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艾故意调侃:“你没有东西给叶安琪么?”
石磊挠头:“说实话,我没见过那位大小姐,不知她的喜好,还是别献丑了。”
“哟?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石磊抄起案头一支笔扔她,简艾这回学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看清楚,啧啧道:“哟,万宝龙金笔哦,镶钻哦,既然你不要那就归我啦。”
她得意地用两根手指捏着笔,昂首挺胸出门去,石磊在背后大叫:“简艾你给我回来,看我不收拾你!”
简艾不过是跟石磊开玩笑,走到外面秘书室,就把钢笔拿给石磊的秘书,说:“我刚捡到的,快拿去还给你们老板,他正满地爬找这笔呢。”
秘书信以为真,赶紧小跑步,捧着金笔送去给老板,却撞见石磊正拿支马克笔把一张简艾的大头照片乱涂乱画,嘴里振振有词:“你个小妖精!”
再次坐上楚天阔的湾流,已是四年之后的事,一登机,看见全新的布置和格局,她就说:“哎哟,这好像不是从前那一架飞机。”
“对,这是新买的。”
“嘎?你好浪费!换飞机又不是换衣服,这很贵呀。”
“谁说浪费?那辆旧的留给集团公司的高管们作为公务机使用,朋友也可租用。”
简艾跳到乳白色沙发上躺成大字,深呼吸,说:“我闻到一股钱的味道。”
楚天阔拉她的脸:“哟,讽刺我?那你去买张票坐经济舱,与民同乐吧。”
他作势抄起她肋下,要把她扔下飞机。简艾紧紧缠住,撒娇:“别别别,我喜欢坐你的飞机。”#@$&
他瞪她一眼,把她扔到沙发上,使唤她:“给我拿饮料!”
简艾嘀咕:“还是这么抠门,几亿的飞机都买了,不舍得请个空姐。”
楚天阔懒洋洋地说:“你就是我的女仆,要什么空姐?”
简艾笑着坐到他膝上,拿冰凉的矿泉水贴在他额头:“老板,需要特殊服务吗?”
正嬉闹,副驾驶在广播里咳嗽一声,严肃地说:“飞机开始滑行,请系好安全带。”%&(&
飞机里除了机师,就只有楚天阔和简艾两个,他这次出门,连秘书都没带,纯玩的。酒店、高级餐厅、租车……都提前安排妥当,二人一下机就有劳斯莱斯来接。
他们住曼哈顿的文华东方酒店的顶级套房,房间可俯瞰中央公园的壮观美景。简艾扑到窗口,一阵哇哇哇。
“要不要这么奢侈呀?”
“我想给你最好的。”
简艾拥抱他:“谢谢你这样宠爱我,但愿我配得上你的宠爱。”
“做你自己就好。”
他们就在纽约住下了,原本还说要去波士顿和黄石公园,简艾却爱上纽约的喧闹与多元文化,乐不思蜀。
“我觉得,每到一个地方,最好住上三五个月,才算真正了解那个城市,那里的人。”
楚天阔笑道:“你努力赚钱呀,这样每年都可以找一个城市,去住一阵子。二三十年后,你差不多就算体验过全世界最美的地方了。”
“我还想去巴黎,上次留下太多遗憾,连卢浮宫都没去过,也不知左岸的咖啡馆的情调,根本不算到过法国。”
那确实是一个遗憾,他们不约而同想起经历恐怖袭击的阴影。楚天阔握紧她的手:“有机会再去,我陪你。”
“你不害怕吗?”简艾双眸晶亮,凝视他。
他轻笑:“为何要怕?生老病死皆有定数,意外则是一种概率,我们此刻轻轻松松坐在酒店里喝红酒,好像一切正常对不对?但也有可能一架飞机撞过来,或是地震,或是火灾,甚至不小心被一粒坚果噎住气管,或是在浴室滑倒撞到头,一命呜呼。”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她赞同。
“世事纷扰,苦中作乐。”
简艾钻进他怀里,他摩挲那一头柔软光滑的短发。
“明天去Tiffany选一件珠宝送你。”
“不要啦。”
“连那著名的赫本黄钻都不想去看看?”
“哈?比天语姐姐那枚黄钻戒指漂亮吗?”简艾天真地问。
楚天阔大笑,捏她苹果般脸颊。
“你可以吃醋的,好看的女孩子,偶尔有点醋意,蛮可爱。”
“跟天语姐姐争风吃醋?我又不是神经病。她是你妹妹呀。”
“她拥有的,你也有权索要。”楚天阔许下承诺。
简艾耸耸肩:“身外之物,无需贪恋。她所拥有最珍贵的东西,并不是那些闪烁的珠宝,而是良好的家境,父母的宠爱,兄长的呵护,高贵的灵魂,艺术的熏陶。这些无形的财富,不是十克拉大钻石可以媲美。那是她的命,外人羡慕不来。我绝不会做那种无聊的事,你给她买一粒蓝宝石,我就要一颗更大的粉红钻。”
楚天阔嘴角溢出微笑:“你知道吗?这也许是你最得我宠爱的缘故,不争宠,不多话。”
简艾狞笑,扯住楚天阔耳朵:“老实交代,你有几个女人?”
楚天阔跟她调笑:“我有三妻四妾若干情人,每个大城市都养了一个,你要去拜访吗?”
简艾尖叫,咬他脖子。
他大笑,扣住她的头,贴在她耳边说:“咬下面,比较舒服。”
楚天阔和简艾在纽约玩足一周,才转飞渥太华,落地后,丹尼尔开一辆房车来接。见到老友,简艾扑上去拥抱,热情如火。弄得丹尼尔反而有点脸红,笑着扯住她胳膊:“你克制一点,你男朋友在盯着我呢,而我,也有老婆了。”
他展示手上婚戒,简艾大叫:“你结婚啦?怎么不告诉我?”
丹尼尔眨眨眼:“你现在也可补一个红包给我呀,我不嫌你迟到。”
简艾笑着拿手袋砸他:“财迷,我的钱你都贪,你老婆家不是开银行的吗!”
楚天阔轻咳一声:“别闹了,快走吧,别让叶先生等着。”
车子开到叶家,刚进院门,简艾就看见她那辆薄荷绿自行车擦得晶亮,靠在门廊下。她跳下车,对楚天阔说:“那是我的车!”
一个高挑身影开门走出,笑意盈盈,朗声说:“现在归我了!”
正是叶安琪,她还是穿着舒服的白衬衫牛仔裤,黑发编一个粗辫子,腕上戴一块男表。楚天阔跟她拥抱寒暄,眼尖,夸她的表好看。
“这块IWC陀飞轮可是去年日内瓦展会得奖的那块?”
“哟,你眼睛真毒,这是父亲特地为我订制的新年礼物。”叶安琪取下手表给楚天阔看,他翻到背面,欣赏透明表壳下精美如艺术品的机械齿轮。
简艾对手表一窍不通,不理二人,钻进屋去找叶知秋。张太太正在小茶几前给叶知秋泡茶,看一个窈窕人影如蝴蝶般飞进,笑道:“哟,谁家熊孩子钻进来啦?”
简艾扑到叶知秋跟前,抱住他膝盖说:“想死我啦!”
叶知秋先是一惊,瞬间又绽出笑容,先问:“怎么把头发剃得这样短?如今女孩子都流行做男孩打扮吗?”
简艾摸摸一头短毛:“不好看吗?”
叶知秋左瞧瞧右瞧瞧,叹口气说:“幸好你长得漂亮,头够圆,否则真像个小毛头。”
简艾得意地说:“我的发型师说,这发型可不是人人都hold得住!”
楚天阔跟叶安琪进屋了,叶安琪对父亲说:“爸爸,你老古板,现在女孩子就作兴剪这种超短发,那些好莱坞的新一代女明星,都是这种头。”
叶知秋捏眉心:“是是是,我老了,跟不上你们的节奏,从前女童都扎小辫儿,中学女生才剪妹妹头,结了婚都留长发,烫卷。”
简艾忙说:“如果叶先生不高兴,我可以再留长。”善意的谎言,老人家最受用,楚天阔瞥简艾一眼,抿嘴偷笑。
叶知秋招手叫简艾坐到身边,问她这些日子以来在在做什么。简艾乖巧,知道老人喜欢鲜艳色彩,穿一条明亮橙红色裙子,还戴上叶知秋送她的AKOYA珍珠项链。
“我做了很多很多事,还赚了不少钱呢。”
“哦?赚了多少?”
“有一百万哦,我还在老家小镇上买了一个小房子。”简艾骄傲地宣称。
楚天阔扶额哀叹,这姑娘,在商界泰斗叶知秋面前,区区一百万也值得炫耀?
叶知秋却饶有兴致地听简艾说话,还夸她:“不容易哦,你这么年轻,已经开创一番事业了。挖到第一桶金,接下来就是滚雪球的游戏,会越来越好的。”
聊了一会儿,张太太招呼大家入座,开饭。家常菜式,清淡美味,还有当地知名餐厅做的烧鹅加菜。
简艾吃得很多,每一样都赞不绝口。
“我回天都后,最想念就是张太太的菜。”
叶知秋酸酸地说:“我以为你最想的是我。”
简艾赶紧撒娇:“啊,是我最笨,掌嘴。第一想念是跟叶先生踏着红叶散步的时光,第二想念的是张太太给我做的卤味。”
张太太笑眯眯:“那容易,明儿就做给你吃。你们待多久?”
“四月底回去。”
叶安琪说:“哟,不容易,楚天阔,你能休这么长的假,真够放心的。”
“不放心也得放心,如果培养了这么多年,那些高管们还撑不住一个月,那我算一个失败的领导。”
叶知秋淡淡地说:“不操心的人,最有福气。”
三个特别操心的人,不约而同盯着根本不操心的简艾看,这个无忧无虑的家伙,正盯着一盘油爆虾猛吃,满盘狼藉都是虾壳。看她津津有味吃饭的样子,会令人觉得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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