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斯无视挡在他前面的一身妇人装束的少女,直接就当前路畅通无阻般走了过去。
“扎缪尔王妃。”侍女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再加上手里抱着一个大盒子,所以行动看上去有些滑稽。
“哦,是扎缪尔堂妹啊,抱歉啦,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我已经告诉过你要让开了,是你自己没让的。”在做完这及其敷衍的道歉之后阿瑟斯又继续着大步前行,还时不时询问追着他的侍女自己那**的身体是多么多么的完美。
扎缪尔也是倒霉,好不容易刚刚才醒了过来,拖着个疲惫不堪的身躯准备去问问爱莲尔海裟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一出门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裸汉给撞倒了。
阿瑟斯在这方面也是臭名远扬了,提起他,整个龙族第一个想起的并不是他强大的实力而是这奇怪的性格,当然,他的实力在龙族年青一代里也是算数一数二的。
当艰难的抵达爱莲尔海裟的寝宫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的她已无力去思考,下意识的就爬上了爱莲尔海裟的大床,在上面呼呼大睡了起来。
夜已入半,疲惫的哈文缓缓的走入了爱莲尔海裟的寝宫,眼皮已在打架的他习惯性的脱去了衣服就往那大床上一躺。
为了不打扰到已经睡着的爱莲尔海裟,通常他都是轻手轻脚的上去,尽量不让身体碰触到她。不过这一次却发生了意外,当他把脸朝向她那一侧时突然发现今晚他身边这个龙众的气味与以往不同。
他猛得一下睁开了双眼,仔细一看,在他身边躺着的并不是爱莲尔海裟而是扎缪尔,于是为了不打扰她,他又缓缓的爬了起来穿起衣服轻手轻脚就如同小偷一样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继续休息。
至于爱莲尔海裟,去送扎缪尔之前就和珞德蕊尔的侍女交待过,如果珞德蕊尔再次昏倒,就要第一时间去通知她,果不其然,在送走扎缪尔还不到两个时辰珞德蕊尔又一次累倒,不放心的爱莲尔海裟便整晚都在珞德蕊尔的房里照顾她。
第二天午后,东海龙王的车队终于缓缓的抵达了南海龙宫。作为东道主又是家里老大的南海龙王马斯自然是携带着全家去迎接这位亲戚,然而迎亲队里出现了一个极不和谐的身影,那正是东海王子阿瑟斯。
本该是被迎接者的他因为实在受不了继续露宿街头的生活,所以哪怕是一个晚上,他也提前到了南海龙宫,一路上整个迎亲队中就他摆出了一副十分不情愿的表情。
“东海王子似乎心情不太好啊。”哈文见阿瑟斯的神情像在做要了他命的事一样,便尴尬的寒暄了一下。
“啊,亲王阁下,如果我此刻的样貌不是很美丽的话你们可以直接无视我。”说着他便走到了队伍的另一边。
“这家伙还是这么惹人讨厌呢!”队伍中一名妇人见状表示十分厌恶。
“沫忒尔,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
“是呀,四姐,毕竟他在龙族是那么的有名呢。”其中“有名”二字语调特别奇怪,很显然是在取笑他。
面对三人的讥笑阿瑟斯也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故作淡定,他甚至都没往这边看上一眼。
“好了,差不多你们就得了,别再说了。”
面对大姐扎蒂玛丝严厉的斥责,这三姐妹也停止了对阿瑟斯的嘲讽。
很快,东海的队伍也与南海的队伍碰头了,两位龙王十分高兴的互相拥抱在了一起,手挽着手一边欢颜笑语一边朝着龙宫方向前去。
在东海的队伍到来之时已在南海龙宫待了一夜的阿瑟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那么的又混进了东海的队伍。
“哼,大哥,你又一个人偷偷跑去乐呵了又不带我。”一个龙众小女孩望着一脸无辜的阿瑟斯大声指责,显得自己多委屈似的。
“好了,好了,下次再看吧。”
“哼,你每次都这么说!”
面对妹妹的质疑阿瑟斯只得无奈四处瞎望,希望这事就那么搪塞过去,当一回头时,他那原本死气沉沉的双眼忽然一下就有了光,那种感觉就如同他刚沐浴完一样。
他看到了一名貌美妖娆的女性,然而这种眼神并不是一见钟情的感觉,也不是痴汉看美女一般下流,而是一种深深的怀疑与对待敌人般的仇视。
那美女正是在他走后东海龙王半路上收的那名女药叉,虽然素未谋面,但他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敌意涌上心头,不过此刻展现出这种不和善的气氛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他只好暂时先忍耐一下,将自己那股杀气与敌意收住。
来到龙宫内,在完全不情愿的情况下一家子去参见完祖龙后因为自己也没事做,再加之此时父王被邀去与叔父们拉家常了,他所幸现在就去会会那女药叉。
“是大王回来了吗?”药叉珈嫚妮尔一边对镜梳妆一边向进入者发出疑问。
“很不巧呢,父王一时半会可来不了。”阿瑟斯把房门锁上后便朝珈嫚妮尔走来。
“殿下这作为,莫不是也看上奴家了吗?”
“啧啧啧,药叉果然是下贱生物呢!”
听到这话后刚刚还对阿瑟斯充满勾引般笑容的脸上微微展现出了一丝杀意。
“哎呀,这下就费事了,看样子你果然别有目的呢。”还没等珈嫚妮尔反应过来,阿瑟斯那带有利爪和些许黄色鳞片的左手便已掐紧她的脖子。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这副模样也是幻化出来的吧,但如此隐藏自己很显然是为了混进这南海龙宫吧,不过应该之前有暴露过,所以才需要这般幻化吧。”
对只见过一次的药叉,仅凭借着那么有限的线索便准确推测出了她的目的与情况,面对眼前的这位黄龙王子,珈嫚妮尔似乎并不打算再做没有意义的隐藏了。
“如果你想踢上来的话,你得考虑考虑是我的手快还是你的腿快了,不过我对你的目的并不感兴趣,我只想确定你的行为会不会危害到我的家人,毕竟老头的私事我也不想去管。”阿瑟斯瞟了一下珈嫚妮尔稍稍有些偏动的大腿便立马就看出了她想要做的事。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在这种时候她却妩媚一笑,似乎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线生机。
“不论我说是不是你都毫无反驳权吧。”
“那好,如果我说会呢?”
“我劝你好好考虑了再答,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答完后下一秒你的头还在不在你脖子上了。”
“好吧,虽然很不情愿,但这只是我与末流海之间的恩怨呢。”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后他便如约将手从她的脖子下松开,她望着他的背影低语到:“哼,真是个有趣的男性呢。”
“不过,你如果敢伤害到我的家人,哪怕追遍这三界,我也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撂下这句狠话后阿瑟斯便疾步向着浴室走去,经过在这座龙宫待的一晚上以及今天的一上午他早已摸清了这整个龙宫的构造,即便是闭着眼睛也估计不会走错目的地吧。
沿路他路过了末流海龙王的房间,里面似乎挺热闹,即便是离得很远的道路上也听得到稀许声响,当然这也只有他这样敏锐的耳朵能够做到,换做一般的龙众啊,估计是什么也都听不到吧。
由于对沐浴的急切需求以及并不对这些龙王聚在一起的目的感兴趣,所以他也没太仔细去听,甚至毫不在意传入他耳中的言语,此刻的他深深认为如果再洗不上澡的话,他那一点点儿的异味迟早会将他那近乎完美的美丽打破,当然,这也是他这一刻最在乎的。
龙宫中大多数的洗浴处都是人工温泉,而南海龙宫这间汤沐因里面的水经地上的花浸泡,所以洗完后身上会留有余香,故被称为残香泉。
在一些残烛燃烧下汤沐由零零星星的火光撑起了这一片昏暗,阿瑟斯惬意的泡在水中,用左手遮在那张俊俏的脸上。
不知是出于无聊还是出于担忧,他在温水中一反常态的整理着脑中思绪,将这幅不全的拼图一一在自己的推测下完善。
“原来是这样啊,果然有不满的苗头了呢,不过这都与我没关系呢。”他惬意的躺在水中嘀咕道。
也不知浸了多久,他隐约之间似乎听到了有人向汤沐靠近的脚步声,缓缓睁开双眼,古铜色的双眸在零星火光的照射下散发着金色光芒。
果不其然,一个男龙众的身影慢慢的向他靠近,他用眼一瞥,那不是别人正是祖龙嫡孙哈文亲王。
面对哈文的靠近,他站了起来,向盛挂浴袍的架子走去。
“不一起洗吗?”哈文见他一看到自己就动身离开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别了吧,我不喜欢和别人在一个浴池中泡着。”
“哦,那我很抱歉打扰你享受这池水了。”
“也不必因为这个道歉,毕竟我也洗得差不多了,不过这次的庆生宴将会与众不同呢,呐,还是得恭喜你呀,哈文亲王。”
“也是呢,毕竟这次请来了几乎全部的龙族藩王,这种规模确实是前所未有呢,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啊?阿瑟斯王子。”
“我对这事目前还不是很感兴趣呢,不过,如果不是一条心的话,聚集了这么些大人物可不是什么好事呢,你说是吧?哈文亲王。”他**着身子推开了刚才关上的大门,回头向哈文看了一眼后接着大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你怎么跑出去是不太好喂!”哈文目送着阿瑟斯迅捷的背阴,渐渐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虽然阿瑟斯平常一点都不靠谱,但介于之前所发生的一些不寻常的事,哈文也隐约意识到明天的宴会可能会发生些什么不好的事。
当银色的月光洒满天界与地界,在陆风徐徐吹拂之下,原本平静如镜的海面上生出波纹,荡漾着,互相击打着,直到最终于重归平静。
一间两三百平方的寝宫内,一张半径为十来米的圆桌上,十一个龙众围坐着。
“夫君,你今夜把姐妹们都召集来是为什么呀?”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直勾勾的望着他。
“其实,这几天我有一个很不好的感觉,你们也意识到了吧,这次来的龙王之多是前所未有的。”
“对呢,但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虽然随从带得并不是很多,但却基本上都是龙族精英。”
“这么说起来好像是的呢。”
“难不成?”扎蒂玛丝望着哈文不经留起了冷汗。
“是的,最坏的可能是会发动政变,其实龙族之间的矛盾早已很严重了,就只差一个契机爆发罢了,毕竟祖父对待非嫡系的政策实在太苛刻了。”
“那我们要不要将这些告诉祖龙陛下?”
“我想祖龙陛下应该也察觉到了吧,但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不做任何打算。”
“可能是想看看这些龙王到底敢不敢做出那一步吧,毕竟这次受邀的绝大部分都是非嫡系龙王,而嫡系龙王都在自己的封地待命呢,再说即便是祖龙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对非嫡系龙王动手吧。”
“扎蒂玛丝说到了一个关键,就是嫡系龙王都在等待着祖父的命令,我大概知道祖父的意图了。”
“但究竟是谁向祖龙陛下提出来的这个计策呢,我不觉得祖龙陛下会想出来这样的阴谋。”
“那我们究竟算嫡系还是旁系呢?”就在众人都沉默的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无声,似乎也缓解了这一紧张的氛围。
“我们是哈文殿下的妻子当然算是嫡系啦。”
“也就是说我们是因为是夫君的妻子所以是嫡系,那么南海龙宫其他的龙众呢?”
这个问题顿时难住了大伙,难点不在于自己究竟是从属哪支,而是在于如若南海选择与非嫡系联合的话自己的处境又该如何。
“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祖龙陛下这么忌讳世尊路恩德呢?”
好家伙,这话一说出来十双眼睛齐刷刷得向她望去了。
“其实……”见大家望着她,她低下了头似乎有什么大秘密要从她的口中道出。坐在她身旁的扎缪尔突然就意识到了她要说些什么,于是便用自己的手肘抵了她两下。
“其实我的孩子就是世尊路恩德的化身。”她不理会扎缪尔的暗示,仍接着说道。
在坐龙众除了扎缪尔和哈文皆表示吃惊,仿佛现在的整场谈话就像做梦般。
“之所以祖父大肆丑化三相神的原因是,是因为曾有一天界的天神预言祖父将被路恩德的信徒所杀,当然,那杀祖父的信徒便是个龙众,这也是祖父为什么一直以伯祖父为敌的原因。”哈文双手抱拳,撑着下巴显得十分的平静。
“不过请记住你们明天不论发生了什么都要以安全为第一。”
在这次“圆桌会议”结束后不久哈文的房内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呀?”
“哈文亲王,祖龙有请。”
“哈文亲王觐见!”
“进来吧。”
“祖父好。”
“不必客气了。”
“不知祖父叫孙儿前来是有什么事啊?”
“我想问问你,倘若你是我,假如那些藩王都心怀不轨,你会怎么做啊?”
“如果是孙儿的话,孙儿会将其一个个安抚怀柔。”
“但如果还要反呢?”
“孙儿认为如果处理得当的话应该就不会有继续举反旗的了吧。”
“你可真是天真啊,他们的欲望只会越来越膨胀,只要上面还有比他们位置更高的存在,就算最后连得到了整个三界,他们也是填不饱的。”
“那祖父您的意思呢?”
“斩草还是得除根啊。”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七八盏油灯作伴,一位黄发女孩准备更衣睡觉。
咚咚咚……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入到她的耳中,虽然对这个来打扰她的人感到厌烦,但她还是意识侍女去询问这个在别人准备睡时跑过来打扰人的烦人精是谁。
“是我,东海王子阿瑟斯。”
侍女向她回禀了这个消息。
“是大哥呀,快请大哥进来吧。”说着自己就跑去了门口。
“大哥,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来我这啊,莫不是……”女孩打开门后望着眼前这位身体上近乎完美的男龙众邪魅一笑。
“现在可没时间说笑了。”阿瑟斯用眼神意识了下女孩,得到示意后女孩便让在屋内的侍女都离开了。
“大哥,有什么事紧急到连您也开始关注了啊?”
“虽然我很佩服你那嘻嘻哈哈苦中作乐的精神,但这次可真是前所未有的危机哦。”
女孩看着这位她从出生以来就一直待在一起的龙众,虽然不怎么理解他平时的行为,但在她印象中他还是十分靠谱的,透过他那前所未有过的眼神,直视他那故作镇定却不免仍有些慌乱的内心,她可以坚定的确信,这次真的将有大麻烦要发生。
“听着,明天可能发生暴乱,到时候你得跟紧我,做到寸步不离。”突然他那伪装的镇定从他脸上消失,“算了,反正已经过了睡美容觉的最佳时间,干脆简单和你说说这龙宫的地形吧。”
翌日,黎明女神一如既往地架着马车划过天际,徐徐的海风吹散了海面上相互纠结着的波纹,今日的波浪似乎比平日更加喜欢海滩不仅早早的爬上了沙滩还比以往爬得更远。
通过一个多月的精心准备,在这南海龙宫内早已搭建好了彩棚和金殿,里面摆放着来自各个龙王送上的贺礼。
按照常例这场宴席本该只有比武和享用盛大的酒食,但由于这是祖龙嫡亲的缘故,又多加了个众藩王在大殿为其道贺的环节。
朝霞还未在天际散开之时,由三十余旁系龙众组成的禁军骑着海马威严的屹立在龙蛋的周围,药叉与阿落刹娑编成的部队皆身披金甲手执一面大彩旗,此景与一片鼓乐齐鸣相融显得这场宴会好生气派。
庄严的号角声响起,众龙王率其未参加比武的子女进入这富丽堂皇的演武场,进入乍一看,好家伙,这整间比武场都是纹有浮雕不说,更是襄有着不少地上才有的宝石黄金,如果是在地上被阳光那一射的话,准闪得让人张不开双眼。
待龙王们坐好之后,号角声再次响起,紧接着便是鼓磬和声,伴随着这遮天盖地的声响祖龙缓步走了出来,直到这演武场最核心的位置坐下,在坐的无不纷纷站起鞠躬行礼。
“行了行了,都坐下吧。”祖龙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待一众都坐下后便对马斯说,“你这演武场好生气派啊,连地上的珍宝都有呢,这怕是比那敌畏城里的宫殿还要繁华吧?”
听到这话后那是把他给吓了一激灵,就好像刚出去觅食就碰到老鹰的田鼠,祖龙曾三令五申不能与地上的家伙们有联系,但大部分龙宫却仍有着地上的珍宝。
呜……号角声再次吹响,这次伴随着轰隆隆的鼓声出场的是参赛者们,这次比武将会有四场,每场中间休息十五分钟,前面三场是团队赛,最后一场是个人赛,第一回将有所有的参赛者组成四个队伍混战,未出局的队伍再重新组成三个队伍,以此类推,直到个人赛,但如果胜利队伍有人无法再战便从失败队伍中表现最好的参赛者来填补。
而被淘汰的行为有三,一是身体离开比赛圈内,二是自身无法再战,三是主动弃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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