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琰身形一顿,“什么样的人?”
“身材矮小的一个男人,估计有四五十岁,我也没看清脸,一直戴着口罩和帽子,就感觉眼睛看起来有些岁月感。
说是来捐钱,但是一直问贺阿姨和星姐的事,知道贺阿姨去世后,神色有些哀戚,后来捐了几万块钱,走的时候问院长要了贺阿姨安葬的墓园的地址,感觉像是认识贺阿姨似的,但是院长问他,他又说只是有耳闻,挺奇怪的一个人。”
顾景琰蹙眉。
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
他在脑海里搜寻着可能和贺家扯上关系的人,然而想了半天,却毫无头绪。
“他还说什么了吗?”
孔正想了想说,“别的倒没有,就是翻看了些贺阿姨和星姐的照片,走的时候说过阵子再来。”
顾景琰顿了顿,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是阿星的亲生父亲?
正想着,乔若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赶紧过来帮忙啊你们俩,烤不过来了!”
顾景琰回过神,在孔正手臂上拍了一下,淡淡道,“干活吧。”
乔若星拿着礼物逗福利院的小家伙们,说先看节目,表演的好就发礼物,孩子们起初还有些害羞,渐渐地,就完全放开了,积极踊跃地上前表演。
顾景琰坐在旁边看着她笨手笨脚的表演节目,被人小孩儿拆穿该抵赖不承认的样子,唇角不觉挂上浅浅的弧度。
“顾先生。”
老院长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顾景琰回过头,就见院长端着一杯酒,慈眉善目地望着他,“能敬你一杯吗?”
顾景琰急忙双手接过来,低声道,“您是长辈,我受不起的,该我敬您。”
老院长摇摇头,“不是你,我哪儿还能带着这群孩子挺到现在,你受得起。”
顾景琰身形一顿,随即莞尔,捐款的事虽说是匿名,但院长并不糊涂,来自江城本地的大额捐款,除了和乔若星有关的人,能有几个出得起呢?
他没再说话,接了过来。
院长跟他碰了一下,说,“你随意。”
说着就干了。
顾景琰其实不太想喝酒,他知道自己酒量,难得和阿星在一起,他不想弄得醉醺醺不省人事,错过相处的时间。
但是长辈都干了,他作为晚辈不喝有点不合礼数,思及此,便也一饮而尽。
院长又给他倒了一杯,“这一杯,我是替雨柔敬你。”
顾景琰一愣,突然就惭愧起来,贺雨柔的葬礼他并没有帮上多少忙,反而因为他的疏忽纵容,让阿星当时孤立无援。
“我……”顾景琰抿起唇,“我受之有愧。”
院长说,“但你把若星照顾得很好,雨柔刚出事那两年,她脸上几乎没什么笑容,就算是笑,浑身也是透着一股死气,没有年轻人的朝气,她跟你结婚后,笑容才渐渐多起来。我相信雨柔最大的遗愿,也是希望看见若星有一个好归宿,不像她自己,所托非人。”
顾景琰没说话,抬了抬杯子,一饮而尽。
院长陪着喝完,再次给他满上,“这第三杯,是关于阿星身上的一个秘密,我可以拜托你吗?”
顾景琰神色一凛,沉声道,“您说。”
院长看了眼陪孩子们玩闹的乔若星,低声道,“若星她不是雨柔的亲生女儿,她并非是私生女。”
顾景琰一怔,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您怎么知道的?”
院长垂着眼道,“若星和雨柔的亲子鉴定,是我陪着雨柔去做的,这件事,我本答应雨柔要烂在肚子里的,但如今,她人已不在,这世上唯一让她念念不舍的就只有若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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