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萱不是很明白夏景容的意思,夏景容也没急着解释。
他吹了声口哨,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匹马。
夏景容上了马,然后朝她伸出手。
青萱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递了过去。
青萱被夏景容拉到马上,然后被他从背后,一只手圈住了她的腰。
他的披风将她整个人都裹在了他的怀中,笼罩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他带着她走出去很远,直到彻底听不见那些刺客的声音,才听他跟她解释这次的事情:“侯爷是北疆的主将,这次北疆战局稳定,但是侯爷却在战场失踪的消息,是瞒不住的,所以很快便传回了京中。”
“父皇命我来查此事。”
其实说是来查陆绍安失踪的事情,不过是找个借口,让他有去无回,或者干脆给他安排个罪名,比如跟陆绍安串通,通敌卖国之类的,总之只要他往北疆走一趟,没有证据,也会造出证据来摆到皇上的案头。
他这一出来,再想回京,必然是以罪人的身份。
但他还是来了。
来接他的小姑娘。
从决心要护着她的那天起,他就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青萱听着他的话,虽然猜不到其他的,但是刚才那些刺客,还是让她第一时间猜到了皇上的目的:“他是想让你有来无回?”
夏景容低笑:“大约是的吧?”
青萱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她胸口有点发堵。
他是怎么能波澜不惊甚至笑着说这些话的?是不在意,还是被伤的已经麻木了?
就像是当初他饱受妖毒折磨,她问他疼不疼,他说习惯了一样。
习惯了被这样对待,所以也无所谓了吗?
“二表哥,你难过吗?他这样对你,你伤心过吗?”青萱忍不住问出了声。
她的感情世界一直很简单,在仙门之时,她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师父虽然很不着调,但对她还是极好的,师兄弟们虽然也有竞争,但是大家都只是为了更好的修行,……她没有玩过任何的权术阴谋,也无法想象,父子之间,要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能父子兄弟相残。
“有过的吧,很早之前了。”
夏景容回想着,都已经快要记不清楚那是什么时候了。
他记事早,很小的时候,就能感受到父皇落在他身上,看似宠爱,实则复杂的目光。
也能感受到兄弟们落在他身上,羡慕又嫉妒,甚至阴暗不甘的眼神。
只是他那时觉得,或许他更优秀一点,总能叫他们看到他的用心。
他也曾经少年意气,也曾试着相信,当然,也不是没有收获,只不过很多时候,你所期盼的,往往不如人意罢了。
做人不要太贪心,这是他很早便明白的道理。
“父皇对我,虽说猜忌占了一部分原因,不如说,他始终怀疑我的身份,所以从一开始册封我为太子,多半是为了试探,顺便也将我放在这个位置上,好给他足够的时间选择他真正想要选择的继承人。”
“怀疑你的身份?”
“是吧,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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