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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九文学 > 剩三月命?替嫁弃妇发疯创死所有 > 第99章 瞒天过海
 
在他指腹碰到阮江月掌心的那一瞬,阮江月下意识地缩手。

阮星澜看了她一眼,眼神之中似乎写着:别动,信我。

阮江月沉吟一二,不再抗拒,任由他轻轻牵住了自己的手。

阮星澜又看向宋大夫:“请。”

宋大夫也有些不信阮江月那命不久矣的脉象,立即重新捏上阮江月的腕脉再查看一次,非要查出点什么来。

阮江月静静配合着。

只觉先前那点滴的热意,再一次顺着两人交握的手传来,渗透肌肤,在身体中轻轻地流动着。

外来之力闯入,初时阮江月很有些紧绷。

渐渐的适应一二后,那股流动的热意便让她十分舒适,逐渐放松了身体。

而那为阮江月二次诊脉的宋大夫,这一次却是诊了片刻后惊诧的瞪大眼睛看着阮江月:“脉象……变了……”

阮嘉立即追问:“变得如何?”

“变正常、变正常了!”宋大夫盯着阮江月,难以置信地低喊出声:“这怎么可能?先前明明是——”

阮星澜淡声说道:“有医术高深者对她的脉象做了手脚,所以怎么诊,都是必死之兆,实则不然。”

他转向阮嘉,“她很好,脉象的问题是障眼法。”

阮嘉也有些不可置信,朝着阮星澜再次求证:“你说的都是真的,她一点事情都没有,只是被改了脉象,对不对,是不是?”

“是。”

阮星澜颔首保证,“我所说一字一句都是真的,可放心。”

阮嘉扑过去把阮江月紧紧抱住,大悲大喜之后她又哭了,眼泪不要钱似地往外掉,捶着阮江月的肩膀喊了好几声“臭丫头”。

阮星澜知道她们姑侄二人有许多体己话要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宋大夫也跟着退出。

离了院子,他立即追上去抓住阮星澜衣袖:“公子、公子留步,请您问师承何处?是如何发觉小姐脉象玄机的?

可否指点小老儿一二?”

阮星澜一笑:“我也不知道。”

那好像是本能,一探,便什么都明白了。

……

厢房里,阮嘉哭了好半晌,总算是一抽一抽地止住了哭泣,放开了阮江月。

阮江月捏着袖子帮姑姑拭泪,小声揶揄道:“姑姑真是个泪人儿,把我衣裳都哭湿了。”

“闭嘴!”

阮嘉气弱地瞪了她一眼,骂的很是没有力道,“放什么屁,我哪里泪人,哪里哭湿你衣裳,嗯?”

阮江月笑眯眯地说:“姑姑骂人的时候也好看,声音还好听,但你做的事情可不能不认账,喏——”

她拽了拽自己肩膀,上面湿哒哒一片泪痕。

“这就是证据,都是姑姑哭的,还有这里。”

阮江月又拉起自己衣袖,两边全都一片潮意,她叹息道:“这可都是给姑姑擦眼泪弄的呢。”

“……”

阮嘉咬了咬牙,又狠狠瞪了她一眼,“臭丫头,胆子越来越大,敢笑话起姑姑了。”

偏就这时,阮嘉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一声叫。

屋中气氛一下子凝滞起来。

阮嘉的脸本来就残余泪痕,瞧着像个花猫,现在更一阵红一阵白的,好不精彩。

站在月亮门边的李云泽适时开口:“小姐从早上见到焚月城的人到现在,水米未进。”

阮江月一听哪舍得笑话姑姑?心底全是自责和心疼。

她连忙吩咐人准备饭菜。

等阮江月陪着阮嘉吃了一些东西之后,阮嘉的情绪彻底平静了下去。

阮嘉问:“到底是什么人改了你的脉?”

“应该是崔神医。只有他有那个本事,也有那个机会……想来就是为了现在让我不得不到焚月城去。”

阮江月早已想好了答案,回的淡定从容。

然话一说完,她忽然怔了怔,心中掠过几分狐疑。

“岂有此理!”阮嘉怒骂一声,咬牙道:“那焚月城这些人现在要怎么办?”

阮江月是阮嘉亲手带大的姑娘,听到孟星衍放她的血,还伙同崔神医做出她必死脉象来。

阮嘉自是恨不得把孟星衍的骨头给拆了。

可阮嘉也足够冷静。

孟星衍是焚月城的少主,动了他必定得罪焚月城,给朝廷、给阮万钧、阮家都带来许多麻烦。

但孟星衍现在冲着阮江月来,当然也不能让阮江月被带走。

便需妥善应对。

阮江月被这一打断,神思回笼。

她平静地说:“我去请他离开。”

“你怎么请?他是冲着你身上的血来的,一定要带你回去救他心上人,他不达到目的怎么可能离开?”

阮嘉眉心紧拧。

还有一点是,朝廷缺钱缺粮缺马,正好焚月城什么都有。

阮嘉现在更怕有心人知道孟星衍需要阮江月的血,上报朝廷……阮江月这次和离闹大,得罪皇后。

以皇后的德性,知道这些还不捆了阮江月去和焚月城换钱换粮?

只要想到这些阮嘉便浑身僵硬,心底发凉。

“我与孟星衍相识多年,打了多次交道,了解他以及焚月城的一些情况,再强大的人总会有些弱点的。

我说可以请他离开,便是有把握。”

阮江月轻轻握住阮嘉的手,拍了拍她手背:“姑姑放心,给我三日时间,我一定让他怎么来的怎么走。”

阮嘉拧眉有些迟疑。

可想起阮江月这些年来在外所做之事……这孩子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困在深宅,受奴仆欺负,等她解救的柔弱小丫头了。

阮嘉深吸口气,缓缓点头:“你去做,如果要姑姑帮忙一定要开口,涉及安危之事更不能瞒着姑姑,知道吗?

姑姑年纪大了,一点打击都受不得!”

……

阮江月等着阮嘉睡了才离开。

陪伴阮嘉之时,她脸上含笑,从容淡定,胸有成竹。

但一离开厢房,沉入夜色之中,阮江月脸上笑容全失,眸光冰冷阴郁:“焚月城的人住在哪?”

“安顿到青竹苑去了。”一旁婢女回。

阮江月朝着客院方向瞧了一眼。

青竹苑在青竹轩的旁边,从这里走过去,半盏茶便到了。

但现在不行。

她还没准备好。

她须得好好冷静一阵儿,仔细想想,怎么将那个瘟神请走。

她一路回到了自己的抱月居,却发觉屋中圆桌上多了个古朴的木匣子。

照看院子的仆人上前说:“这是青竹苑的贵客让人送来的,说是小姐的东西……”

阮江月关了门,点了灯,将那匣子打开。

匣子里铺着厚厚的一层红绒布,一朵比绒布更红的红梅珠花躺在上面,被烛光照的红艳夺目。

阮江月眸中一片冷漠,毫无温度,只有唇角微微上勾,扯出一抹极其冰冷嘲讽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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