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与院长下棋,他也不是百战百胜的,但如此匪夷所思的输掉,却还是第一次。
他面前始终有一条坦途,可不知为何,他始终不愿走那条路,一个人在迷雾中摸索前行,很多时候却也是柳暗花明,可一转眼,他便又会重新陷入这迷雾,直到最后,不得不放弃这片迷雾,可他自己,却输的彻底。
他兀自的怔忡着,那厢,云锦绣却是向独孤影微一颔首,转身便进了星河。
因是过度的紧张和小心,她已然衣衫湿透,好在,一切顺利。
星河内空荡荡,一贯喜欢待在悟道树下看书的宫离澈此刻却不见人影。
云锦绣抬步向星河深处走去,还是没有看到宫离澈的影子,她不由感到疑惑。
宫离澈一直是待在星河的,绝无突然不见的可能。
还是,他却了虚无深处?
云锦绣抬步向更深处走去,那里,黑无正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云锦绣走过时,它一个激灵,蓦地抬起巨大的脑袋,云锦绣抬手落在它头顶,拍了拍,却在这时,突然听到“轰”的一声巨响。
她心头蓦地一沉,而后身形一掠,便向声音来源处掠去。
远远的,她便看到一片末日般的景象,无数悬浮的大陆碎片坍塌,肆虐的幽蓝色火焰,幻化成一只巨大的妖狐,狐尾一摆,真真是天崩地裂。
而宫离澈便立在那幽蓝色的火焰里,恐怖的妖力自他身体内不断的涌出,衣袍飒飒,火焰在他的发丝上跳跃,远远看去,他整个人妖异又可怕。
“宫离澈!”
云锦绣一声大喊。
肆虐的妖火,似倏地凝滞,接着那个男人便微微的回转过身来。
幽紫的眸子,闪烁着嗜血般的光,而后缓缓的将她锁定。
云锦绣心里一寒,下意识的便觉大事不妙,身形猛然暴退,然下一瞬,身子便重重的撞在一个人身上,她还未回头,一只修长的手,已然落在她的下巴处:“逃哪里去?”
云锦绣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生魂的狐狸,在云锦绣看来,却是三魂中最好相与的,而小狐狐,更是让云锦绣几乎忽略了他天魂时的嗜血。
可怕的是,天魂虽然嗜血,但那毕竟是失去了记忆,不认识她所致,可生魂狐狸却并未损坏天魂的任何记忆,这也使得她与小狐狐的相处,变得极为顺利和谐。
“宫离澈,你先放开我。”云锦绣感觉到了危险还有一股无法言说的陌生感。
那种强烈的陌生感,让她感觉十分的不适。
“放开你?本座怎能放开你!”
他似觉愤怒,接着用力一扯,云锦绣整个人便被他扳了过来,接着他一俯身,便狠狠的含住了她的唇舌。
那种嘶吻,简直像是报复性的,恨不能榨干她胸腔里的所有空气。
落在她腰上的手,也是越收越紧,几乎要将她的身子勒断。
“宫离澈……”云锦绣只觉窒息感越来越浓,可她的意识,却是完全的混乱成一片。
他在生气!
突然之间,为何要生气?
她做错了什么?
她的挣扎,不知为何,使他愤怒越深,他蓦地抬手,将她一把压在虚空之上,幽紫的目光里,暴露出野性而又侵略性的光,森森的骇人。
“到嘴的猎物,哪有不吃的道理?”
他长睫下,眸光缩成锋芒,冷幽幽的看着她,“这才是生存法则!”
云锦绣还未明白他在说什么,接着脖子便猛地一痛,他一口便咬吻了下去。
唇瓣在她脖颈的肌肤上滑过,引起串串战栗,他却不知足的一路向下,而后隔着她薄薄的衣衫,在她胸口上,不轻不重的磨咬。
那种又痛又麻的感觉,使得云锦绣力气全无,腰带被扯开,衣裙一松,露出白皙而又沾着潮湿汗渍的肩膀。
在他的掌控下,她竟无丝毫的反抗力!
酥肩半露的人儿和柔弱无骨的触感使得他目光里,更多了层炫彩般的迷离,那些清楚传来的感觉,更刺激了他内心的渴望与霸占……
他将她整个人揉入怀里,巨大的力道,似恨不能将她融入骨血。
云锦绣只觉所有的理智都烟消云散了,疑惑,迷茫,惊慌……无数种情绪杂糅在一起,使她根本无法正常的去思考。
身体里,更是腾起一股陌生的,近乎令人惧怕的感觉来,她突然想到曾经有那么一刻,凤天翼也做过类似的事。
那一瞬,她陡然似被泼了一盆冷水,本能的防御使她下意识的便要推开身上的人,可她的手刚落在他的胸口,便听“噗”的一声,有血迸溅了出来。
她倏地睁大了眼睛,僵硬的移开视线看去,却见手腕上的白骨,竟直直的刺入了宫离澈的肩膀。
宫离澈的身子也猛地僵滞住了,他眼底的幽暗似一点点的在飞散开去,直到某一刻,他盯看着云锦绣瞳孔倏地缩了缩,刚想开口,人便蓦地倒在了云锦绣怀里。
“宫离澈!”云锦绣的面色蓦地一白,她顾不得整理散乱的衣裙,手忙脚乱的将白骨拔出,而后远远的便扔了出去。
鲜血猛地自宫离澈的伤口处溅出来,云锦绣连忙以医诀修复,可自己的医诀,依然是毫无效果,她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血,一点点的将他的衣衫浸湿。
白骨静静的悬浮在远处,在它身后,是漆黑的阴阳链,好似要与这虚空融为一体。
云锦绣蓦地盯看向它,冷冰冰道:“你曾帮我过,我也曾帮过你,自今日起,你我再不相欠!”
说罢,她不再看那白骨,只快速的取出纱布棉团,以最笨的法子,给宫离澈止血。
宫离澈是强大的,可三魂不全的他,每一次,却又都脆弱的像个一碰便碎的玻璃娃娃。
她早便意识到,他每一次的受伤,对于他来说,都是对生命力的透支,什么受伤能解开他妖力封印?全不过是谎言罢了!
脑子里混乱成一团,她无法去做任何的思考,只是给他包扎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
她不知道宫离澈突然间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可她明白,若他好端端的,便绝不会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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