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黄的大饼脸,难听的男人嗓,一身崭新的军装,看来王英被照顾的不错,她的变身终于又变得完美。
冯锷其实一直都在,只是他躲在弟兄们的身后,他想看看这是谁还想来找麻烦。
“王少尉,有何指教?”
冯锷出来之后,皱着眉头问着王英。
“啪嗒!”
王英立正,然后一个标准的军礼,看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督战队的所有人。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王英的眼中噙满泪水,终于包不住了,眼泪顺着脸上的面具流了下来。
“王少校,这就是我昨天晚上给你讲的,那帮带着我一同从南京突围的残兵,他们来自不同的队伍,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死在了突围的战斗中,他们是英雄,不应该被怀疑。”
王英哽咽的嗓子指着眼前的这帮乞丐兵,眼中全是泪水。
“你要想清楚了,你这是在为他们担保,如果这些出了问题,别说是你,恐怕大老板都会吃瓜落。”
少校军官皱着眉头向王英确认。
“没错,我为他们担保,如果他们任何一个人是鬼子的奸细,我同罪之。”
王英点着头。
“那行,他们可以不接受审查,但是在宁国期间,不能违反军纪,否则我们还是要处理。”
少校军官点着头,表示认同。
“老板呢?让老板出来!”
少校军官大喊着,包子铺的几个老板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
“他们吃东西给钱了没?”少校军官问道。
“都把枪放下,回去接着吃,等下还有事。”
冯锷听到少校军官这么说,心放下了,让弟兄们收枪,回去接着对付包子和米粥。
“军爷,这些人都给了钱的,给了钱的。”
包子铺老板不停的点头弯腰,他不知道这两帮人是什么关系,这个时候实话是最好的。
“行,如果他们强买强卖,甚至用抢的,直接来军营报告。收队!”
少校军官大喊着,带着督战队离开,现在正是战时,宁国随时会面对鬼子的进攻,督战队没有办法盯着这帮残兵。
“谢谢你,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王英并没有走,她想表达一点自己的谢意。
“帮我问问十一师到哪儿了?有驻地最好。”
冯锷想了想,还是给了王英这个机会,他实在是不知道上哪问,这帮五十二师的家伙,现在根本没办法让冯锷相信。
“他们去了徽州,现在在徽州整训,我昨天晚上已经问了;还有吗?”
王英问道。
“其他的不用了,其他的事情我们可以自己搞定。”
冯锷点点头,挥挥手,表示王英可以走了。
“你自己小心,我会记住你的,以后有缘再见吧!”
王英叮嘱着冯锷,眼中全是不舍,可是没有办法,他们各自属于不同的系统,他们没办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只能服从上级的指令,分别是迟早的事情。
“以后别一个人行动了,你自己小心吧!”
冯锷点点头,他不知道这个傻妞怎么敢一个人在战场上乱窜的,希望她经过这次的教训之后能吃一堑长一智吧!
“知道了,再见。”
王英当然不能说自己是被抛弃的,毕竟是统计调查局内部的事情,她起码要维护统计调查局的尊严。
“没事了,都把保险关了,别走火了!”
冯锷走在小街上,大声的吆喝着,提醒弟兄们关了保险,继续吃饭,他没有回来,弟兄们一直在等着,并没有自己吃,尽管桌子上散发着热气的包子很诱人。
包子铺的老板和伙计现在忙的更加开心,因为这帮乞丐兵真是南京出来的部队,老板和伙计把一笼笼蒸好的包子端上了桌子,现在也不收钱了,等着吃完了一起结账。
半个小时后,小街上的包子铺再也没有和好的面和包子馅了,都进了这帮残兵的肚子,恐怕今天早上,附近想来买包子当早餐的人要失望了。
“啊!”
冯锷舒服的摸着肚子,五个包子,两碗米粥下肚,他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老板,结账!”
军官吆喝着,这里没吃的了,总不能还赖在这里吧!现在是时候找个地方休息了。
“老板,劳烦一个事,这里有卖马车的吗?”冯锷向包子铺的老板打听。
“这里没有,要去宁国,宁国河沥溪老街上,全是各种商会,别说是马车了,只要你有钱,什么东西都能淘换到。”
老板点头哈腰,解释着,这帮残兵的军纪不错,又是战场上下来的,老板还是愿意尽力的帮助他们一下,虽然这句话的信息这里的人都知道。
“行,谢谢您了!”
冯锷拜谢老板。
“弟兄们,没吃饱吧!”
冯锷大声的问着散座的弟兄。
“也差不多了。”
弟兄们一个个头上冒汗,总算是驱散了夜晚行军的寒气。
“其实我也没吃饱,我们到了宁国再吃,这里离宁国只有五公里,就别在这里歇着了,我们去宁国找个大车店,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去徽州找十一师,到了十一师,你们可以去留随意。”
冯锷大声的呼喊着,告诉弟兄们这次突围行程的最终目的地。
“整队,出发了!”
军官高喊着,弟兄们背上步枪,跨上被老板和伙计灌好的水壶,精神抖擞的开拔。
汪溪到宁国只有五公里多一点的路程,再也不用担心鬼子追击,几百人这次在大道上放肆的走着,慢悠悠的模样根本不像是行军。
中午,冯锷抵达宁国,也许是收到了汪溪的汇报,城门的军官只看了一眼冯锷的证件之后就放行了,找到了几个靠在一起的大车店,几百人直接住了进去。
“老板,劳烦你帮忙联系一下,给我们弄二十辆马车,另外,给我们准备一天的干粮。”
弟兄们在大车店享受着热食,大车店是接待过往行贩提供简单食宿,费用低廉,自然吃的也仅仅是能充饥,比杂粮饼好不了多少,好在就是便宜。
“军爷,二十辆马车,价格可不低啊!你真的要的话,我就给你联系,不过你得……”
大车店的老板比划着,示意冯锷给点好处,他怕联系好了,冯锷嫌价格高又不要了,那他就白忙活了。
“行。”冯锷从兜子里掏出几张法币,抽了一张五毛的递给老板。
在这个年代,五毛已经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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