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霆前脚刚离开，就有一道声音悠悠的飘过来。
靳言窝在沙发上，用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嘴里还得得瑟瑟，“有什么好炫耀的，单身不好吗，游戏它不想吗，谈什么恋爱……”
沈染双手抱胸，慢悠悠的走过去，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靳少，你是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嘁，你觉得我会缺女人？！”靳言炸毛了。
沈染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既然你不缺女人，怎么不在圣诞节和女人一起过。”
“靠，我还不是为了躲文若西！”
“哦，看来，你不是缺女人，你是怕女人！”
靳言弹跳起来，手指她，“我怕女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怕女人了，我只是不想和没下线的女人同流合污！要不是三哥这里向来清静，我爹妈又忌惮司氏，你觉得我会到这里来？！”
“嗯？三哥这里一直清静……靳少，三哥之前不是有过一个女人吗？”
“当然……”靳言闻言，侧目，瞬间闭上了嘴，目光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你这话什么意思？”
稍不留神，他差点被套话了！
听到靳言这个反应，让沈染心里隐隐确定，这个女人真的存在过，并不是老夫人编出来编撰出来的。
心里，竟隐隐生出几分涩意。
“我那有什么意思，那个女人叫什么，现在又在哪里？”
靳言眉头轻挑，打量的目光扫过沈染，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
这个女人平白无故的打探自己干什么？
自己跟自己吃醋吗。
靳言冷哼一声，此刻已经调整好心情，躺在沙发上，继续百无聊赖的看电视。
三哥叮嘱过，过去和沈染有关的事，一点都不让提。
他得守口如瓶，免得小命不保。
“我怎么知道？拜托，那是三哥的女人，又不是我的，我要是清楚的话，不是找死吗？”
靳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沈染一听就是敷衍。
靳言作为司慕霆的好友，不可能一点儿都不知道。
沈染侧目，“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问出口她就有点后悔。
说好过去的事不提，可她就是犯了女人的通病。
靳言摸着下巴，目光在她的脸色上下扫过，“她啊？长得一般，至于身材，也一般。”
靳言睁着眼睛说瞎话，“重要的是，脾气还特别不好，跟个母夜叉似的，最关键是那个女人，就是个狐狸精。”
说罢，靳言啧啧摇头，捂住心口，好不惋惜，“也不知道三哥看上她什么了！”
沈染觉得他胡扯，“你都说她长相一般，怎么又成了狐狸精了？”
“我说他是狐狸精，那她肯定是狐狸精，你想想三哥那么清心寡欲的一个男人，能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神魂颠倒的？
啧啧啧，小爷，我见过的女人比你吃过的盐都多，长得不好看的女人，就不能是狐狸精了？”
“你……”沈染语噎，竟然无力反驳！
二人只顾着说话，完全没注意到司慕霆已经走了进来。
他并没有听到沈染和靳言全部的谈话，但听到她在打听之前的事情。
这个话题，让男人的脸色沉冷下来。
周遭的空气似乎冷飕飕的，靳言摸了摸胳膊，下意识的转身，正看到司慕霆静寂的站在身后，顿时如临大敌般迅速从沙发闪起来。
“三……三哥！我什么都没说！”
幸亏他嘴巴严实，才没被三哥抓个现行，不然肯定当场嗝屁！
沈染眨巴几下眼睛，手无辜的指了指电视，“我正和靳少讨论电视上的女演员呢！”
她有些心虚，转身，才发现电视上正播放狗粮广告……
额……
沈染尴尬的笑了一声，“那个……插播广告。”
她在撒谎。
司慕霆面容冷凝，连着卧在地上的大春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沈染知道他生气，只好哄着他，“三哥三哥，干什么沉着一张脸，都不好看了，乖。”
她小心讨好的用两根手指扯了扯男人的袖口，语气软软糯糯，带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司慕霆终究不忍，软下几分神色。
倒是靳言，窝在沙发上，一脸冷哼哼。
这么快就被哄好了！
被狗粮喂得有点撑，靳言皱着一张脸，直接从一旁溜回客房，眼不见心不烦。
“汪汪……”
司春在女孩脚底下磨蹭，软软的毛惹得她娇笑连连。
“大春，你真的又肥了！”沈染捏捏它后脖颈，软乎乎的手感让她舒服的喟叹。
“走吧。”司慕霆将女孩圈进怀里，朝大厅外面走去。
司春就乖巧的跟在两人身后，摇尾巴。
后花园，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地芳华，映着坐在秋千上的男人和女孩，慢慢的晃着，岁月静好。
司春则是开心的在草地上打滚，自己跟自己玩儿，时不时的看他们一眼，再摇摇尾巴蹭过来。
沈染依偎在男人怀里，抬眸，便映入男人垂下的眉眼，有一汪他看不懂的深邃。
“三哥。”
“嗯。”司慕霆应道。
“你是不是生气了？”
沈染软软的解释，“我纯属就是好奇而已，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司慕霆低头，手指划过她的发梢，轻言，“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好，问靳言没用。”
男人的嗓音低沉沉的，手轻扶她的腰身，面容依旧清冷，可明显透着些许纵容。
沈染闻言，瞳孔微缩了一下，心里有了点底气。
她现在是他的女朋友，而且即将是他的准未婚妻，不是吗。
沈染深呼吸一口气，收起小心翼翼的情绪，酝酿好措辞，“那个女人，你是不是真的爱过，如果是真爱的话，爱到什么程度，比……爱我还要爱吗？”
沈染的目光紧紧盯在男人脸上，带有几分期盼，又有一丝惶恐不安。
而司慕霆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沉默着，并未言语。
沈染心头一紧，如同触犯禁忌一般，有些手足无措。
或许，关于那个女孩的事情，他不想说吧。
可即便这样，还有点矫情的失落。
说不在乎是假的，她想完完整整的拥有他，哪怕一寸一毫都想霸道的据为己有。
“我不会再问了。”
沈染淡淡一笑，随即似乎被自己说服一般，连连摇头，“算了，你别回答我！三哥，你就当我什么也没问！”
每个人的心头，都有那么一抹朱砂痣，一缕白月光不是吗。
更何况，司慕霆已然二十六岁。
别说在她前面有过一个女朋友，凭着男人的样貌身世地位，就是有十个，一百个女朋友，都不足为过。
而且，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司慕霆的过去？她自己之前都有一个垃圾渣男未婚夫！
就算知道过去的事情，又能怎么样？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跟他在一起，绝不会轻而易举就放弃。
想到这里，沈染的神色释怀不少。
女人，包括她自己，真特么善变。
司慕霆沉默片刻后，放在女孩腰侧的手收紧了些，在她耳边似乎无奈的轻言，“我很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染染。”
“嗯。”沈染浅笑。
有这句话，她就放心了。
“起风了，回去吧。”
司慕霆将外套脱下，披在女孩肩膀上，拥她朝大厅走去。
沈染则环在他的腰身，在外套里露出一颗小脑袋，看着他，“那说好了，以后谁都不准再提。”
司慕霆揉了揉她的脑袋，点头。
只是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眼底很快划过一层落寞。
……
翌日清晨，天还没有完全亮，司慕霆就让佣人将靳言赶了出来。
“三哥三哥，求你了，让我再待一天吧！”
靳言睡眼惺忪的揉着眼，似乎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站在大厅一脸迷茫。
“就一天就一天，明天我就走！我保证，我发誓。”
司慕霆淡漠的扫过去，“李伯，送客。”
“是，少爷。”
李伯慈眉善目，“靳少爷，还是走吧，免得一会儿再伤了您。”
靳言心塞的不行，知道司慕霆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更改，除非事情关乎到沈染那个女人……
对，沈染！
靳言忙朝沈染投去求助的目光，两只眼睛都快冒出金光了，“沈小姐，嫂嫂，小嫂子！你帮我说说情啊，我要是一出去，就会立马被逮回家配种，清白不保啊！”
配种……亏他说得出来。
沈染的嘴角微抽，这货和她向来不和，为了能留下来，竟然都放下尊严叫她小嫂嫂了。
可是命令是男人下的，她可做不了主。
沈染眼观鼻鼻观心，装聋般低头继续吃早餐。
靳言就知道女人靠不住，可顶不住司慕霆绝情的眼神，整只像霜打了的茄子，耷拉脑袋，被佣人抬出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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