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珍这一张口,周夫人就心疼得不行,扑过去母女俩抱头先哭,一大群人站在那看着她俩哭。
谢乐柠皱眉,就要从坐位上站起,蕊心对她摇了摇头。谢乐柠不耐地翻了个白眼,终是忍住了自己的脾气,余光又瞄到还昏睡着的谢婉柠,心从心来。
她对豫亲王妃说道:“王妃,我皇妹受惊过度,晕了过去,总不能就这样一直让她躺在这儿吧?若出了意外,何人担待得起?”
谢秀雅“呀”了一声,很是焦急地说道:“母妃,平安公主身子弱,可不能再吹风着凉了。”
豫亲王妃忙请罪道:“请公主恕罪,是妾身疏忽了。来人,快将公主带去厢房,宣太医。”
谢乐柠道:“不必了,先找个大夫看着吧。大家都不如先去百善堂等候片刻,我确认皇妹无事就过去。”
豫亲王妃:“是,请诸位随我去百善堂。”
周夫人哭得差不多了,见大家注意力也都集中到了平安公主身,她替周宝珍擦了擦了眼泪,义愤填膺地说道:“珍儿莫怕,娘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周宝珍瑟瑟发抖:“娘,我……”
豫亲王妃:“周夫人,周小姐走得动吗?要不要我找人抬个软轿来?”
周夫人眼看着其他人全都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她咬牙忍道:“谢王妃关心,我国公府的女儿也不是弱不禁风的病秧子。春喜,扶好小姐,我们跟着王妃走。”
路上,谢秀雅寻机会靠近锦妤,小声与她咬耳朵:“锦妹妹,这事真的不是你挑起的吧?你要有为谁之处就与我说,不管对错,我都帮你。”
锦妤浅笑:“刚才郡主离开了一会,可能不知情。这事啊,还真不是我先挑起的。一会儿到百善堂,我自会将经过告知大家。”
谢秀雅拍着胸口庆幸道:“这就好,亏我还一直在担心你。不过你这小丫头当真是伶牙俐齿,半点都不肯饶人。”
锦妤坦荡一笑:“郡主所言差矣,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懒散得很。若不是牵扯到原则性的问题,我是绝对懒得去多费口舌的。”
谢秀雅十分好奇:“那,周宝珍到底说了你二哥哥什么话?令你生这么大的气?”
锦妤:“一会儿郡主就知道了。”
谢秀雅眯眼笑了下:“好,那一会你想说什么直管说,我会帮你的。”
锦妤看了看谢秀雅,看到的真诚和热情,她亦由衷地道谢:“谢谢你,郡主。”
谢秀雅:“诶,我们不是朋友嘛。”
到了百善堂,各自入座,苏嘉怡和锦妤坐在苏夫人身侧,苏夫人问她俩:“怕吗?”
苏嘉怡:“娘,有阿妤在,我什么都不怕。”
经刚才一事,苏夫人也是第一次见到锦妤展露口才,对她刮目相看的同时,也信心满满,骄傲地说道:“是啊,你这孩子,也太机灵了些。”
锦妤傻笑。
苏夫人又嗔了锦妤一眼:“已经出尽了风头,一会儿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免得反倒对别人说成咄咄逼人。”
锦妤心道:等你知道周宝珍都说了些什么话后,怕是你就不想再饶人了。
不过她还是先顺从地应了下来。
德善公主送了平安公主去厢房还未到,已有婆子赶来回话。说大夫瞧过了,平安公主只是中了暑气,又受了惊吓才会晕过去,现已醒了,神志正常。
豫亲王妃道了声“阿弥陀佛”,自责地说了句:“都是我的错,是我安排得不够妥当。”
座下几位夫人连忙温言安慰,其中就有朱怀月的娘朱夫人。
而董夫人只是抿了口茶,微笑说道:“王妃这玉琼云海,我是当真喜欢。我平日在家也不忌是什么茶,今日之后,怕是这胃口都要被您这茶给养刁喽。”
豫亲王妃郁色渐扫,玉容俏丽:“这还不简单,我送些给妹妹带回去便是了。喝完了,你就让清墨过来取。我很是喜欢清墨这孩子,漂亮聪明,小嘴儿还甜。不像我家这个,整日野的跟个男孩子似的,尽会气我。”
董清墨闻言红着脸,扭捏着起身行礼致谢,然后依偎在董夫人身边不好意思抬头。
谢秀雅抱着豫亲王妃的胳膊不依不饶地撒娇:“母妃来了京城看谁家姐姐妹妹都是喜欢的,就是不喜欢我。”
豫亲王妃佯装责备地笑谢秀雅:“你就是个小皮猴,也就你父王、哥哥们纵着你,把你纵的无法无天。”
谢秀雅更是不依,又是一通胡搅蛮缠的撒娇,惹着豫亲王妃直呼吃不消。
董夫人笑盈盈地说道:“我倒是颇为喜欢郡主这性子,多活泼好动呀。我家那些孩子都读书读傻了,与我一天都说不上十句话。若有郡主这么个可心灵动的姑娘在身边,开心果似的逗趣解闷,那我可是要日日烧高香感谢菩萨显灵了。”
“哈哈哈,妹妹可别夸她,你是没看过她闹腾的鸡飞狗跳的时候。”
“那我也愿意宠着。”
两人谈笑风生,一时间堂内尽是欢声笑语。
锦妤发现,现场少了百里一家。
周夫人捏紧拳头,骤然打破了这欢声笑语。
“王妃,不知刚才之事,要如何解决?”
豫亲王妃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与董夫人对视了一眼,低头吹了吹茶沫子,没有吱声。
董夫人摇着扇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周夫人急什么?不是说好了要等长公主一起来问话的么?长公主未到,大家可不敢越矩。你瞧苏夫人,可就淡定多了。”
周夫人脸涨得通红:“我只是想早日还我儿一个清白罢了。”
董夫人笑而不语,不再接她的话,对侧顺安侯夫人却柔声开口了:“周夫人莫急,终归会将事情调查清楚的,徳善公主和王妃都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周夫人心焦,刚私下问了周宝珍两回都没问出答案了,只能顺着王夫人给的台阶走下来:“那我便多等片刻。”
谢乐柠并没有陪在谢婉柠身边,而是带着蕊心坐到一处假山后避日。
“扇大点,热死了。”她心浮气躁地吩咐蕊心。
蕊心加大了扇风的力度,斟酌着开口:“公主,待会您去了前厅,只管摆出您公主的架子,就照着之前的话说就是了,多余的一个字也别说。”
谢乐柠焦躁地回蕊心:“知道了知道了,我是公主,谁敢指责我?再说我才委屈呢,是她自己要寻短见的吧?搞得现在人人都觉得像是被我逼的似的。”
蕊心:“公主多心了,她们未必会这么想。本来也与公主无关,是那周小姐自己作死,公主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不过周家毕竟全力支持着太子,待会儿您还得寻个机会帮忙斡旋下,让周家念着您的好。”
“怎么斡旋?她说的那些话,苏家怎么可能放过她?真是个蠢货,居然还想拉本宫下水,活该她丢人现眼。”
蕊心嘴皮动了动,心道:其实您若不那么冲动,也不会被那锦姑娘炸出话来,不炸出话来,自然也下不了水。
“公主,待会您可以将周小姐说的那些话,往市井流言上面引。不过奴婢瞧那周夫人也空长了个脑袋,不知她能不能领会公主的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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