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沐吟歌正给荷包缝上最后一根线。
一支栩栩如生的凌霄花便绣成,她仔细的将晒好的花粉倒入荷包中,将扣子系紧。
“过几日便是月圆,到那时再赠与他吧。”此时的沐吟歌已然一副小女子姿态。
房梁上轻微的脚步声,沐吟歌灵敏的察觉到。
怎么一个小女孩还总是喜欢飞檐走壁。
“你来了?这么快便查到了?”沐吟歌瞧着镜子,小七出现在身后。
“主子,这是小七收集到的罪证。”小七交给沐吟歌一沓厚厚的文集,又往后退一步。
沐吟歌翻看着,嘴角勾起,“也难为你了。”
“主子细细看,奴才先走了。”小七说。
“嗯。”等小七有打算走房梁时,沐吟歌又说,“以后不必做梁上君子,你走正门就好。”
小七没有回答,便走了。
其实沐吟歌早就看穿,虽第一日战凝渊告诉自己。小七是暗卫里排行第七才得名。
可自小她便听闻暗卫无女人,可这个小七虽扮若少年样,到底还是女扮男装,也还是被沐吟歌看出来了。
纵使说话行事毫无破绽,可有时终归同为女人,沐吟歌又及善于观察,自然早就明白。
不然为何那么多暗卫,只赐她这个,想必因为实则是女人更方便一些。
沐吟歌收回思绪,翻看着册子。
这本册子到底是按照她交给小七的名单来的,可是记录的到像是平常背景一般,偶尔的错误之处,也都是规整好。
怎么看都像是别人已经整理收集好久才形成。
沐吟歌皱着眉头,难不成有人也在整集这些,是小七直接窃来?
小七离开沐吟歌之处后,并未离开王府,而是转经来了战凝渊的房里。
“禀告王爷,奴才已经将册子交给王妃。王妃并无察觉异样。”小七恭敬的说。
战凝渊合上兵书,“她既然和你要那本名单上人的软肋,你就要给她。这是办的很好。”
“白芷,自来暗卫只认一个主人,本王让你这么做,你觉得不觉得本王打破了暗卫的衷心。”
小七原名唤为白芷,只是当初她对沐吟歌说的叫自己小七罢了。
白芷低头,“白芷不敢,王妃尚未与白芷行滴血认主,故白芷不过是完成主子交给白芷的任务罢了。”
“那日王爷将我们兄妹二人救与水深火热之中,白芷的这条命就是王爷的。”
战凝渊挥手,“罢了,你退下吧,切勿不要让王妃知道。”
“白芷明白。”
战凝渊看着昏暗的烛液出了神。
其实当白芷告诉他,沐吟歌要她去寻这些证据时,他还不能理解。
直到看到那些名单,他才明白原来她在为自己筹谋。
可那个傻姑娘,自己只想全力保护她就好,有些把柄早已握在手里,定不用她再为自己打算。
不过有白芷在她身边保护她,战凝渊也可放心。
暗卫自来无女人,白芷顶替了她哥哥的位置,虽是可惜,但也是有一身好武功,当初战凝渊交给她白芷,也是看重这点。
第二日阿诺伺候沐吟歌起床时。
“王妃,你今日气色怎么这么不好?”
沐吟歌打个哈欠,“没事,昨晚没有睡好。”
昨夜看那本册子到半夜自然睡得不好。
唉。脑袋疼。
沐吟歌偷偷问阿诺,“你知道今日王爷有什么安排吗?”
“昨日阿诺听司天说,王爷今日要进宫去,皇上有事召王爷进宫。”阿诺及仔细的替沐吟歌梳头。
沐吟歌眼珠子一转,“阿诺,今日陪我到街上逛逛,我在府上闷的慌。”
阿诺有些犹豫,“啊,王妃,不行吧,王爷让您静养的。”
“到底谁是你主子。”沐吟歌装作不悦。
阿诺急忙解释。
“你不陪我出府,我就自己出府。”沐吟歌说罢便打算自己换衣服。
无奈下,阿诺只好陪沐吟歌一起装扮。
两人换装完成后,沐吟歌一脸吃惊的看着阿诺。
“阿诺,你男儿装竟也很秀气,不错。哈哈哈。”
“王妃,我们这样不太好吧,这要是被王爷知道了……”阿诺被强迫的换上男儿装,四处瞧瞧。
“怕什么,如果女装出去才更不安全。”沐吟歌说罢便走了出去。
走大门不安全,还是翻墙吧。
阿诺被沐吟歌强行推下去,“第一次翻墙都会这样,逼你一次,以后你就敢跳了!”
阿诺:“……”
奴婢也不想有第二次了!
两位翩翩公子走在街上,引开不少女子回眸。
“王妃……”
沐吟歌堵住她的嘴,“出门在外别叫我王妃,叫我公子。”故意改了说话的腔调,倒更想一位少爷。
“是,少爷。”阿诺又问,“少爷,咱们这是去哪里啊?”
沐吟歌微微一笑不语,只管随着熙攘的人群往前走。
她昨日在册子里看到,督察御史高大人与他人议事都选在在京中轩苑棋社雅间,避人耳目。
那天今日便先去回回这位高大人。
“去轩苑棋社。”沐吟歌说完便大步迈去,好一副潇洒公子哥。
轩苑棋社的小二看到门口两位公子,一位清秀扭捏另一位风度翩翩,便赶忙迎了上去。
“两位公子,是下棋还是喝茶啊。”
沐吟歌冷眉一挑,“雅间,饮茶。”
“好来,来人啊,引两位公子上楼。”小二一声尖细嗓,只教阿诺觉得耳朵疼。
俩人在雅间坐下,阿诺不解的问,“王……公子,你不是说逛逛集市吗,怎么来了这棋社?”
沐吟歌闭目不语,刚刚她上楼时仔细瞧过,发现二楼其余的雅间皆无一样。
只有一间,从里面传出来熏香的味道,便让沐吟歌敢断定高大人就在那屋。
龙涎香可是宫中之物,纵使这轩苑棋社有多大的背景,也不敢明目张胆用宫中之物,自然是当今大臣才敢享受此等殊荣。
小二端上茶来,沐吟歌唤住他。
“小哥可慢走。方才上楼时,看到有一间雅间格外别致,可否问一下屋里所坐何人?”
小二也是伺候多年,早就成了精,自然知道多说无用,便陪笑,“奴才只是一个端茶送水的,那知道来着的所有大人的名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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