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熠向陆延问过陆婧瑶，可陆延，什么都不肯跟他说。
而在陆婧瑶这里。
他一套话，她什么都说了。
霍北熠不动声色的听着，面上表情清冷寡淡，不露一丝情绪，“苻夕是我老婆，她现在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你利用陆延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有什么意义吗？”
“你跟我谈意义？我让你们知道她的真面目难道不好么？你问过陆延，知道事实真相，难不成到现在还觉得她是个好人？”
“每个人都会犯错，不是么？”
“所以你选择了原谅？”
“我爱她，自然会包容她的全部。”
“……”
听霍北熠这话风，是决定无底线的纵容以及接纳苻夕的所有不堪过往。
所以，她做得这些，全都毫无意义。
陆婧瑶被怼得哑口无言，沉默半晌，才不可置信的出声，“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
霍北熠今天可不是来跟陆婧瑶讨论爱得哲学意义的。
他把话带到，算是给她下最后的通牒。
“陆延这事，我既往不咎，苻夕和你共事，我希望你们能相安无事，否则，别说娱乐圈，我让你在华国都待不下去。”
陆婧瑶：“……”
……
苻夕回到半工半读的生活状态，身边多了个惹事精薄娆，在剧组里过得充实而安淡。
在圣诞节到来的前一天，苻夕请霍西泽吃饭，托他带陆延过来。
当是提前半天过平安夜。
霍西泽是个聪明的主儿，直接拉了陆延过来，只说是自己请他吃饭，等进了包厢，反手就把门锁了，“今天餐厅人爆满，夕姐跟我们拼桌！”
苻夕转着黑色水笔，没去看陆延。
只低头勾菜单。
陆延不太明显的皱了下眉，过去在苻夕对面坐下，然后，开始玩手机。
气氛，相当安静。
又僵凝。
苻夕拿余光注意着陆延的一举一动，等菜单勾得差不多了，把它递给霍西泽，“剩下的你来点，圣诞节你们学校有活动吗？”
“圣诞节没有，元旦有，元旦晚会你来吗？咱们家陆延当主持人！”
霍西泽一胳膊搭在陆延肩膀上，冲苻夕挑了下眉。
苻夕婉拒，“我们学校也要办元旦晚会，我有个节目要上，来不了，陆延，你还会主持啊？”
“不会。”
陆延眉眼不抬，倒是开口应了句。
霍西泽在旁边打着哈哈，“我帮他报名的，老师看他长得帅就内定了！”
“还能这样？你怎么不去？”
“我这不出了车祸动过手术所以不能太激动了，也不能受气，陆延百般让着我，主持人这事都没跟我红过脸，脾气可好了！”
陆延：“你单还下不下了？一点要上课。”
“下啊，我都勾好了，你有什么要加的？”
“没有。”
“行，我叫服务员了。”
“……”
等待上菜时，苻夕装作很不在意的拿了个奢侈品牌的购物袋沿着桌面推到陆延手边，“推你的事，谢谢你帮我说话，这个送你，冬天了多穿点。”
陆延捧着一杯热水，绯色的唇动了一下，“谢谢，我不需要。”
“夕姐送你的你就拿着，不要白不要，你看我都没有，再说了，我哥从来就没给我买过衣服，只知道给卡给钱，我可羡慕你了！”
霍西泽直接替陆延收了，让他好好拿着，操心的不得了。
苻夕看笑了，又拎出一个同牌子的购物袋给霍西泽，“谁说你没有了，呐，这件给你，你和陆延穿得都太单薄了，年轻人不怕冻，以后老了有得苦吃。”
“我也有啊？来来来，我先试试，看合不合身，不合身你帮我换一件！”
有霍西泽在旁边活跃气氛，陆延总算是放下了手机，帮着看他穿得好不好看，忍不住损了一句，“真的太丑了。”
“我丑还是衣服丑？”
“都丑。”
“我觉得还行，要不你穿穿看？”
“……”
“来啊，害羞什么！”
“……”
苻夕单手托腮，看着霍西泽和陆延比对着各自的羽绒外套，唇角缓缓扬起的弧度，舒适而暖漾。
她起身，过去帮陆延拉上拉链。
然后，抱住了他，“弟弟，谢谢你。”
陆延的手，僵在半空。
半晌，才轻轻落下。
搭在了苻夕纤瘦的背上。
他，只需要一个台阶。
给了。
就下了。
……
林政的实验研究遇到了一个瓶颈。
他看着各项实验数据，陷入一个即将攻破却又被挡回来了的死循环中，因为睡眠不好左眼皮一直跳个不停，“章医生，第五批加了镇定剂的新药是7号床病人在服用吗？”
“对，同服的还有9号床的病人。”
“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好。”
林政来到病房，7号床的病人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此刻卧躺在病床上，脸颊凹陷，眼球凸出，病弱之躯看着已然老了十多岁不止。
床头铭牌，写着陈盛两个字。
林政翻阅着病人的服药记录和不良反应，刚走过去想当面问问病情，那人突然侧身，对着垃圾桶呕吐不止。
正在隔壁病床打针的护士，见到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林总，病人的副作用太大了，从昨天开始，一直在呕吐腹泻，人又瘦了一圈。”
林政不嫌脏的走过去，轻拍着病人的背部，“除了呕吐腹泻，身体其他方面还有难受的吗？”
“精神总是有些恍惚，之前都没有的，可能是镇定剂起了作用。”
林政身为医者，急于求成拿这些免费收治的病人当小白鼠，之前面对冷冰冰的白纸黑字，他没觉得哪里不妥。
可真面对这些人的痛苦磨难时，心里难掩愧疚，“对不起，是我的药不成熟，让你们受苦了。”
“林医生，你别这么说，我这个病是癌症，花多少钱都治不了的，在外面只能等死，还拖累家人，你能免费收治我，哪怕是实验品我都愿意的！”
旁边床位的人附和了，“对啊，我家里为治我这个病欠了很多外债，我们有个群，很多都想来林医生你这里的！都羡慕我们能免费治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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