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冷的跟冰渣子一样。
徐念本想跟他撒撒娇,可他一回家就钻进了浴室里,水流声阵阵,她连个空子都钻不进去。
很多天没有回来,家里依旧是干干净净地冷清模样,她盘着腿在沙发上坐定,思忖一会儿后快步朝浴室里走去。
这么个冷战法可不行。
她的本意是冲进去,管慕慕愿不愿意都要把他狠狠蹂躏一番,告诉他自己在一个人的时候有多么想他。
可她手握着把手才转了半圈,就发现......
这根本不大可能。
她震惊了。
睁着杏眸彻彻底底的被他的行为所震惊了。
徐念气急,拿脚踹了下浴室门:“慕慕,你居然锁门?”
“几天未见,你居然洗澡会锁门了?”
这防贼一样的举动可不就是防她么。
里边水流声戛然而止,不出一会儿,秦慕声拿着块毛巾从里边走了出来,雾气氤氲,他看起来很是多汁可口。
他上身没穿衣服,下身也只是裹着条浴巾,他淡淡扫过她的脸,“你都会跟别的男人跑了,我洗澡锁门有什么不可以?”
徐念:“......”
她咬了咬牙,故意忽略到他口气里的怼人成分。
女孩儿做着深呼吸,胸部上上下下的起伏着,她忍,她一定能忍得下的。
她跟了过去,贴着他的后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女人嗓音娇软:“慕慕,我错了。”
“真的,我知道错了。”
秦慕声被她一抱,整个人都瞬间呈现出紧张的状态,还好他是背对着她,徐念看不到他的脸。
她是不是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的那两团是格外的软?
秦慕声只觉得口干舌燥,只想喝杯冰水用来下下火,他把她手掰开,又从一旁的柜子里拿了床被子给她。
徐念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眨眨眼,紧接着就听他继续道:“今天晚上,你睡对门。”
徐念:“我睡秦羽那儿?”
“对。”
“为什么?”
“你犯错了。犯错的人不能问为什么。”
被他这么一回怼,徐念对他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
古语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男人怎么几日不见,性格跟换了个人一样?
习惯了他那么粘着自己,宠着自己,现在冷不丁地受了挫,她觉得有点委屈。
女人的尊严告诉她,再说软话她就是大猪头。
她用最大的力气跺了跺,狠狠哼了一声,抱着被子去敲秦羽的门。
秦羽穿着小草莓睡衣来给她开门,看到面前人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可下一秒看到她抱着被子又穿着家居服时,心里就大概有了点数。
她连手里的电影都没兴趣看,眉毛上下抖动,一脸揶揄:“怎么样。”
“被赶出来了吧。”
“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会好好地,想以前我跟他使一点儿坏,都得被他整死。”
“你要是没事,呵。我真的会告诉妈妈的。”
徐念快被这兄妹俩气死了。
她从一旁挤了过去,以前也不是没有在这里和她一起睡的经历,而且她这里够宽敞,足够她睡。
徐念把被子扔到她床上,躺在了中间,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她觉得有点心塞。
“你说...慕慕要生多久的气啊?”
“一天够不够?还是要两天?”
她想,最多就是三天,不能再多了。
她好想他。
秦羽淡定的看了她一眼,“上一次,我惹他生气,他足足半年没理我,你觉得你会比我亲妹妹还好?”
床上人绝望的看了她一眼,紧接着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了枕头下。
她还是想个办法吧!
***
事实证明,有时候亲妹妹也是比不上自己媳妇的。
在秦慕声单方面冷战五天后,在晚上快下班的时候他的信息发了过来:【晚上等我,我去接你。】
徐念麻溜地回了过去:【慕慕要带我回家了吗?】
秦慕声:【不是,去吃饭。】
哦。
徐念讪讪地把自己的下巴放在键盘上,她按得那个字母是“O”,她看到键盘上出现了一串O。
莫名心塞。
连键盘都开始跟她作对。
徐念想了想,给秦羽拨了通电话过去,谁料她压根不接,几分钟后回了条信息给她:“你就算是生孩子,也不能阻止我跟我的医生小哥哥约会!”
徐念揉了揉眼睛,“什么医生小哥哥?”
“就是上次替我擦药膏的那位呀,他约了我,要跟我约会。”
“你别打扰我了好不好?我很忙的。他今天看起来很是秀色可餐。”
西餐厅里,秦羽淡淡的微笑着,身上穿着八百年都不会穿一次的淑女连衣裙,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对面小哥哥在笑。
笑着笑着,她忽然发现对方今天穿着很是正式,她手托着下巴,痴痴迷迷的看着他问道:“你今天.....是不是特意打扮过了呀?”
“很帅呢。”
正襟危坐的男医生对她这种轻佻又主动的撩拨很是受用,可偏偏面上却能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你矜持一点。”
“女孩子太主动了不太好。”
秦羽眨眨眼:“我知道啦。”
闷骚又口是心非的男人,终究还是比不过脸帅啊。
***
秦慕声来报社的时候,是晚上六点,过来路上正赶上晚高峰,车流很堵,他花了比平时多三分之一的时间才到,他提前给徐念发了信息,等他到的时候徐念已经在马路边等着他。
见他车靠了过来,徐念拽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上去。
“慕慕,我来啦。”
秦慕声发出鼻音同时发动车子:“嗯。”
车子开出一半,就见徐念从包里把自己刚才抽空去买的曲奇饼干放在他眼皮底下,她狡黠的像只猫,之前白皙的皮肤黑了一个度,五官看起来也消瘦了些。
她眨眨眼,捏着一块曲奇饼喂到他嘴边:“慕慕你尝尝呀,特别好吃。”
“这家店是我同事新推荐的,里边东西卖的可快呢,我去的时候是最后一盒。”
“你尝尝呀,觉得好吃我明天再给你买。”
秦慕声不常吃这种甜食,尤其是曲奇类的东西,他皱着眉头咬了一口,好心提醒:“曲奇里都是黄油,你这样一下子吃这么多,可是会胖的。”
徐念口中的曲奇饼刚被她咬了一口,身侧男人就幽幽地说了这种话,她看着那些小曲奇,内心里百感交集。
想了想,她还是默默地放下了。
“算了,都留给你吧,慕慕不会胖的。”
“胖了我也会爱你。”
“你看吧,我对你才是真爱,不像你,动不动就把我赶到秦羽家里去住。”
“新婚夫妻刚刚新婚的时候就分局,是不好的。”
说着说着,徐念的脸颊烧了起来。
秦慕声克制着笑意,故作冷淡:“新婚夫妻?”
“徐徐是不是在提醒我什么?”
徐念咽了口口水,大气不敢出。
还是看看风景吧。
***
十几分钟后,秦慕声才开到了目的地。
他去的方向是包间,徐念跟在他身后,在他推门后看到了里边正抽烟的那个人。
唐鸣科听到声响,拿目光来迎接,“来了。”
秦慕声伸手把徐念揽在怀里,“嗯。”
“把烟灭了,徐徐在备孕,不能闻烟味。”
徐念一口气没顺上来,就觉得胸口开始发闷了。
她狠狠盯着那个镇定如斯的男人,她倒想问问,她什、么、时、候、开、始、备、孕、了!
他们连婚礼的事情都没商量好,怎么进度就开始突飞猛进。
徐念和秦慕声并排坐着,唐鸣科单独坐着。
菜品已经上齐,唐鸣科出声道:“先说话还是先吃饭?”
“说话吧。”秦慕声盯着他看:“你把我老婆拐到那么危险的地方,总该给我个交代。”
唐鸣科淡淡笑着:“是该给你个交代。”
其实从回国那天晚上开始,他就想把乔里的事情和盘托出,可秦慕声在生气,连个解释得机会都没给他。
等他消气,已经是一周以后。
这不,他一消气,饭局就来了。
秦慕声冷言冷语:“说吧。”
“还真是直白。”
唐鸣科看了徐念一眼,从钱夹里拿了张他和另一个女孩儿的合影出来递给他:“里边的姑娘叫乔里,是我高中喜欢的人。”
“她漂亮聪明,我俩是一个班的,处着处着就处成了男女朋友,她还说她最想谈的就是一辈子只谈一次恋爱,我是她初恋,我俩约好了大学毕业后就结婚。你知道我妈有精神类疾病吧?我带她回家见我妈妈,是我不好,不该听她话去买什么破饮料,我没想到她会在跟乔乔独处的时候犯病,这一犯病,就让我失去了我的姑娘,乔里死了,死的时候胸膛里插着水果刀,那么尖锐的一把东西,插在了她胸膛上。”
“她的血流满了我的手,我抱着她哭,心疼死我了。”
秦慕声:“那和徐徐又有什么关系?”
“她啊。她是除了我之外,乔乔最亲近的人。俩姑娘之间有约定,乔乔死后,她就替她来照顾我,看着我。”
“这一次,她想救得人也不是我,是乔乔。”
“所以你懂了。我一直在部队里出生入死,也不过是想死在外边,好去陪我的乔乔而已。”
那么软的一姑娘,被尖刀刺入胸口,她怕疼。
可他问她的时候,她说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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