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死到临头了,脑子终于灵光了一回。”燕城一脚踩在左相的身上,“朕想弄死你们刘家可不止是这半个月的事。”
当燕城刚回到这里时,他就第一时间联系了沈家。
燕城知道,那时候沈月容已经和他生了嫌隙,这些事情就一直瞒着她,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这个女人可以乖乖地被他庇护,不要总是那么引人注意。
早在一个月前,其实沈家就已经大获全胜。
不过这个好消息一直被燕城压着,直到半个月前才放出来。为的就是让刘家以为京城无人,可以下手将他活捉。
如他所料,在他决定下手时,刘家反扑了。
他本来一直担心沈月容会私自跑出来,却没想到她这次冷静沉着,没有给他半点负担。
殿外传来脚步声,沈国公一身戎装走进来,虽然也年过半百,却格外意气风发:“刘老贼,说实话,我本来挺佩服你的。一个文官有野心有谋划本是一个极好的事情,可你却选择了另一条路。”
“少废话!皇上,刘贵妃与人私通罪该万死,你杀了她解了气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左相还是不放弃,他捂着自己的伤口,脸上的神色狰狞可怖。
燕城冷笑,似乎在看一个拼死挣扎的蝼蚁:“不愧是左相,这等危急时刻连女儿都不放过,要推出来顶罪。刘贵妃,不知你听到这些作何感想啊?”
刘贵妃从旁边被人押着出来,眼里的仇恨和愤怒呼之欲出,她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左相和那个凌虐她的男人。
“看什么看!”左相被她的眼神盯得发毛,嘴上还是不饶人,“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你这个孽障作死和人私通,刘家会这样吗!”
燕城好笑地鼓掌:“说得好!只是左相可能还不知道吧?那个男人,是朕找来的。”
刘贵妃眼神怨毒得像是要把燕城杀死。
“刘贵妃何必这么介意呢,那段时间你过得也很快活啊。”燕城对上刘贵妃的视线,满是冰冷,“你杀死朕的孩子的时候,你们刘家暗地里设下了圈套想害死朕的时候,怎么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多行不义必自毙,朕只是替天行道。”
“我要见沈月容。”刘芸萱突然开口。
“不行!”燕城直接拒绝。
“她可能是想和我聊聊。”沈月容这时候从殿外缓缓走了进来,她面色红润,妆容完整,和在一旁被人押住的刘芸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那边好好呆着吗?”燕城皱了皱眉,立刻站了起来走到沈月容面前,挡在了刘芸萱不友善的眼神。
“我在园子那边听说父亲和外公回来了,不怪他们,是我擅自要求他们带我来的。我看到他们都已经到了京城,我就知道会没事的。”
沈月容轻轻拍了拍燕城的肩膀,表情从容,“别担心,她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本来春茗一直反对,沈国公却觉得沈月容应该来这里。
最重要的是,沈国公和左相斗了大半辈子,他一直以为左相虽然做人做事和自己道路不同,但总能殊途同归,却没想到还是识错了人。
沈月容拉着刘芸萱走到了角落,全然不顾燕城的阻拦。
“皇上,会没事的。”沈国公轻声劝道,“月容是个有主意的,她很清楚现在该干什么。”
……
“你死罪难免。”沈月容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冷得可怕,“与人私通,残害皇家子嗣,家族意图谋反。”
刘芸萱听到“与人私通”这四个字有瞬间的悲哀。
“我很羡慕你。”刘芸萱叹了口气,眼里依旧藏满怨毒,却多了几分释然,“你说的没错,我会死。可我也不后悔,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做错了要拿命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你知道么,我那么深爱的男人从头到尾都在为你筹谋!”
“你是说燕城?”沈月容看着她,眼里闪过不解,“我以为你很恨我。”
“我是很恨你,但是在你主动说要和我聊聊的时候,我突然没那么恨了。我发现挑起这件事的人是我,最终自食其果的人也是我。一切的因果原来都是我,我有什么该恨你的?”
刘芸萱把自己额前的碎发分散到两边,继续说道:“我马上就会是个死人了,所以也不想要你的原谅。因为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因为我渴望燕城的目光会在我的身上,而不是你。”
“你倒是坏得很透彻。”沈月容微笑,“我和你永远成为不了朋友,因为我永远没有办法原谅你。”
上辈子因为她的“不后悔”,沈家满盘皆输。
“告诉你一件事。”刘芸萱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其实,燕城的谋士确实说过因为你的家世他会更容易登上皇位,但是燕城早就喜欢上了你,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慕是明显的,而燕城藏得再好,我却一直在看着他,之前我告诉你说他对你只是利用,是出自我的私心。”
“这件事,后来我就知道了。不过托你的福,我确实膈应了很久。”
刘芸萱不再说话,眼里的决绝让沈月容很是心慌:“你想做什么?”
女人苍白的脸庞上难得扬起了一抹笑意,她抹了一把脸,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奄奄一息的左相面前,拔出身边将士的剑一刀砍了下去。
左相惨叫出声:“芸萱……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可是你的…父亲啊……”
“父亲?”刘芸萱眉眼冰冷,“你有什么时候把我当成过你的女儿?”
左相本就失血过多,气息微弱,倒在地上很快就断了气,死不瞑目。
可能在他看来,刘芸萱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用的棋子,而这颗棋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反叛之心,左相太过自负,满脑子都是拿下这个江山,最终却死在了自己亲生女儿的手里。
“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还是不是刘家的女儿!”刚才一直都在边上装死的所谓“表弟”嘶吼出声,“你怎么能杀了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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