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尤嗖地一下抽回手。
“那个...啊!姐妹,你饭盒还在食堂,我去给你捡回来!”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乞丐也不过如此了。
眼看这朵塑料姐妹花脚底生风头也不回地向食堂方向跑去,我好无语。
“真巧啊肖一飞!”
我尴尬又不失礼仪地朝对面摆摆手,换来肖一飞无情的冷眼。
瞪瞪瞪,一天到晚就知道瞪我!哎,今天遇见的孩子没一个省心的,感觉自己老了好几岁。
“咕噜...”肚子发出一阵不怎么悦耳的动静。
我:...
肖一飞:...
为什么总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丑?真是服了。
鉴于心爱的番茄炒蛋早就光荣阵亡,而我口袋里更是没有一分钱,这个节骨眼上我很会审时度势,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选择破罐子破摔。
“肖一飞,请我吃饭吧。”
我尽量调动脸面部肌肉,向他绽放一个无比甜美的笑容。
“别笑了,难看。”
“你就不能对我亲切一点吗?”
肖一飞迈开步子扭头就走。
“哎?肖一飞,别走啊!”
“你等等我呀,我真的没钱吃饭了!”
“我马上就有钱了,不行晚上我请回来!”
“喂,肖一飞...你...”
“闭嘴,吵死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21世纪小助理,我终于用自己的厚脸皮换来了和肖一飞面对面吃饭的机会。
这里是北校区的小食堂,竟然可以点菜,还有包间!看来恒川也并不如我想的那么不入流。
此时我俩各吃各的,除了餐具碰撞的轻微声响,周遭的空气像是静止了一般。
捣持着碗里的鱼片,我尽量找机会跟他说话。
“肖一飞,其实你人蛮好的。”
确实蛮好的,至少带我来吃肉了。
肖一飞细嚼慢咽地吃着饭,一副并不想和我聊天的模样。咽下嘴里的鱼片,我自顾自地说下去:
“明天我就不在了,对我好点吧。”
因为这场梦醒之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的生活毫无交集,我只可能在这样的梦里抱你、调戏你、肆无忌惮地在你面前耍赖了。
然而这样的梦不是每天都有。
我内心怅然所失,面上却不显分毫,依旧笑的灿烂,看起来还是没心没肺没脸没皮的样子。
肖一飞盛汤的手一顿,放下勺子优雅地擦擦嘴角。
“吃饱了?走吧。”
哎,连告别都这么冷酷,他果然看不上我。
我匆忙收拾好情绪,跟着他回了教室。
推开教室门,同学们陆陆续续吃完饭回到教室,我方圆一米像是自带屏障,是个人都绕着走,好像我身上有什么病毒似的,切。
肖一飞径直走回座位,从抽屉里取出一本物理测验,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脑袋埋在胳膊上静静看他。
好想时间就此停住。
但是!!我唐枝就是做梦都不得安宁!随着“嘭”的一声,我脑袋中的粉红泡泡尽数幻灭,一群学生凶神恶煞地从后门涌入,一脚踹翻了我的桌子,很不幸桌角磕上了我的胸口。
钻心的疼...特别是磕在正在发育的身体上!
我一时没坐稳,仰到后排付清清的桌子,加上手滑没扶稳,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正当我以为我要后脑开瓢提前滚回现实的时候,肖一飞隔着走道伸手扶住了我的腰,我反应极快地借力站起,缓缓深呼气等待胸口的疼痛平息。
“给个理由?”
肖一飞抬手将我互在身后,无视我震惊的眼神,他就不问缘由地挡在我的身前。我掠过他的肩膀看向来人,宕机的脑袋终于找回记忆,是刺耳头!
他的额头被纱布层层包着,还能看到纱布上渗出的丝丝血迹,样子非常不美观。
“理由?”刺儿头单脚踩上凳子,抬手指指自己的脑袋,正准备往下说。
“谁在喊我?”
关键时候,李尤这个沙雕抱着我饭盒跑进教室,看到教室乱糟糟的局面赶紧脚刹,搞不清状况地扫视一圈。
“怎么又是你!狗东西!没完了是吗?”
说完就撸着袖子就冲上来,被刺儿头同行的一干人拦住。
“放开我,你这个辣鸡!单挑被爆头就拉一个秧歌队过来找场子?辣鸡!放开我!”
刺儿头脸色难看,无视李尤的挑衅,他捡起被打断的话头,发狠地看着我。
“看见我头了吗,这就是理由!也不打听打听我爸是谁,敢在恒川跟我耍狠?”
肖一飞微微侧头看我,眼神了然。
教室的学生一看形势不对早就不知道跑哪了,此时只剩下我们三个。
“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你那不中用的爸,不提也罢。”
李尤从刺儿头身后挣脱开来,跑到肖一飞身后与我并肩站着,显然是要力挺到底了。
我正感动呢,前面的肖一飞便毫无防备抬脚猛踢上刺儿头的胸口,这一脚像是下了狠劲儿,刺儿头疼的连声都发不出来。
漂亮!
看着刺儿头疼的难以言语,我胸口的痛好像缓解了不少。
“你们...你们还站着..站着干嘛!”
刺儿头声嘶力竭、费力地朝同行的人吼道。此时此刻,同来的那群人才反应过来,其中两人就要朝着肖一飞出手。
我站在后面紧张地拉了肖一飞一把,看他身单体薄的,生怕他出事,本来就是我在食堂逞能留下烂摊子,如果他因此受了伤,我心里该有多过意不去!
我急的不行,肖一飞却从裤子口袋掏出钱反手塞在我手上。
“去给我买瓶水。”
我真想把钱扔他脸上!都什么时候了还喝水!要上一起上啊!
见我不走,肖一飞拧了拧眉,语气很是不耐,“李尤,带她走。”
李尤犹豫了一下,扯着我的胳膊就想把我带走,我挣扎着企图摆脱桎梏,奈何胳膊拗不过大腿,我这点儿力气在李尤眼里屁都不是。
“我不走!本来就是我的事!”我被李尤拖着,离肖一飞越来越远。
“没事,别小看肖一飞,他背景大着呢,能应付的来!”
李尤一边拽着我往教室外面走,一边悄声在我耳边解释。
一路上我心里慌的不行,李尤这个傻子真带我来学校的小卖部买水了。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夸他一句心大。
“这个刺儿头什么来头,是我惹不起的人?”我在货架边忧心忡忡,心里挂念着肖一飞。
“哎?你是惹不起。”
我心里咯噔一下,掉头就要往回走。李尤赶紧拉住我。
“别急别急!”
他继续往下说,“就他爸在市里那点小生意,根本不够看,在恒川横着走也得看肖一飞同不同意。”
在饮料柜里挑挑拣拣,李尤拿出两瓶水,自言自语道:“应该够了吧?”
“你没看出来吗,他就是想支开我们,不行,我还是放心不下。”
我抽走李尤手里的水转身就跑,剩下他在柜台匆忙付账。
“喂!姐妹,等等我!”
气喘吁吁地跑回教室,里面的场景让我原地傻眼,地上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人,这个包着纱布的猪头脸是谁?还是刚才嚣张到不行的刺儿头吗?
刚刚要对肖一飞动手的两人也抱着腿躺在地上哀嚎。不会是肖一飞的杰作吧?
他垂目撩起衬衣袖子,看都懒得看地上那群伤残人士。
“滚。”
地上的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跟见鬼似的一瘸一拐消失在教室门外,我拿着水脑袋放空地走回肖一飞身旁,一路上瓶子都要被我捏变形了。
嫌弃地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水,肖一飞伸出双手,对傻站着的我说:
“拧开,我要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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