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爬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爬到了半山腰,碧水君和小紫螺窝在晏喜的怀里,体温渐渐回升,它总算是再一次登上了昆仑雪山,看到一点点希望了。
这时,不停有雪花飘落在它们的头顶,晏喜以为是下雪了,抬头一看。
果然是在下雪,而且还是跟沙漠里一样的暴风雪,不过下雪的地方离它们还远,在它们头顶上方的半山腰还要往上的地方。
鹅毛大雪在那里堆起了几尺高的积雪,可能是太高的缘故,狂风吹过就坍塌了,积雪“扑簌簌”地向下掉,等落到晏喜它们头顶的时候就好像是天空中在飘落雪花一样。
山上山下两样天,山上是大雪纷纷的冬季,山下是百花盛开的春天,这样的气候真的是太奇特了。
雪地行走本来就艰难,更何况还要上山,晏喜和吉利跟在狼群后面,艰难地向上攀登。
好半天,终于到达飘着鹅毛大雪的山腰上方。
野狼们一脚扑进厚厚的积雪中,整个身体几乎都被厚雪给掩埋了,身体矮小许多的小狼崽几乎被没顶。
就算是如此,它们的四肢还没踩到积雪的底呢。
晏喜捞起毛发湿透的小狼崽们,把它们横放在吉利的背上,又抱起头狼架在肩膀上,跟在母狼后面,时不时用脚托它一把。
前面的野狼们都改成了跳跃着前进,看着就辛苦,她实在是不明白,昆仑雪山上到底有什么,值得让它们放弃下面温暖的草地,千辛万苦地爬雪山。
要知道,碧水君因为昆仑雪山的寒冷,连能解开禁锢的极地冰火都放弃了。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一个声音咿咿呀呀唱着古怪的曲调,仿佛从遥远的天空传来,又像是这些从天而降的雪花在歌唱,缥缥缈缈入耳即无。
晏喜以为自己幻听了,大声问吉利。
“你听到声音了吗?好像有谁在唱歌?”
“是有声音,是风声吧?”吉利一边大声回答,一边扇动着耳朵,把头上的积雪抖落了一地。
“呜嗷!”
“噫噫!”
“雪山上不能大声说话啊!”
野狼和小紫螺兄弟的警告来得太晚,它们头顶的积雪经不住声音的震动,已经“哗啦”一声跨了下来,大家连头到脚都被埋在了积雪下面。
晏喜和吉利从厚重的积雪中挣扎出来,又把野狼们一匹匹解救出来,后面的路程中,再也不敢大声嚷嚷了。
这时天色暗沉,狂风卷起地上的积雪和天空中落下的雪花混在一起,交织出一副风雪夜归图,那刺耳的风声时远时近,如鬼哭狼嚎一般。
刚刚晏喜也没有听清楚,被吉利那么一说,自然以为刚刚就是呼啸的风声在作怪。
狂风、积雪、透心凉……
上山的路越来越艰难,晏喜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它们这不正是在逆天而行吗?难道老天是想毁灭它们。晏喜越想越不明白,这昆仑雪山上到底隐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呀?
她的斗志被激发出来,不服输的心气直冲脑门。
灵力、生命力、魂力,全部都打起精神来,准备战斗咯!
对于魂力,晏喜远远没有操控灵力和生命力那么熟练,几乎全凭本能,所以,上次无意识间就夺取了西米的身体。
这次,她重点把注意力集中在魂力上,灵力和生命力就放任它们自由发展,反正它们不像魂力这个亦正亦邪的家伙,多少都不会对大家造成不良影响。
当她的魂力从神庭穴溢出,冲刷过着身体的奇经八脉,冲入胸口的膻中穴,透心凉的心头突然变得清清爽爽,如秋风咋起。
魂力可以驱除昆仑雪山的寒气,这可真是一个值得庆幸的发现。
这恐怕不是普通的寒气,而是独一无二的昆仑寒毒。
确定没有弄错以后,晏喜迅速运转魂力替怀里的小紫螺碧水君和吉利都一一驱除了它们体内的寒毒。
做了这么多,她的魂力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长了不少。
晏喜心中狂喜,不动声色地引导魂力向野狼们伸去。
除了在最前面领路的老狼,其它野狼体内的昆仑寒毒都被晏喜的魂力给吸收得干干净净。
果然和晏喜猜测的一样,昆仑寒毒可以增强魂力。
晏喜不禁要怀疑了,昆仑寒毒不是冰雪所致,而是魂力变化而成的。
她顾不得会不会有危险,控制着魂力向雪山四周扩张,随着她的魂力不断增强,魂力能够笼罩的范围也越来越大,魂力笼罩的范围越大,她那魂力增长的速度也就越快。
如此良好的循环了一会,她的魂力就赶上了体内的灵力和生命力。
阿耶!这昆仑雪山就是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魂力补给站嘛!
简直就是给她量身定做的一样,一定是因为她前世积了厚福,老天爷才这么眷顾她的!
前世!
是的,晏喜从接收了泉歌和女娲的记忆以后,就把它们当成了自己的前世,若不是如此,她会接受不来的。
就在晏喜一边控制着魂力,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声音蹿入脑海里,吓得她差点摔倒在雪地里。
这次她听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冰凉的声音,跟昆仑寒毒一样冰凉的声音在吟唱一句诗词,那是她曾经看过的一句诗词,也是青衣旱魃别别扭扭道出的那句诗词。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那个声音平淡没有一丝起伏,吐词发音古里古怪,一句诗词反复吟唱,中间也没有间断,仿佛不用呼吸换气一般。
声音飘忽不定,一会在它们头顶,一会在它们一侧,一会又在它们身后,若不是魂力清楚感觉到它的存在,晏喜真的会跟之前一样认为是风在作怪。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这一次离晏喜更加近了,咬字清楚,每一个字都仿佛就在她的耳朵边吐出来的一样。
她原地转了一圈,雪山上白茫茫一片,除了漫天飞舞的雪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晏喜背脊冰凉,寒毛都竖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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