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单纯被沈问丘挑了老巢,又临端一步一朝拜,更是受辱于小小蝼蚁膝下耻辱之事,迅速袭卷了少华山整个外门。
时人皆知,有一青年一小女孩挑了圆青盟,不知道其姓名几何,不过圆青盟受辱之事,却传扬千里,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为外门诸人津津乐道。
尤其是那天道盟雨盟楚盟等实力相互等同的势力,更是云集各方人马开启言语嘲讽,挑衅调侃之举,趁机势发难打压他们,占据他们的地盘。
此遭,使得单纯这位圆青盟盟主更加羞愧难当,再无颜面待在少华山一刻。
为此至今,半天之内,他圆青盟地盘全方位塌陷,为诸势力以雷厉手段所瓜分,如今已凄凉凉剩他圆青盟成员住宅勉强守住,这无疑让单纯郁闷到了极点。
若不再想点法子以稳住军心,怕是整个圆青盟就要就此解散。
偏偏此刻焦头烂额之时,又接到自己曾经的顶头上司哈凌的邀约。
此时,俊朗的青年正在客栈房间来回踱步,毫无喜色,反而是又气又怒,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曾经的老领导,大恩人。
正当他苦死对策之时,忽然,嘎吱一声,房门被打开,一个人影于站于背光处,再他的面前显得如此高大,难以靠近。
那青年站在门口一声不吭,盯着单纯,眼神凌厉刺骨。
良久,那面无表情的青年才随手将门关上,便在桌子一旁坐下,仍旧是一声不吭,眼神颇为凌厉看着前方,意有所指。
被盯着毛骨悚然,单纯心中忐忑不安,神色紧张,上前恭敬唯诺的叫了一声,“哈师兄。”
原来此青年便是单纯曾经的顶头上司,圆青盟前盟主,哈凌。
“哼,废物。”
不曾开口的青年终究沉下了脸色,语气森严的破口骂了句,随即,还将桌上杯子摔了出去,以表示自己此刻多么愤怒。
此举吓得单纯浑身战栗,豆大汗珠瞬间如潮生布面整个额头,跃跃欲坠。
青年生得还算俊俏,只是此刻面若寒霜,好似是一把绝世宝刀于凄凉月下陡然出鞘,蓦然闪过一道森森寒意使人不寒而栗。
作为一手创建了圆青盟,同年在外门打下赫赫威名的前盟主,哈凌,早已知道圆青盟被沈问丘和小流苏挑了之事,所以,他很生气,当然,他也有资格生气。
看着眼前这位曾让他以盟主之位相托的蠢货。
就是这蠢货竟然毁了自己一手创办的基业,毁了自己曾经创下的威名,也害他少了一大部分的收入,他如何不生气?
圆青盟地盘上前后共两百户租客,当年也是他带着兄弟一分一毫争抢来的地盘。
凭借两百户一人一个月一颗丹灵石,便是两百颗丹灵石,一年便是两千四百颗丹灵石,再加上他们平时剪径收入,少说也有一千颗丹灵石的收入。
凭借着这股三千之数的丰厚收入,也助力他迅速皆起,铸就了如今的凝液境四重修为。
只是后来,修为不允许他逗留外门,为获得更多更好资源,他才放弃外门这份产业交付于单纯管理,约定每年丹灵石三千之中他取一千,其他便是与兄弟们共甘苦享福乐。
可如今,才过去两年功夫,这个蠢货,不仅毁了圆青盟,便是当年自己创下的赫赫威名也毁于一旦,更是致使当年辛苦盘踞而来的全部地盘被其他联盟占据,只留下一个基本等同于圆青盟不存在的空架子。
更为可以的是,切断了自己这一条敛财之道,迫使自己的收入大大减少,他哈凌如何不愤怒?
不过,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的,他单纯又不是神,提到了铁板,栽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生气归生气,但是哈凌也知道错不全是单纯的错,那账也就不应该全算在单纯身上,还是得从源头算起。
哈凌平息下心中怒火,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
欲言又止,单纯眼神茫然,他这次突然被哈凌约到客栈,时间上太仓促了,上一秒钟他还在为自己地盘沦陷之时生气,下一秒钟你就让他拿出方案来,怎么可能?
见这蠢货居然毫无半点计划,哈凌又愤又怒,破口骂道:“蠢货,你可知何为无毒不丈夫,那失去地盘,失去了也就失去了,我也不指望你能一时半刻立即全收回,但面子丢了,你也不去捡,那小子这般羞辱于你,你居然还能心安理得的无动于衷,毫无作为?”
“我……”
单纯满脸苦涩,他倒是想报复,可是没那个实力,一个小流苏就足以挑穿他整个圆青盟,他要怎么报复,“哈师兄,他们,我……要是能打得过,我至于被那两个小王八羔子挑了老巢吗?”
哈凌恨铁不成钢,道:“蠢,打不过,就没有没得办法吗?打不过,这仇就可以不报了吗?打不过,就可以伸过脸去给他人打吗?”
“临难且求全,脱困即发难,笨蛋,你说你长脑子能什么?”
单纯恍然大悟,顿时眼眸放光道:“师兄是想让我把事捅到执法堂去?”
啪!
哈凌一巴掌拍在单纯脸上,对于单纯的智商简直忍无可忍,“执法堂,我看你脑子是跪傻了吧?我看执法堂弄死你们猜差不多?”
单凭小流苏那一身实力,少华山还不将她当成宝贝似的,当成接班人一般重点培养,以求振兴少华山,还扯执法堂的老虎皮,于小姑娘还不是纸做的一般。
“那我……”
单纯到底没能想明白哈凌几个意思,颇为委屈,眼中尽是哀怨神色,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再也没有火爆脾气,也没有了往日的心机。
“罢了,也指望不上你这蠢货能想出点什么好主意来?”
哈凌长叹一口气,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再蠢也是自己当初眼拙,如今遇上事了,自己就得出来管管。
否则,那些打自己脸的人还以为他自己做了件什么特别了不起特别大快人心之事,或许此时,正在某处洋洋得意呢?
“过来。”
哈凌朝单纯一招手,示意他靠近一点。
单纯虽然有些许的委屈,也知道这一过去,定然少不了一顿打。
可是,哈凌终究是自己的老盟主,顶头上司,且有恩于自己,又蒙他罩拂,就算自己再不愿过去,就算明知道他想打自己一顿,自个儿也得乖乖凑前去,伸过脸去让他打。
恩义如泰山。
哈凌于自己之恩,一顿打于他单纯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长个记性而已。
不过,单纯可真是想多了,哈凌非但没有打他,还给他支了招。
哈凌一手搭在单纯肩上,附耳轻声说道:“听说过聂隐堂没有?”
他刻意压低声音,眼中竟有坚定的歹意,宛如一条毒蛇即将对自己的猎物下手一般。
单纯身躯微微一颤,眼中闪过惊讶之色,身后凉意徐徐,竟忍不住惊呼出声,“聂隐阁……”
好在四下里,除了哈凌与他,再无别人。
聂隐阁,幽冥阁,凡有井水处,皆有矛盾事,凡有坎烟处,皆有幽冥人。
单纯怎么可能会没有听过名满天下的聂隐阁,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人烟的地方便有聂隐堂。
聂隐阁的刺客就是这个世界的幽冥,五洲之内人烟集聚处皆有堂口,因而除却总部立于南幽冥洲被称为聂隐阁,其他堂口皆称某某聂隐堂,就如少华山山下的许镇,便称许镇聂隐堂。
哈凌眼神丝毫不掩饰自己想要这两个人死的事实,语气平淡,吩咐道:“学聪明点,不要留有破绽,尤其是这个时候,人尽皆知之时,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便会将矛头指向你们,所以,你要刻意带着你的人去挑衅他们,让他们,让整个外门的人都误认为你只会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找他们报仇,不屑于采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把自己跟刺杀之事撇清关系,明白怎么做了吗?”
单纯原本还微微震惊,可听了哈凌的提议,他心中竟隐隐有了计划的大概雏形,不由得与哈凌狼狈为奸,同流合污,并赞叹一声,“哈师兄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果然高明,阿纯佩服。”
哈凌笑意盈盈,好为人师,对于自己的得意门生揣测对自己心思,啧啧称赞,“学着点,人生路还很长,怎么走,都是一门大学问。”
单纯不置可否,“哈师兄教导得是。”
哈凌点点头,道:“嗯,去吧,先弄死这两个,以稳住兄弟们的心,然后再想办法把失去的地盘弄回来。”
单纯点点头,应承一声,可是临出门之时,又似是记起什么,猛地一回头,明知故问,道:“师兄,为什么,我们不将这事闹到执法堂去?”
哈凌脸色阴沉,并未看出单纯那丝故意,寒声道:“你觉得你会让一个有机会振兴宗门之人受罚吗?蠢货。”
单纯丝毫不恼怒,反而笑道:“师兄,我逗你玩的,我又不傻,你一说聂隐堂,我就懂了,只是……”
哈凌有股不祥的预感,并不因为单纯这个笑话感到意外,而是颇为警惕,下意识捂着自己的钱袋子,道:“只是什么?”
单纯尴尬笑笑,“没钱了,师兄,你看你手头是不是宽裕点,帮助师弟我落实一下计划,怎么样?”
哈凌心中暗道:“果然,这小子是冲着自己的钱袋子来的。”
不由得咒骂一声,“你小子就不能节制一点,那青楼的骚娘们有什么好的,还不有修炼来得实际。”
随即,数处百颗丹灵石归置一袋扔向青年。
青年倒是很无辜,接下青年扔来钱袋子,耸耸肩,呢喃一句,“我有什么办法,谁叫我修了一门鼎炉心法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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