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曾听谁说过,世上有一种爱情叫作,他把你伤得体无完肤,你还笑着说原谅。
她不就是如此?
后来流苏打电话给她,她说她想留下,流苏瞠目结舌了半天,阮软知道她现在心里肯定很瞧不起她,忍不住自嘲道:“苏苏,我是不是很没用?”
流苏磨着牙,满是恨铁不成的愤怒:“我真想骂你一顿。”
阮软扯扯嘴角:“我也想呢。”
他们都闹到那个地步了,可她还是回去了。
阮软就像被宋之昀的枷锁扣住了手脚,无论如何都离不开他一样。
流苏挂了电话怔愣了许久,第一反应就是苏慎怎么办?
他又被阮软放弃了,会不会……
流苏越想越担心,连忙开车去了苏慎家,他家里的佣人看到她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指着一个方向让她快过去。
在二楼的书房里,她看到了苏慎。
他坐在角落的地上,身边滚着几个酒瓶,显然他已经喝了不少,流苏跑了过去,他才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脸色分明苍白憔悴,可双颊却有不正常的潮红。
他看着流苏,喃喃地问:“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都不如宋之昀?”
“你别这样。”流苏心疼,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苏慎,我跟你说心里话吧,软软这辈子是出不了宋之昀这个坑了,她是他的魔,是她这辈子都戒不掉的毒。”
苏慎的摇着头,碎发遮住眼睛显得他格外颓然:“可她也是我的魔,也是我这辈子都戒不掉的毒……”
流苏慢慢在他面前蹲下,拿走他手中的酒瓶,红着眼眶说:“那是你太固执了……你放下就好啊,苏慎,苏慎你放下就好了,这个世上不只有一个阮软,还有别人的……”
她都说到这个地步,聪明如他又怎么会听不懂?
果然,苏慎慢慢睁开了眼睛,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的水盈盈的越发动人,他只是这样看着她,她便觉得心口有些难以言喻的悸动。
苏慎慢慢伸出手,摸上了她的脸庞,像绘画一般,手指顺着她的轮廓一寸寸抚过,流苏忍不住掉下了眼泪,他忽的一笑:“其实,你长得也很漂亮。”
他说:“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很像软软。你别哭了,笑一个给我看看吧。”
流苏浑身倏地僵硬。
刚才被挑起的所有悸动霎时间烟消云散。
苏慎收了手,撑着膝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和她擦身而过。
有时候伤人只要一句话就够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拿阮软来比喻她,就已经是一种拒绝的方式。
不是他拒绝她,而是即便他没拒绝她,她也有会因此拒绝她。
没有人愿意做替身。
没有人愿意做退而求其次的那个‘次’。
流苏恍惚地笑起来,慢慢起身,迎着夜色离开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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