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琰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她。
韩若星摇头,“没什么。”
“你手里什么东西?”
顾景琰问。
韩若星摊开画纸给他看,“周师傅的儿子送给我的,说是对我送他那盒巧克力的答谢。”
顾景琰皱眉,“你怎么又去招惹那些年轻小伙子?”
韩若星嘴角抽了下,“周师傅儿子才十四岁!我招惹个屁啊!我甚至都没见过他!就是之前他生日,我让周师傅拿了一盒巧克力过去,人孩子懂事给我回礼而已。”
顾景琰干咳了一声,“这样啊。”
韩若星“哼”了一声。
顾景琰端起那幅画仔细看了看,评价道,“这画画得不错啊,十四岁这种水平很厉害了。”
韩若星没搭理这只醋精。
顾景琰继续道,“我记得你也会画国画,之前你在书房画的那个老虎就挺好看的。”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比他画的好看。”
韩若星黑着脸道,“我在书房画的是金渐层,是猫!猫!”
顾景琰……
林书忍笑,适时帮老板解围,“虎比猫难画,太太画猫像虎,想来画虎肯定特别厉害。”
一句话就把韩若星给捧了起来,她就算虎画得贼烂,这会儿也要硬着头皮,云淡风轻地装X,“还行吧,马马虎虎。”
顾景琰“嫉恨”地看了一眼小嘴抹蜜的林书,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么说呢!
顾景琰再次将视线落在画上,忽然道,“这画风看着有点眼熟。”
韩若星瞥了他一眼,“你连个鸡蛋都画不圆,你还会看画风呢?”
顾景琰“啧”了一声,“不会画不代表不会欣赏,我参观过很多画展的。”
“那你在哪儿见过这个画风?”
顾景琰噎了一下,半天才道,“暂时没想起来。”
韩若星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初学者一般都是临摹,一开始多多少少都会带着点别人的影子,就算顾景琰真的见过这个画风,也并不奇怪。
她将画纸小心地折起来,重新放到信封里。
顾景琰忽然道,“你不是说那个司机正在筹钱给他的儿子装人工耳蜗,他那么缺钱怎么有钱请国画老师的?”
韩若星摇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可能他对孩子的教育比较上心吧。”
顾景琰总觉得这个周师傅,对韩若星也太过关怀了些。
正在缺钱的节骨眼上被调岗,工资少了,一般人都会有怨言,她非但没有还给阿星送自己的儿子的画,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
可他之前查到的周洵的资料却也没什么异常,非但没有,这个人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倒霉。
他儿子并不是先天听障,是因为一起绑架案,被绑匪当做有钱人家的孩子给绑错了,绑匪索要赎金,有钱的那家人不愿意配合警方出这个钱解救人质,警方怕绑匪撕票一直没有告知绑匪绑错了人,后来眼看赎金索要无望,那几个绑匪丢下人质跑了。
他儿子被解救之后,被医生宣布永久性丧失听力,他老婆本来就有家族遗传性精神病史,原本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儿子被绑后,受不了打击精神失常了。
他不想让周洵跟在韩若星身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周洵儿子出事前,他并不像现在这样老实敦厚,他是有赌博前科的。
每次工资一发,他就要消失几天,不日不夜泡在麻将馆网吧等场所,等钱输光了花完了,才又回来上班。
家里的老婆孩子他几乎没管过,都是他老婆平时给别人做零工赚一些,维持着两个人的最低开销。
周洵的转变,是从他家里出了变故之后。
游手好闲的男人忽然痛改前非,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照顾自己的妻儿。
认识周洵的那些人,提到他都不免感慨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周洵不止不再赌,酒也戒了,照顾失聪的儿子和时常发病的妻子从无怨言。
可是顾景琰不信一个赌徒可以完全变好,就像他舅舅钟祥,每次赌输了回来都下跪,发誓再也不赌,守着老婆孩子过日子,可一旦有人勾搭,很快就会再次复赌。
一个人若能戒掉赌瘾,当初他就不会沉沦,他相信人会变好,但不相信赌鬼会改。
早就想劝阿星将人换了,如今正合他心意。
顾景琰说,“既然都不在你身边工作了,以后就离他远一点。”
“嗐,要不是他说他儿子送的,我也没打算收的,小朋友的心意,拒绝了太伤人。”
韩若星话音刚落,手机就震动起来,她拿起来点开。
顾景琰只瞥了一眼,眼皮就跳了起来。
“联谊七群”里,信息飞快跳动。
B:韩总,谢先生呢?不是要拉他重新进群吗?
C:我加他微信他没给我通过。
A:我的也没通过!我看他点姿色,他给我点颜色?太高冷了吧?
F:@韩若星
A:@韩若星
韩若星头皮发麻,她抬头问旁边这个惹祸精,“你给我的照片从哪儿盗用的,是你认识的朋友吗?”
顾景琰低声说,“不是,AI合成的。”
说完又补充道,“盗用他人照片违法。”
韩若星磨牙,“你用假照片更可耻!我要是没发现,你是不是还真要跟我这些同事发展发展?”
顾景琰小声道,“你没发现,是我不打自招。”
“你还好意思说!”
韩若星瞪他一眼,拿着手机打字,“姐妹们,对不起啊,没有调查清楚,这个姓谢的有对象,他想背着他老婆偷吃,被发现了,群也是她老婆退的。”
顾景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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