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医院的条件好,设备都是一流的,超声波图像直接显示在巨型液晶屏幕上,清晰得很。张弛和楚天语屏气凝神,专注地看那个黑乎乎的虫子样的东西。
“呃……这是什么?”楚天语迷惑地问。
“胚胎呀,毫无疑问,确实是怀孕了,目前有六周左右,胚胎只有豌豆大小,那几个凸出的地方是手和脚,最大的一个凸起就是头部。”
张弛目不转睛,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他一直握着楚天语的手,越来越用力,简直快把她的骨头捏碎。
感动到极致,他已忘记中文怎么说,用德语狂叫:“IchbinVatter!IchhabeeinBaby!GottseiDank!GottseiDank!GottseiDank!”
楚天语嗔道:“发神经呀,才六周,只是颗豌豆!你谢谢上帝干嘛?要谢也谢我!”
张弛回过神来,捧住楚天语的脸,湿哒哒的,吻得她满脸口水。康医生识趣地退后,麻利地收起设备,笑眯眯地对楚天语说:“恭喜二位,喜得贵子!,请去更衣室整理一下,我们坐下详谈。”
张弛已陷入狂喜之中,把楚天语公主抱,硬是挤进狭窄的更衣室,非要替她穿内衣。
“讨厌,在医院呢,你当自己家?”楚天语踢他。
张弛才不管,跪在地上,抱着楚天语的腿,把脸贴在她小腹上,无比陶醉地说:“现在你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是我们俩创造的。”
“你刚才不是感激上帝吗,现在又变成无神论者了,到底生命是谁创造的?”
这不是讨论哲学的时候,张弛忽然从随身的羊皮袋里抠出那颗“冰糖”,高高举起在楚天语面前,说:“这颗钻石我带在身边好多年,一直想着用它镶戒指来跟你求婚,可是来不及了,你先收下吧。”
楚天语此刻模样极其狼狈,她今天为了做检查,特地穿条开司米针织连衣裙,张弛死死抱着她,她的内裤还没穿好,卡在膝盖上,丝袜还没穿,赤足站着。
“哎哎哎,你能不能让我先穿好衣服?”#@$&
“你先答应我,我就让你穿内裤。”
楚天语狠狠拧他耳朵:“哪有人在更衣室求婚的,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医生还在外面等着呢!”
“我不管,你不答应,我就不让你出去,我们俩抱着,在这里面绝食斗争好了。”大男人耍起小孩子脾气来,真是连死人都要气活。
楚天语怎么都挣脱不了张弛的钳制,废话,他比她高一个头,壮实如熊,她被逮住,就跟被掐住脖子的小鸡似的。
“答应吧,我今生今世做你的奴隶,给你洗衣烧饭,孩子也归我带!”%&(&
楚天语气得大骂:“你有奶吗?”
“可以喂奶粉呀。我小时候也喝奶粉长大的,还不是长得这么魁梧。”张弛笑得很无辜,露出雪白牙齿,让人不忍心苛责。
“是,长得人高马大,就是智商太低,你随便拿颗石头就想唬我!”
“这真是钻石,你回家就验真假!立刻找人切!”
二人在里面拌嘴,康医生等得焦急,来敲门:“有麻烦吗?需要帮忙吗?”
斗室之中,二人扭来扭去,砰砰乓乓,搞不好让人以为他们在做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呢,楚天语愈发羞臊起来,忙说:“好啦好啦,我答应你,快让我穿好衣服出去。”
张弛眼睛发亮:“你答应啦,哦也哦也,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情都能成!”他居然唱起老掉牙的歌儿来。楚天语狂翻白眼,忙穿好衣服,捏着那“冰糖”奔出去,聆听医生教诲。
张弛已陷入狂喜状态,在更衣室里对着镜子拍胸大笑。
二人耽搁许久,总算开门走出检查室,楚天阔忙站起来问:“结果如何?确认是怀孕了吗?”
楚天语还算镇定,展示一张超声波图片,说:“是,约六周。”
简艾跑过去看,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她问:“这就是宝宝?头呢?我记得生物书上说胎儿像鱼,有尾巴的。尾巴呢?这光秃秃蠕动的东西很像一条虫呀……呃……”
张弛一掌给她巴下去:“什么虫!这是我的宝宝!你才是条虫!”
简艾委屈地摸着后脑勺,下手真狠,老被他巴来巴去,智商会不会变负数?
楚天阔吼他:“你把我妹妹肚子搞大了很嚣张嘛!回家再跟你算账!”
张弛得意地拉起楚天语的手:“你以后不可以随便跟我算账了哦,天语答应嫁给我,我们是神圣的夫妻!”
楚天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啥?你们要结婚?几时说定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里面呀,天语收下了我的钻石。”
楚天语苦笑着出示那颗‘冰糖’,简艾认得那石头,惊喜地大叫一声:“求婚成功哦?”
楚天阔很想揍人,欲哭无泪:“你真是奇葩,世上会有正常男人在妇科检查室里面求婚吗?”
“我想怎样就怎样,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张弛理直气壮。
楚天阔扑上去,劈头盖脸赏他拳头:“你小子敢这么欺负我妹,鲜花没有!香槟没有!音乐没有!你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求婚!我打死你!”
张弛没还手,抱着头,笑嘻嘻地躲闪。
楚天语把二人拉开,说:“要打架回家再打,别让人笑话!”
楚天阔气得半死,视若珍宝的妹子,就这么被头粗鲁的熊给拱了,他拉起简艾就走:“不管你们俩了,自个儿疯去吧!”
简艾倒是很乐,还记得把相机还给张弛,说:“叫护士给你们拍张合影留念哦,多么重要的一天。”
楚天语和张弛回到平安大道100号,张弛捧着超声波图片狂吻,用德语唱着走调的歌,翻箱倒柜找香槟庆祝。
楚天语很沉着地取出她的家伙来检测这颗冰糖。她有便携式的测钻笔,打开电源,将探针放到“冰糖”上面。
九灯全亮,哔哔哔哔,仪器发出高频的蜂鸣。楚天语很意外,这还真是颗钻石!她不甘心,又测了几个地方,还用别的仪器观察,毫无疑问,这就是一颗做过粗糙打磨的原钻。她又拿出其他仪器,测量“冰糖”的大小和重量。
张弛拿着香槟狂饮,说:“孕妇不能喝,你看着我喝吧,我真开心呀。”
楚天语举着“冰糖”问:“这么大颗原钻,你从哪里得到的?”
张弛把他救了非洲某土著的故事告诉她,楚天语笑说:“你可真是傻人有傻福,这原钻要切出来,估计有15克拉,而且应该是纯度和颜色都一流的绝品。”
张弛抱住她,一阵缠绵舌吻,在她唇边呢喃:“只有最好的,才能配得上你,来,到床上去……”
楚天语看穿张弛的花花肠子,掐他腰:“忍着点儿,康医生说,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都不能做,尤其是你这种……嗯……孔武有力的,最好全程禁欲,以免意外。”
“呃……那岂不是半年都没得做?”
楚天语火上浇油:“岂止,生产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在我的身体恢复之前,也不能做。”
“嘎?”张弛好比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垂头丧气。他是个热情似火,xing欲旺盛的健壮男子,让他做一年的和尚,好比让他一年不吃肉,要憋死。
楚天语拿手指戳他胸口:“你让我怀孕时,难道没预计这个后果。”
“我还真没把这个副作用考虑进去……”
楚天语施施然踢他下床:“为了避免擦枪走火,你还就到楼下去睡吧。”
结果到半夜,张弛摸黑溜进卧室,钻进被窝。楚天语被他弄醒:“干嘛?”
张弛把她搂进怀里,手脚并用,牢牢锁住,头贴在她背后,轻轻吻她脖子。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一起睡觉,很单纯的睡觉。”
“你别幻想我会……”
“没幻想,哪怕我突然ED了,一辈子都不能做那事,我也想跟你一起睡,就这么抱着就很幸福。”
楚天语眼眶一热,娇嗔:“讨厌。”
“嗯,你尽管讨厌我吧,我爱你。”
“讨厌!讨厌!”
“爱你爱你爱死你!”
第二天早上,楚天语还在赖床,闻到一阵诱人的香气,她懒洋洋地刷牙,冲楼下喊一声,张弛就奔上来:“想在哪里吃?我正在煎pancake。”
“有枫糖浆吗?”
“枫糖浆吃完了,不过有很好的蜂蜜。”
“我披件衣服就下来吃。”
楚天语穿上真丝晨袍,如林中仙女一般飘下楼,见桌上摆放着新鲜的水果、酸奶、果汁和热气腾腾的Pancake,坐下便开吃。
张弛却扑过去:“干嘛赤脚,你现在一定要注意保暖,千万不能生病。”
“没那么冷啦。”
“那我把地暖打开。”张弛婆婆妈妈的,硬要让穿毛袜,否则就开地暖。
楚天语只得吩咐:“那你替我穿。”
张弛麻利地上楼取来好几双袜子,跪在地上问:“今天想穿哪个颜色?”
楚大小姐一边品尝美味的早餐,一边翘起白玉般的美足,懒洋洋地说:“就那双蓝色的吧,横竖是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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