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离静静聆听着,“我爸从来没跟我说起这些,我不知道他跟妈妈还有过这么纠结的过往,那天晚上,白少棠对我说,我爸放火烧了他们全家,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爸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景柏然保持缄默,因爱生恨,有什么不可能?
“都是往事了,你别想那么多,现在人死恩怨灭,我会把白少棠揪出来绳之以法,你别担心。”景柏然都想鄙视自己,说起谎来连早稿都不打,如果他抓住了白少棠,第一件事就是杀人灭口。
也许当年混黑道时,他心里多少残留了些狠绝地暴力因子,否则怎么会生起了杀念?
莫相离沉默了,她闭上眼睛,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是头脑紊乱,她根本就理不出头绪,索性将所有麻烦事交给景柏然,不一会儿,她就沉沉睡去。
景柏然见状,将车靠向路边,将她揽过来让她枕在他膝上,她的睡颜恬静柔和,在他膝上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
景柏然送莫相离回去时,天色已经大亮,两人偷偷摸摸进了别墅,刚到玄关时,就见一脸睡意惺忪的景甜坐在沙发上打呵欠,看见两人偷偷摸摸进来,睡意顿时全消。
“哥,你们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说完,目光还像雷达一样在两人身上搜索。
莫相离做了亏心事,此时不敢面对景甜的审视,她脖子一缩,推着景柏然向楼上走,“困死了困死了,老公,我们回房睡觉。”
说着就拉着景柏然快步向楼上走去,景甜哪里会那么容易放过这两人,她一个箭步冲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两人,笑得一脸暧昧,“你们该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昨晚吃饭时还跟仇人似的,一晚时间就这么粘糊了?还叫老公,说,做了什么?”
见她那么嚣张,莫相离也不闪躲了,她挺直了脊背,心想:我跟景柏然是合法夫妻,做什么也由不得你一个小屁孩过问吧。于是她道:“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莫相离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景甜瞠目结舌,“你们……你们……”似乎气得不轻。
“哼。”莫相离拉着景柏然的手,不再理会景甜,转身上了楼,独留景甜在原地气得直跺脚,她好不容易逮住这两人闹别扭的机会,结果还没好好利用,这两人就又和好了,下一次她一定不早出晚归,她一定要死死的守着莫相离,只要她跟大哥有点什么,她就好在旁边煽风点火。
莫相离与景柏然之间的冷战就这么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得莫名其妙。中秋节的前一天,莫相离要外出买东西,魅影相随,对于这个影子一样的人物,莫相离从排斥到接受,再到现在的友好,也没有经历太多的时间。
魅影的话极少,总是莫相离在说,两人去了摩尔商场,那是艾瑞克集团旗下产业,有些看过报纸的人看见她,隐约觉得熟悉,脸上就会特别客气,但也有不拿她当回事的。
莫相离本是来采购的,所以根本就不在意人家对她是热情还是冷淡。
她与魅影去了三楼女装精品区,世界品牌齐聚,衣服贵得令人咋舌。好在她的老公有钱,她买了几件衣服也不觉得心疼,反而有砸钱的快感,她去了香奈儿专柜,给景甜买了件黑色小礼服,包裙的设计,大气又不失柔美。
逛了一圈,她本来想给英欢买件衣服,可是想到她的腿,她又作罢,心底不由得沉闷起来,带着魅影乘电梯下楼,在一楼的珠宝区停下,她本是随意闲逛,却突然在一家珠宝专柜前定住脚步,珠宝专柜每期会推出一个主打款式,而这一期叫难言的爱,是一条蓝钻项链,蓝钻镶在一个天使之心里,珠光闪烁。
莫相离不知不觉走近,专柜小姐连忙热情地迎上来,“这位小姐,这是我们专柜推出的最新款式,叫难言的爱,每个人心中都或多或少有一段难言的爱,我们以这个主题设计了这件珠宝,蓝钻是采用多面切割,通透漂亮,送人或是自己带都很美。”
莫相离看着蓝钻在灯光下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她失神片刻,道:“请帮我包下吧。”
“好。”专柜小姐没有多费唇舌就销出一笔大单,喜滋滋的跑去开单,直到蓝色绒盒到手,莫相离都还有些恍惚,她拿出副卡付了款,将东西交到魅影手上,“魅影,你先回去吧,我还想逛逛。”
“不行。”魅影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景总说过,我要寸步不离守着你,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我无法对他交代。”
莫相离偏头想了想,也没有强求,转身向商场外走去,刚走到旋转玻璃门前,就见到推门而入的莫良矜,她的脚步顿时僵在原地,从上次在莫家老宅离去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莫良矜,此时的她满脸憔悴,再没以往的盛气凌人。
莫良矜自然也见到了莫相离,她也僵在原地,相较之下,莫相离光鲜靓丽,而她却落魄不堪,她转过身去,想装做没有看到她,哪知莫相离却已经叫住她,“良矜,好巧。”
莫良矜再无法假装不认识她,只好僵硬地回过头来,僵硬地朝她挤出一抹笑来,“是啊,真巧。”巧字让她说得咬牙切齿,倒是一点高兴的模样都没有。
“我们聊聊吧。”莫相离看着她的样子,顿觉心酸,不管莫良矜做了多少对不起她的事,她始终都是跟她从小长到大的妹妹,小时候她们也曾亲密无间过。
………………
三人移驾到楼上的咖啡茶座,莫相离本要点咖啡,可是想到最近正打算要孩子,喝咖啡对孩子不好,于是做罢,要了一杯菊花茶,又替莫良矜点了一杯摩卡,莫良矜却制止了,说想喝白水,她也从善如流。
魅影具有职业操守,进了咖啡茶座,就找了一个不影响到两人交谈,又能看到莫相离的位置坐下。
服务员很快上了茶来,等她离去后,莫相离睨了一眼莫良矜,道:“良矜,你最近还好吗?”
好?莫良矜眼底蕴上一抹苦笑,她怎么会好?
莫镇南死后没多久,沈从文就将离婚协议交到她手上,当时她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他一声不吭地掰开她的手离去。她又去了沈家,想让沈氏二老帮忙劝说,沈氏二老对她不假辞色,说他们心目中的儿媳妇只有莫相离,就算不是莫相离,也不会是她。
她心中恨极,彷徨地回到家里,林玟娜听她说起受到的侮辱,又是垂泪又是叹息,摸着她的头,“傻孩子,这天下除了沈从文,还有很多优秀的男人,你为什么就死心眼认定了他?”
莫良矜不甘心,十年的爱情终有一朝得以相守,却毁在了她的嫉妒上,她甚至想,就算沈从文在外面养女人,只要他还让她待在他身边,她就心满意足。
可是他却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满足她,还记得他满脸厌恶道:“如果你留在我身边,那么阿离就永远不会回到我身边。”
她才明白沈从文的死心眼不比她小,她又悲又痛,林玟娜抱着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孩子,妈妈舍不得你受苦啊,现在你爸死了,你姐也不管我们了,如果你再出什么事,你让妈妈还怎么活?”
“妈妈,只要能让我跟从文在一起,就算痛苦我也甘愿,妈妈,你帮帮我,求你帮帮我。”
林玟娜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那晚她们盛宴款待沈从文,莫良矜说:“从文,我们好聚好散,喝了这杯酒,从此以后我们各不相欠。”
沈从文见她答应离婚,是巴不得喝下那杯酒的,然后她一杯一杯的劝他,直到将他灌醉,他体内的药力也发挥出来,那晚,他在她身上驰骋,却是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阿离,阿离。”
她心上的伤口雪上加霜,为了能跟沈从文在一起,她连灵魂都卖掉了,替身又怎么样,臆想的对象又怎么样,她只求能得到他的孩子,然后巩固自己在沈家的地位。
那一晚,沈从文前所未有的兴奋,要了她一遍又一遍,他的温柔他的怜惜,全是她给他的,可是他口口声声念着的人依然如上一次一样,是莫相离。
怨恨,悲愤,难过齐齐涌来,她的身体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可是她的心很空很空,他们的身体明明是那么契合,为什么心却走不到一处,到底要做些什么,才能将莫相离在他心上刻下的痕迹连根拔除?
第二天沈从文醒来,看见躺在他身侧的是她,一腔热情顿时被冰水浇灭,他的手指的余温还残留在她身上,可是他已经翻脸无情,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爬离她身边,惊惶地穿着衣服。
再看这里是莫相离在莫家的房间,他更觉得羞愧不已,羞愤交加下,他指着莫良矜,怒道:“莫良矜,你怎么会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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