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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念之被处以死刑这天,天下了蒙蒙小雨。
流苏站在酒店套房的阳台上,这里距离易念之被执行注射死刑的监狱最近的地方,她凝望着那个方向,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挂钟整点报时。
然后监狱里驶出来一辆车,朝着殡仪馆而去。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少顷,睁开眼,眼眶湿透。
她扶着腰,慢慢走出房门,没有与任何人交流,直接下了楼,出酒店,随便叫了一辆出租车,路过花店时买了一束花,最后去了陵园。
在陵园门口她下了车,她已经来过这里无数次,连陵园的工作人员都对她非常熟悉。
“苏太太,您又来了。”工作人员连忙从值班的小亭子跑出来给她开门,看到她怀里的芳香馥郁的百合花,笑了,“很漂亮,他一定会喜欢。”
流苏不再像以前那么活泼,只是恬静地微笑,从他打开的门缝里走了进去。
工作人员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流苏走到一块墓碑前,将花放下,见墓碑上有些脏,她又从口袋里拿出手帕,仔仔细细擦过去,最后在上面的两个字上停留了许久。
苏慎。
流苏蹲累了,负责墓碑在一旁坐下,然后开始说话,语嫣带笑,就像是聊天那样,告诉他最近发生的事情。
她说易念之被执行死刑,说黑马放弃对苏氏侵权的上诉,说她的肚子已经七个月了,再过两个多月孩子就能出生了,还说她查出来怀的是双胞胎,一男一女……
但说的最多的,还是她想他了。
苏慎已经走了三个月。
尽管当时布兰科医生来得很快,但如苏慎所说,这次不一样,已经回天乏术。
他去世前,在她执拗的要求下,两人领了结婚证,在病房举行了婚礼,可是就他在给她带上戒指后,彻底睡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说着说着,流苏又红了眼眶,将头靠在墓碑上,无声哭泣。
……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多了一把雨伞,遮住了雨水。
流苏恍惚地睁开眼,有一刻她以为是苏慎回来了,匆匆抬起头,却见是阮软和宋之昀。
流苏脸上浮现出失望,将头重新靠回墓碑:“你们,也来看他吗?”
“你身子不方便,下次再想出门,一定要有人陪着。”阮软蹲在她身边,小心地扶着她的身体,“否则,他在天之灵也不会放心。下次想来这里,我陪你来。”
流苏看着她,淡淡一笑:“好。”
宋之昀将花放下,静静地注视着墓碑上的照片片刻,才转开目光,帮阮软一起把流苏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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