得不由他摆布。
顾峥小心翼翼地拿着冰袋在她的眼上轻轻抚着,看着怀里这个那人,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薄唇微张,风嫩晶莹。
他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眼中满是宠溺。
顾峥看着她微张的薄唇喉咙紧了紧,低头就吻上她的薄唇,火舌很快侵入,霸道不加一点掩饰。
“唔”
项溪被突然袭来的吻搞的措手不及,刚要去抵抗,下一秒却沉浸在他温柔的亲吻中。
印象中,这是第一次这么温柔地吻她。
项溪下意识地回应着她。
本就欲火焚身的顾峥,项溪稍加回应更加难耐,将冰袋一扔,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向大床边走去。
张管家见状,将门关闭,退了下去。
诺大的房间里,尽情地释放暧昧气息。
夜渐渐深了,房间里唯一一盏暖黄色的灯静静地亮着。
大床上,太空棉被下的项溪被顾峥紧紧地拥在怀里。
久久缠绵过去,他已然已经沉沉睡去,修长的十指紧紧地扣住她的,她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身上全是他的气息。
项溪怎么睡的着。
她俩眼漫无目的望着,没有一点焦距。
她被他这样误会,她一点解释的办法的都没有。
程远航到现在也没有一点消息。
项溪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前路是一条漫漫长路,没有一点方向感的她到底何去何从。
项溪就那样睁着一双眼睛,眼中满是忧愁,想到顾峥的怀疑,她的心就狠狠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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