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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九文学 > 暖心专宠:豪门权少别太坏简艾楚天阔 > 311、天有不测风云
 
楚天语顺杆儿爬:“外婆若信得过我的手艺,我给您设计两身礼服,就用这个料子做。”

齐天乐呵呵地说:“你又不会做旗袍!”

“我可以出主意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出得起价,拿着版型,一定找得好裁缝。”

齐天拍拍外孙女的脸,宠爱之情溢于言表:“外婆相信你的眼光,就交给你办。你也挑一匹给你自个儿做身旗袍,正好配你这副翡翠耳环。新做的吗?哪里搞来这么好的石头?”

楚天语今儿正好戴着那副翡翠水滴耳环,趁机拉着叶安琪,也对外婆说:“正想给你们看看呢,这是简艾那姑娘送我的!”

齐天笑道:“这姑娘真是,哎,叫我怎么说,是大方呢,还是傻乎乎呢。Angela,你瞧,我身上这块玉璧,也是她送的。你父亲给的那块石头开出来,她都散给别人了。”

楚天阔忙说:“外婆,她很珍惜那石头的,自己留了一个镯子,几个戒面。这两套,她坚持要送给你们,也是她的一番心意。那孩子就是傻乎乎的,没什么虚荣心,有好东西,总惦记着给谁谁谁,自己倒放在最后。”

叶安琪性格豪爽,拍着齐天的手,说:“Jane是好孩子,她孝敬您,天经地义,我父亲当然不会有意见。”

聊了许久,吃过午饭,老人家精神不济,差不多就要打中觉,客人告辞,楚天阔去公司开会,楚大小姐陪着叶安琪去看看她的心血——千度灰。自从收购C牌之后,这里也是C牌的独家代理,正在橱窗展示C牌的经典手袋和当季新品。

叶安琪赞说:“比我想象得更有品味,装修得很时髦,又很高雅简洁。我最怕某些潮流店铺,弄得花花绿绿,到处是射灯,看得眼睛疼。”

楚天语陪她看店内的服装,一楼是买手区,汇集国内外的小众品牌,二楼则是楚天语的个人品牌专卖区。

叶安琪兴致勃勃,在二楼挑了几身舒适的便服,问:“你的高定系列要量身定做吧,这次恐怕来不及了。”

“没关系,我叫人给你量尺寸,做好了寄过去。”说着,楚天语立刻叫汪洋出来亲自接待贵客。

“行,那做一套素黑的套装,保守、素净,庄重。比如这条七分袖过膝连衣裙就很不错,刺绣不要,面料用羊毛真丝混纺。再配一件简单的外套,纽扣别用钻,用玳瑁或黑玛瑙。”#@$&

叶安琪是富家女,自幼什么好东西没享受过?穿衣之道,她当然有主见,汪洋知道遇到行家,不废话,在笔记本上迅速记下客人的要求,娴熟地替叶安琪量身。

虽然是三十几的熟女,叶安琪内心也有小女孩的一面,见汪洋在西服前襟上别着一枚精致的胸针,用蕾丝、人造水晶和羽毛制成,虽然材料普通,可是手艺精湛,巧夺天工。她问:“这是非卖品吗?”

汪洋说:“我做着玩儿的,还没量产,只有这一个。”

楚天语介绍说:“汪洋曾在香奈儿高定工坊工作过很长时间,他最擅长立体剪裁和配饰,我的设计基本都由他来打版。”

“这胸针很好,先让给我吧。”叶安琪是真的心动。%&(&

这就是对一个设计师最大的恭维,汪洋立即取下,双手递给叶安琪,她别在锦上,照照镜子,说:“很特别,像一只鸟停在这里。”

逛完店,叶安琪走到收银台,拿出信用卡,楚天语忙说:“哎哟,折杀我,怎么敢收你的钱,Angela,你穿我设计的衣服就是我的荣幸。”

叶安琪坚持一定要付款:“在商言商,若朋友亲戚来逛,你都不收钱,那还不亏到吐血。”

楚天语只好吩咐员工:“打八折。”

叶安琪也有趣,对员工指指胸针,说:“这个没贴条形码,我已经戴上了,你算两千块就好。”

楚天语心里感动,挽着叶安琪的胳膊,一直把她送到停车场。叶安琪说:“C牌手袋的设计稍微有点古板,像我这个年纪的人是喜欢的,但跟你店里年轻时髦的风格有点格格不入,恐怕要改一改才好卖。”

“是,Angela,你一语中的。我正在跟C牌的设计总监合作,下半年就会推出由我本人设计的特别限量款,专攻亚洲市场。”

“祝你成功!到时候留一个给我!”

“当然!”

叶安琪在天都市停留了三天,四处会友,每天要换三次衣服,见四五拨儿人,简艾这回讲义气,跟石磊通了消息,他屁颠屁颠地赶来觐见,简艾在场作陪,跟叶安琪套了老半天近乎。

他走后,叶安琪拉着简艾的手说:“你老板这人,黏黏糊糊,谨小慎微,不像干大事的,哪像楚天阔那样潇洒舒朗。”

“哎哟,楚大少那是第几代啦?我老板白手起家,有今天的成绩已经很不容易。其实他很精明,那么多搞互联网的都倒了,他能做得风生水起,自有他的长处。”

“哟,不错哦,你很会看人家的优点。”

“因为我自己满身缺点,还得努力学习呀。”简艾笑道。

叶安琪不等过中秋节就要走,说要赶回去陪老父亲吃团圆饭,这理由太充分,无人敢挽留。

最后一顿饭是在和平大饭店吃的,只有楚家兄妹、张巍巍和简艾这几个最亲近的人,吃过饭,她叫大伙儿到她房里再坐一会儿,她有话说。

待众人坐定,叶安琪喝两口水,缓缓地说:“其实我本来这次不打算到天都市的,因为父亲身体状况很不好,我不想出远门。”

简艾忙问:“干爷爷生病了吗?”

叶安琪叹息一声,说:“父亲在最近一次体检中,查出肝癌,扩散得很快,已经是第三期。”

所有人都呆住,听见是癌,简艾仿佛觉得仿佛头部被重击,嗡嗡响。她的爸爸就是癌症死的,她很清楚绝症可以把一个健壮男人折磨成什么样子,何况是个老人家。

简艾掩面痛哭,说:“肝癌是不是很痛?”

楚天阔抱紧她,给她无言的安慰。

叶安琪很镇定,说:“几年前父亲得过一次鼻咽癌,打那之后健康每况愈下,这一次癌症来势凶猛,医生也束手无策。”

张巍巍问:“叶先生的求生意志如何?”

叶安琪说:“父亲很淡然,说,他在世间的日子已足够,顺其自然。我们已经回迁到旧金山,叶落归根。父亲说,他过世之后要跟我母亲合葬,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简艾已经泣不成声:“四月份在渥太华见到干爷爷,他还很健朗,胃口也好。怎么就……”

叶安琪轻轻揽过她,说:“生老病死是自然现象,我们每个人都会在某一天面对死亡。”

楚天阔的嗓子仿佛堵住,至亲之人身患重病,对配偶和子女而言,是极其痛苦的事。他忙安慰叶安琪:“Angela,你要坚强一些。”

叶安琪露出一丝微笑:“你放心,作为一个医生,我已足够坚强。”

楚天语问:“真的不能治愈吗?如今医学昌明……”她说不下去。

叶安琪摇头,说:“已经太迟了,以父亲的年纪和体力,化疗只是加重折磨。现在只能尽力用姑息治疗,缓解他的痛苦,延长他的生命,维护他最基本的尊严。”

简艾抹去眼泪,问:“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两三个月,几位专家会诊过,基本认定,就在今年内。”

楚天阔紧紧握住简艾的手,对叶安琪说:“我们会尽快去旧金山,送老人家最后一程。”

“那最好不过,父亲很惦记简艾,常说病中无聊,如果Jane在就好了,可以给他念书。”

简艾再也忍不住,伏在楚天阔身上嚎啕大哭。人与人之间的因缘,其实和相处时间长短并无直接的关联,虽然简艾陪伴在叶知秋身边不过就是读书那两三年,可已结下深厚的感情,视为至亲。

叶安琪拉住楚天语的手,说:“我本想亲自告诉你外公外婆这个消息,可是终究开不了口,怕令他们感伤。这个艰巨的任务只好交给你们兄妹,看几时合适,委婉地透个风,免得突然得知噩耗,反而惊吓。”

“我明白了,会缓缓地说,让他们有心理准备。”楚天语答应。

张巍巍亲自开车,把叶安琪送到机场,紧紧拥抱她,说:“你千万保重,不能倒下。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召唤。”

“别担心,旧金山是我们叶家的大本营,亲友众多,我并不是孤军奋战。国内这边的生意和一些资产的处理,就全权拜托你。”

“明白,保持联络。”

回到家中,简艾已渐渐冷静下来,她对楚天阔说:“我知道,干爷爷年事已高,三期肝癌是治不好了,现在不过是跟死神抢时间,多活一天都是赚。我干爷爷是那么高贵又和蔼的人,为何不能长命百岁?老天爷太残忍。”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众生平等,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你要学会接受。”

简艾苦笑:“你放心,我小时候就已学会这一课,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我父亲火葬后,是我亲自捡的骨,一具血肉之躯烧成灰,不过是小小一坛,尘归尘,土归土……”

她抽泣,抱紧自己,寒意从脚底蔓延而上,她浑身颤抖。楚天阔拿毯子把她裹住,抱紧她,再紧一些。在她耳边说:“你护照给我,我替你弄签证,让你随时可以动身去旧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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