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充满嘲讽:“小伙子,不是我打击你,你说这样的话,羞耻心不会痛么?我魏天成做中医五十多年,方圆几百公里内还找不到几个比我更厉害的。你这个毛头小子,居然想指点我?哎呦,好多年没有笑得肚子疼了。”
他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
美妇人都笑了起来,她怀里的小贝也咯咯傻笑。
周围的村民则呆呆看着。
他们心目当中,我还是挺厉害的,却不知道老中医有多大本事。
我保持镇定:“魏老先生不相信?”
魏天成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抹抹嘴巴上的口水,看我一眼,完全是王之蔑视。
“小子,做人不要太得意忘形,要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何况像我这种干了五十多年的老中医,绝对是你只能仰望的高峰!你居然还想骑在我头上指指点点,不觉得这太令人笑话?你连我徒弟的徒弟的徒弟都比不上,还说出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魏天成都不屑理我,朝那辆车走去,还招呼着美妇人。
“苏女士,这小子毕竟是山野村夫,一点礼数没有。坐井观天,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可以指点别人,我们不要管他了,免得浪费时间,走吧。”
苏女士有点犹豫地点点头,紧紧抱着她女儿,扭头看了我一眼。
这眼神让我一阵郁闷。
她分明带着可怜,好像觉得我脑子不清醒。
看着他们就要走进车子,我也想不管了,谁让他们这么看不起我?
但有两个念头在支撑我。第一,人争一口气,他们不信我,我非得让他们知道哥的厉害不可;第二,那个小女孩实在太可怜了,我不忍心她再遭受更大的痛苦。
我大声喊:“苏女士,麻烦你停下脚步听我一言!”
美妇人不由在车门边停下,扭头看我。
我铿锵有力。
“魏老先生刚才说,三月内能把你女儿的热头痛治好,这点我相信。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考虑过或者遗漏了一点。小贝的热头痛已相当严重,如果还要三个月来治疗,她某些神经会经受不住病痛而崩裂。到时就算能治好,还是会成为弱智儿。最起码,以后也会产生身体不协调的结果,比如走着忽然摔跤,甚至失去痛感神经……各种各样的神经性病痛,都会伴随她一生!“
“这种病要早治早好,我有把握半个月内把她治好,让她真正恢复到原先的状态。”
苏女士浑身一颤,看向旁边的魏天成。
魏天成也目瞪口呆,死死盯着我,就像见鬼。
美妇人急切地问:“魏老先生,这小伙子说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把我女儿热头痛治好,她神经也会受损,以后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
魏天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这种情况确实可能产生。但你放心,等我把热头痛治好,还会进行一系列的肢体和神经纠正方案,会让你女儿完全恢复。当然……过程可能有点长,也许需要两三年。我用我行医五十多年的信誉向你保证,一定会治好。”
他举手发誓。
我翻个白眼,求爱呢!
美妇人看看他又看看我。
我开口:“这点我也相信,但麻烦你想想,你愿半个月内就让女儿完全好起来,神经不受损,以后健健康康跟以前没什么两样,还是三两年内才治好,而这个过程还会承受不少痛苦。”
魏天成冲我喝道:“小子你不要妖言惑众了!半个月就想把这么严重的热头痛给治好,天方夜谭!我看你不单单是井底之蛙,简直就是不要脸的井底之蛙!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想赚钱也不是这样赚的!你已经赚了三万了,不要贪得无厌!”
我摇摇头:“我并不是要赚钱,一分钱不要。我能赚三万块已经很满足,也是因为这,才想帮苏女士你治好小贝的热头痛。本来我想把办法教给魏老先生,让他去治,所以刚才要把他叫一边,免得被你们知道,让他丢脸。但他不信我,我也没办法。要不这样,我现场展示,八成可能会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让你女儿现在就能开口叫妈妈,恢复一些神智。”
“放屁!绝对不可能!你就是一个不知所谓的东西!苏女士,不要相信他!”
魏天成冷冷地瞪着我,接着又去劝美妇人。
我没再说话,双手插兜,气定神闲欣赏她。
嗯……胸真心长得不错……
她很纠结。
魏天成继续说我坏话,说我压根就不能治,就是想骗钱。
我叹口气:“苏女士,我再重申一遍,我不会要钱。当然,你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就当我没说过。如果你信,可以让我一试。”
我扭身就走。
走出七八步,背后冒出了美妇人的喊声。
“小伙子等等。我……我还是决定信你一回,让你试试。魏老先生不要再阻拦我,让他试又何妨?”
我走回他们身边。
魏天成瞪着我,把我当仇人似的。
我心里郁闷,这就是传说当中的同行相斥吗?
他居然还说:“小子,我绝对不信你能半月内就把小贝的热头痛给治好,甚至现在就立竿见影!打个赌,要是你能做到,我输三万块钱给你。你做不到,你那三万块钱给我。当然,我不会把它占为己有,把它捐给爱心基金,去救助那些看不起病的孩子。”
我毫不犹豫一点头:“好啊,我赚了你那三万块,也麻烦你帮我捐给爱心基金。”
他被我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然后我从他手里拿回一棵开天草。
看着魏天成那嘲弄的目光,还有苏女士担心的眼神,我淡定地说:“放心,如果没有效果,我会再挖一棵开天草赔给你,我知道哪里还有。”
魏天成哈哈一笑:“我倒不担心开天草,我就担心你把小贝给治得更糟。我好不容易让她免除了一些痛苦,你要是把她给治回去,可真罪大恶极。”
懒得跟他扯皮,扭头看见小秀嫂也来了,站在不远处不说话,一直用眼神鼓励我。
我大大方方招呼了她,让她回家拿两种草药过来,顺便带一个捣盅。
哥要大展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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