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向晚,不要再给我装了。”慕以深冷冷的笑着,他的眼全尽是怀疑,不信任,“现在在A市,有哪家媒体敢那样来报道我慕以深,除非背后有人撑腰,例如滕司耀。”
“你跟滕司耀之间的事情,我不想知道。”宋向晚本能的逃避这些,滕司耀和慕以深都是她人生的噩梦,她只想逃的远远的。“你要跟他斗请自便,不要再扯上我。”
慕以深几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到现在,你还在装模做样。昨天是我爸的追悼会,你妈恰巧要自杀,你恰好回医院撞见了你妈自杀,媒体恰好跟来揭露了这层关系。现在你摇身一变又成了我的妹妹,乐乐的身份也爆光,一夜间所有的媒体报道的是我慕以深跟自己的妹妹乱伦。宋向晚,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乐乐,其实最狼心狗肺的人是你。”
他的每一个字狠狠的刺在她身上,她的伤口还在流血,他一点儿都不介意再加上几刀。她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无知无畏的面对他,可是从心底深处冒出来的颤抖让她无法控制自己,当她抬起头时,她已经泪流满面。“慕以深,你告诉你,你还能怎么伤我?”
慕以深看她惨戚悲绝的泪颜,强烈的慌乱情绪涌上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他疯了吗?他到底在说什么?做些什么?可是,这一切的发生太过于巧合,除了这种可能,他想不到还会有谁能这么和他慕以深过不去。
她用力的吸气,想把泪水逼回去,她笑道:“既然慕少已经认定了,可以宣判了吗?我又做了坏事,慕少你想怎么样,请说吧!“这一刻,慕以深纠结了,疑惑了。她的眼神在瞬间冷冽的令他怵然心惊,他嘴里还嘴硬道:“宋向晚,你给我老实话,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少不是有答案了吗?你不是已经下了定论吗?”宋向晚的心仿佛掉进了十里的寒冰里面,痛彻心骨。她可以死心了吧!可以对这个男人彻底死心了吧!这个男人已经不值得她留恋。
慕以深蓦然放开了她,后怕的大退了几步,他不是要来质问她的吗?可他的脑子一片浑浊,懊悔的想要杀了自己。
“宋向晚,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信你!”他嘴里还逞强的说道。
“你信不信我,我已经无所谓了。走到现在这一步,面对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觉得面目可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宋向晚不想再看他一眼,最好永生都不要再看他。
慕以深本能的再将她拉到怀里,她柔软的身躯,清新甜美的气息,他舒服的想要叹气。“宋向晚,我没让你走,你休想要走。”
宋向晚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她抗拒不了他,她的心已经完全凉了,碎了,寒了。她好累好累,她想逃开这个男人,逃开有滕家有慕家人的世界。她再也禁不起一丝的摧残,下一刻她可能就会崩溃。
“宋向晚!宋向晚!”他能感觉到她身体虚软无力,他再一次伤了她。宋向晚说的对,他到底怎么样要去伤她。他不是决定断情弃爱了吗?宋矜琳害死了他的母亲,滕司耀更是凶手。如果他还跟仇人的女儿在一起,明知仇人是谁还不去报仇的话,又怎么对的起母亲呢!这层思量,让他松开了她。
没有他的支撑,宋向晚差点倒了下去,凭着最后一点儿力气,她支撑住了,一步步的走开他,远离他。
宋向晚回到病房门前时,几乎虚脱过去,她坐在长椅上,思量着今后的路要怎么办。只要她还在A市一天,她就不要能摆脱慕以深带给她的痛苦。慕以深和滕司耀要斗的你死我活,势必她要成为棋子和牺牲品。这次不就是吗?以前的无数次不就是吗?
她要逃,可是她要怎么逃呢?乐乐的腿这个样子,马上就要复健呢?她不能拿乐乐的健康来冒险,她也不可以再让乐乐受到伤害!深沉的痛苦涌来,她疼的全身都在抽搐。现在的她是不能进去的,她要冷静,她不能让乐乐看到她这个样子。
慕以深结婚那天,宋向晚推着乐乐在医院的草坪上晒太阳。阳光很好,草坪上有不少病人都来晒太阳。不少人是认识她的,不时引来侧目,但也不会过来打扰她。这样就可以了,宋向晚陪乐乐坐在树阴下,嘴里哼着雪绒花。
乐乐也很安静,她也察觉今天可能是特殊的日子,一个特别让人悲伤的日子,不然宋向晚不会这么的安静的。她沉溺在宋向晚的歌声里,恍惚间,仿佛听到远处有钟声。
滕翰林来了,一步步的走向她们母女。宋向晚看到他了,有些事情她已经想得清楚,她也该给他答案了。
滕翰林穿的很正式,西装笔挺的,谈不上多帅气,但绝对算的上是英挺。看样子,是刚从婚礼上过来吧!
“滕叔叔!”乐乐并不是很有精神,看到滕翰林也是淡淡的打招呼。
滕翰林摸摸到乐乐的头:“乐乐,气色很好哦!乐乐要什么时候开始复健?”他后面那句话是问宋向晚的!
宋向晚淡淡的说:“医生还要再检查一次,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下个月就可以复健了。”
“乐乐,你要坚强哦!你一定要吧再站起来的。”滕翰林鼓励乐乐道。
乐乐还是淡淡的点头,突然她说:“滕叔叔,你是去参加了我爸爸的婚礼回来了吗?”
滕翰林脸色一僵,他完全没有料到乐乐会这么问的。宋向晚也没有想到,乐乐居然会知道,她顿时不知所措,僵硬的说不出话来。
“向晚,你不用担心啊!我没事的。”乐乐雪白的脸露出笑容,“我知道爸爸跟另一个阿姨啊!没关系的!”
宋向晚心疼的流出泪水,她的傻女儿乐乐呀!她一直以为乐乐什么都不知道的,这个傻孩子,她其实什么都清楚啊!
滕翰林启动着嘴唇,他想说些,可他却没有勇气再说。
快中午时,宋向晚和滕翰林一起推着乐乐回病房。吃完午饭,乐乐习惯的睡午觉,宋向晚刚送滕翰林出去。宋向晚坐在长椅上,淡淡的笑着:“翰林,我有话想跟你说。“滕翰林大概也意识宋向晚大概要说什么,虽然他一直期盼着宋向晚的答案,可看到她平静的笑容,他又怯懦了,害怕的去知道这个答案。他还是坐到她身旁,说:“你说!”
“翰林,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一直没有力气去思考太多。这两天,我仔细想了想,我想我是该给你答案了!”宋向晚淡淡的笑容上闪烁着温柔的光芒,“翰林,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一直都好愧疚,当初如果不是我的自私,你也不会吃那么多苦。”
“那是我心甘情愿的。”滕翰林不想她难怪,很快就说,“宋向晚,我现在也很好啊!这些年我习惯了,我想要站在你身旁,期待你的回头,能让我帮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滕翰林这么说,让她胸口一窒,这个傻瓜,真的是个大傻瓜。她的眼泪差点就掉下来,接下来的话让她说的更辛苦:“我想过的,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可是最后,我还是不能。我不能骗我自己,也不可以骗你。我的心已经残破不堪,我根本没有办法再去爱上任何一个人,我不能让这样的我自己和你在一起!”
滕翰林居然一点也不意外,甚至真的就是他意料中的。他认识的宋向晚就是这个样子的,执着倔强,就算逼至绝境也不肯回头。“宋向晚,你想清楚了吗?慕以深结婚了,他的人生里会有另外一个女人,难道你要一辈子这样下去吗?”
“这跟慕以深没有关系的。”那个人的名字一说出来,在她心口上狠狠刺了一下,疼的她痉挛。她惨然一笑,“我只是不想人生以后会有遗憾,也许现在你还可以容忍我不爱你,但是三年五年呢?甚至是永远呢?我爱不了你,你的感情得不到回应,有一到你会后悔的,甚至、甚至会怨恨我。我不想那个样子,翰林,我想永远都和你做好朋友。”
宋向晚说的再清楚不过了,他可以死心了!从他第一次表白,她第一次拒绝他开始,他就应该知道,那个时候的他就已经出了局。“为什么你这么肯定,你一辈子都无法爱上我呢?”他试着,做垂死挣扎。
“我已经找不到我的心了!”宋向晚说完,眼角滑下一行泪,“我的心一点点的碎掉,成了碎片,凑不起来,散落到我根本就不知道的地方。我连我自己的心都找不到,我又怎么把它交给你呢!翰林,我就是一株野草,长在了一个地方,就算被人踩扁了,就算被花算了,只要有机会我还是在原来的地方长出来。我就是那么死心眼,换不了地方。”
“就算慕以深这么对你,这么的伤你心,你还是爱他?”滕翰林被她的比喻刺激的红了眼眶,他不甘心,不服气。
“不要再提他!”只要一提到他,她就容易失控崩溃。她怕极了他的名字在她耳边响起,或者这个人再在她的生命里出现。她甚至没有把握,当他顶着另外一个身份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会不会死掉。“翰林,我说了,跟他没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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