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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九文学 > 书生行 > 第九十九章 揍兔震丘
 
就在李如雪的掌风离沈问丘越来越近之时,越来越近,她身后床榻旁的一杆枪动了,没人去触碰它,真是神奇。

就在李如雪的掌来到沈问丘身前不到一寸,但是沈问丘已经来不及闪躲了,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那杆朝李如雪的后脑勺飞去。

他双眼瞬间布面血丝,脱口而出怒斥道:“不要。”

“轰!”

沈问丘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口吐鲜血,但因为沈问丘那句大吼,哪敢幽黑的枪硬生生的悬在空中,枪尖离李如雪的脑袋不到半寸的距离。

李如雪不知道沈问丘为什么刚刚不躲开,凭他的实力完全可以碾压自己的,但他选择了闪躲,还有刚刚发生了什么,沈问丘的眼神瞬间布面血丝,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又是为什么。

因为这些种种,李如雪打飞沈问丘之后,迟疑了一下。

但也就是她迟疑的这一下,她身后同样传来两声,“师姐,小心……”

声音戛然而止,太过急促。所以话音并未说完,声音的主人自然是刘希离和宁婉儿,此刻她们都震惊的看着这杆悬空的枪,脸上写着满满的震惊和后怕。

李如雪听见两人的喊声,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也是一转身。

只见一杆枪正对她的眉心,随时可能要了她的命,她心中瞬间一慌,久久不能平静,她也明白为什么沈问丘刚刚明明可以躲开自己那一掌,为什么会分了神,为什么眼球突然布面血丝,为什么会说一句让她觉得莫名其妙的“不要”;现在一切都豁然开朗。

这杆枪当初她被沈问丘回来的时候,是她顺手拿回来的,当时没想过这杆枪有什么特殊的,也就没管它,没想到这居然灵器。

被打飞的沈问丘爬起来怒斥道:“还不滚一边去。”

那杆灵枪震了震身躯回到原处。

这一声怒斥之下,李如雪才缓过神来,回头看向嘴角还带着丝血迹,她脸色依旧冰冷,之时缓和了几分,语气也没有先前那么冷,“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沈问丘摸不到头脑道。

“刚刚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要救我?”李如雪接连问道。

沈问丘反问道:“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吗?”

李如雪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迷惘,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男子刚刚说得话是真是假,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因为剧情不是按照她的逻辑思维走,一时间缓和不过来,冲突别扭不适应,但沈问丘那句话让她冰冷的心突然感到了一丝温度,在这里谁会在乎谁的生死呢?甚至不惜自己受伤,去为了一个人呢?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能做到如此,世间怕是再难寻得一人像他吧?

女子正迷惘着想得入神,而沈问丘很没眼力见的破坏了她的情绪,嘟囔道:“你们这些人就是奇奇怪怪,上来就打架,上来就问我是谁?我要知道是谁,我还怕告诉你不成,又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见不得人什么的?”

他一边嘟囔道一边捂着胸口自己慢慢揉着,然后朝桌子上走去。

刘希离和宁婉儿走到李如雪身边,问:“师姐,现在怎么办?”

李如雪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要不我把师父找来,让师傅做决断?”宁婉儿说话也不过脑子,思想单纯,所以脱口而出的建议道。

沈问丘刚坐到桌子旁,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谁知他刚喝下一口茶水,就“噗”的一声碰了出来,“我靠,这回真的交代了。”

说完,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也是这一声喷茶声打断了正在思索对策的三师姐妹,师姐妹三人同时看向沈问丘只见从沈问丘口中吐出来的茶水还混夹着血水。

宁婉儿和刘希离瞬间失声惊叫,却害怕到叫不出声来,而李如雪也是心头一惊,赶紧上前去查探沈问丘的情况。

刘希离壮着胆子靠前,声音震颤的问:“死了……死了吗?”

宁婉儿胆子更小,已经蹲在地上抱头失声痛哭了。

李如雪小心翼翼地在沈问丘鼻息上试探了一下,见还有鼻息,悬着的心瞬间放松了不少,又在他手腕上号了一下脉搏,发现他没什么大事,紧锁的眉头才舒缓开来道:“没事,气血逆行晕倒了,休息一翻就没有大碍了。”

原来是沈问丘刚刚挨了李如雪一掌,吐了血,气息还没平稳下来,又急着喝水导致气血逆行,才会晕倒。

刘希离这才放心下来,道:“师姐,那他现在怎么办?”

李如雪一边去扶起地上宁婉儿一边说道:“我看他说得不像是假的,我就暂且相信他,等他醒来之后,再问清楚情况,然后在下结论吧?”

李如雪对于沈问丘刚刚拼着受伤喝止住灵枪救了自己心中已经怀有一丝感激之心,所以态度也没有先前那边冷,况且她天性本就善良只是外表看起来冷淡而已。

刘希离无奈的看了一眼趴在桌上昏迷的沈问丘无奈道:“看来只能如此了。”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另外这件事暂时先别告诉师傅。”李如雪嘱咐道。

俩人仍旧有些不放心道:“可是……”

李如雪及时打断她们的话,宽慰道:“好了,我自己可以应付的。”

俩人也不再相劝,在李如雪的目送下离开了李如雪住的小院,回自己的小院去。

三日后。

离上宗几十里外。

一棵粗壮的大树上,站着两个女子,两人都是一袭黑衣,都扎着高马尾,脸色冷冰冰的。

原来这两人便是从聂隐阁出来之人,一个看起来略微年长些的年轻女子,便是黑衣妇人,聂隐娘,果然当窗理云鬓,发髻一盘便是风韵犹存的成熟妇人,单马尾一扎便恍若少女,容颜盛世,不得不说女人就是这么百变的生物,上一秒你还认识她,下一秒换个发型或者换身衣服,你就回觉得她变了一个人。

相较于聂隐娘,她身边的女子气质更加突出,尤其是面瘫高冷这一块,拿捏的是死死的。

“前面就是不远就是离上宗了。”聂隐娘道:“凭你的实力要混进一个侯级势力,我倒是不担心,但我提醒你一句,你是一名刺客,一个为守护自己在乎的东西而存在的刺客。”

女子怎会不知这个自己嘴上不愿承认的师尊这话是什么意思,刺客是生于黑暗幽冥的东西,怎么能轻易出现在世人面前,尤其是守护型刺客,她们的存在是要连自己守护之人都发觉不到,这样她们才能出其不意的将给自己守护之人带来危及生命危险的人抹杀,这也是她们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而妇人提醒她,无疑就是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可惜她师尊错了,她是对那个混蛋两次救自己有了深厚的不解的情谊,是对那个喝醉了的夜晚发生的事久久不能忘怀,是对那个混蛋背着她娶了妻子耿耿于怀,可她还是感念那个混蛋,那个登徒子,但她性子冷淡,而且认为自己的存在对于那个让自己念念不忘的混蛋已经毫无存在的位置,至少喜欢和在意的位置,没有了她的,或许只是朋友的位置还有一席位,可她真的在乎那个朋友的位置吗?或者说谁稀罕和他做朋友?

这些种种缘由都是她不能再出现在他面前的理由,所以黑衣女子聂隐娘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女子冷冷道:“不用你提醒,我自有分寸。”

说完,女子便纵身一跃到了一棵树上,再纵身一跃到另一棵树上,她重复着这样的动作,便消失在了林子,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黑衣女子看着徒弟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他回来了?可他又在哪呢?我要怎么找到他?”

聂隐娘想起三年前算死命说得话,她平静多年的心境也在此时动了一下,像一块石子掉进了原本风和日丽的湖面激起一层浪花又伴随这一层层衍生出的涟漪不断扩散久久难以平复下去。

她想或许她应该再去一趟白玉观,一念至此,她便消失在这片森林中遥无踪影,似乎从未出现过再次。

离上宗内。

一道黑色身影悄无声息的越过护山结局再离上宗外门弟子眼皮地下混了进去。并顺利进入了内门弟子生活场所。

此刻,黑衣女子早就换了一身离上宗内门弟子的装束,而且改变了自己的妆容并正趴在一座内门弟子的小院上的瓦砾上。

此时她的角度恰好能看见房间内的床榻和桌子等摆设,当她看清男子的面容时,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心想他怎么了,看起来脸色略显苍白似乎是受了伤。

原本女子的计划是找一个比较有名望的女子做掉杀了,然后自己违章成她以方便她寻找到她要找到的人,所以她从别的弟子打听到这地方。

可她却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找到自己要找的人,真是巧合,看来是不能动这屋内的主人。但他怎么会受伤,看起来情况还不是很乐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当她考虑要不要悄悄下去看看他的情况,便见到一个女子推开院门走了进来。看女子长得也清秀冷艳,不由地在心中将这个混蛋责怪一番。

然后悄无声息顺着屋檐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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