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舞曲时而流畅时而低沉,时而欢快时而缓慢,两人找了一个节拍,滑进了舞池。
一个优雅旋转,一个相错舞步,两人都配合得无比默契,流畅如舞台上老练的专业舞者,裙摆在半空划出一道流畅的弧度,边缘的珍珠相互撞击,清脆的响声融入舞曲中,契合不已。
杨真筝在他怀里旋转,忽然笑道:“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一件事。”
“嗯?”
“我要追你。”
宋之昀神情一顿,刚才的轻松神色慢慢褪去。
杨真筝说:“我喜欢你,我要追你。”
“这个玩笑不好笑。”宋之昀摇头,他们是好朋友,他也只能接受她于他的身份是朋友。
杨真筝微微皱眉:“我……”
就在此时,大厅那边一声高昂的的女声盖过了悠扬的圆舞曲,宋之昀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看去,便见他的母亲怒目圆睁,指着一个人骂:“谁准你到这里来的!谁给你的脸?谁给你的胆子?”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阮软。
阮软站在那儿很无措和无助。
她身上穿的并不是华丽的礼服,只是一套休闲的服饰,手里还拎着一个医药箱,如此奇怪的行头出现在这种场合,也难怪那么抢眼。
宋母指着她骂,她很无助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言语,就像一只误入迷雾森林的麋鹿,惊慌失措,不安恐惧。
宋之昀皱眉,他明明跟她说过不要来正厅,她为什么还来?!
宋之昀立即松开的杨真筝的手,推开人群快步走了过去。
阮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宋母毫无理由的破口大骂,她只能尴尬又局促地站着,在心里疯狂期望有人能来将她带离。
“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宋母一怒起来什么话都不经大脑地往外蹦,她指着大门:“阮软你真是一次又一次让我刮目相看,谢谢你让我见识道,原来人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我不是……”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下贱!我们家不欢迎你,你不要再上赶着贴上来了行!不!行!”
阮软眼眶倏地一红,委屈像被下了发酵粉一样不断膨胀,充斥她每个细胞,她浑身血液都被点燃,从耳根到脖颈一片羞红。
宋母激动的情绪引来了不少看客,他们对着阮软指指点点,第一次面临这种千夫所指,阮软彷徨不安,步步后退,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引起宋母这么大的怒火,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这种感觉很痛苦,像被人扒光衣服,丢到大街上任人羞辱那样。
就在她几乎夺门而出时,一道人影推开围观看客,挡在他面前,这个的背影很宽厚,天生予人安心的力量。
“妈,够了。”
见宋之昀竟然还在大庭广众下出面维护阮软,宋母更不肯就这样停止,她还想再骂,宋之昀已经抓住她的手,半拉半扶地将她拽到了门口,避开了喧嚣的人群,免得让旁人白白看了笑话。
阮软握紧药箱,眼神迷茫又慌乱,不知所措,只好跟着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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