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活着是受罪,死是解脱……从此没有悔恨,没有痛苦,死了多好。”
李若非盯着那双眼,“你是谁?”
“我还能是谁呢?”
“你不是白晓。”
李若非虽然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震惊,但他依然保持着理智,白鹭要起来,李若非按住了她的双臂,“你是谁?”
白晓感到肩膀上有些疼,“若非?”她见若非表情难以置信,又看了眼浑身湿透的自己,有点明白眼下的情况了――白鹭又跑出来做坏事,留下烂摊子后让她收拾。她软弱无力地问:“若非,你没事吧?”
李若非看了白晓片刻,转而将她抱起来,快步走回房间把她放在床上。
他给她换了衣服,拿吹风机给她吹干头发。白晓一直醒醒睡睡,口中含混不清地说着话:“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别生气……”
“我不生气。”李若非轻声答她。他对自己生气,竟然到现在才发现问题所在!
等白晓睡下后,李若非拿着电脑坐在卧室窗边的沙发上查着心理疾病方面的资料。
他看到网上关于人格分裂的说明:患者将引起自己内在心理痛苦的意识活动或记忆,从整个精神层面解离开来,以保护自己。
他不由陷入深思,一夜无眠。
当年他听同事说完白晓那件案子后,曾去申请查阅过档案,他想弄清楚她跳海的原因。不管她经历了什么,往后的日子,他不会让她再有事。
而显然,这段过去对她的影响,比他预想得更严重。
隔天早上,白晓醒过来就看到李若非坐在床边望着她,她鼓足勇气说道:“若非,我病了。”
“你生病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的口,说完后又都沉默下来,白晓隐约察觉到,李若非知道了。她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嫌弃她。
“对不起。”
“以后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李若非轻轻拍了下她的脸颊说,“跟单位请一周假。”
“一周?请那么久会被领导骂的。”白晓在心里猜测,他可能是要带她去治疗,“若非,其实,我已经在看心理医生了。不请假也没关系吧?”
“请假,或者辞职?你二选一。”
白晓识时务道:“那我还是选择被领导骂下吧。不过,请一周以上的假,要让副院长批的。”
“我陪你去。”
蔚迟将车停在医院门口。
“你说,她要自杀?冲进火里自杀?”唐小年看着手上的一张证件照说,“有人想活命没机会,有人却想死。”少年人冷静的声音没有嘲讽和自怜自艾,只是觉得可惜――会自杀的人很多并非懦弱,而是生活给他们的困难超过了他们所能承受的范围。
坐在驾驶座上的蔚迟没说什么。
“如果是火灾,能烧死人的那必然是大火吧,说不定还有其他受害者。老板,你有‘看’到火灾发生在哪里吗?什么时候?我们直接从源头上去制止不是更好?”
“我不知道。”他唯一能确定的是,火灾发生在白天,并且离现在不久。
“不知道?你没看清楚吗?那你多看几次呢?”
“都一样。”除了火光,什么也看不到。
“所以,我们只能守株待兔等火灾发生,然后到时候看情况去救吗?”唐小年低笑一声说,“要不我还是去当消防员算了。”
蔚迟面上没半点着急和担心,只是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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