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愣住,心里哀鸿遍野,这是谁啊,到底把牧律师怎么了,才能让他这样不给他留任何活口。
犹豫片刻,李轩决定委婉地挣扎一下,毕竟,无缘无故地放盛微微鸽子,他于心不忍。“牧律师,一会微微要来找我咨询一些法律上事情,她好像遇到些事情,挺着急的,您看,能不能让她和我一起过去,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把她带到客户面前的,这样,客户也不会觉得我们不专业。”
恩,原来只是咨询法律问题,牧清风心里一松,周身凛洌的气压也骤然消失无踪,眉梢尾端更是不着痕迹爬上一抹笑意。
只不过,为什么咨询法律问题,她却只找李轩,难道,在她心里,他竟比不过李轩?她不是也有他的微信吗,怎么从来没见她联系过他?
钻进牛角尖里的牧大律师早已经忘了,当初是谁义正严辞地警告盛微微,让她除了工作之外不要打扰他的。
再说了,就牧清风这身价,盛微微敢找他咨询吗,她就是请他吃饭吃到破产,估计都不能排上队。
“你立刻过去,我一会没什么事,她来了,直接让她来我办公室。”
李轩惊讶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本能地点了点头,拿着文件,呆若木鸡状离开,他手刚碰到门把手,那清冷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等一下……”,牧清风神情严肃的问道,“听说,你女朋友是做翻译工作的?”
李轩回头,一脸茫然,“是啊,怎么了?”
“没事,去吧!”他只是想要确认一下,顺便想要提醒提醒李轩是有女朋友的人,和其他的女生还是要保持距离,不过,显然他没有听懂他的用意,枉费了他破天荒的一次多管闲事。
盛微微匆匆忙忙赶到律师事务所,却在电梯口收到李轩的微信。
什么?让她去找牧清风?
她能说她的心里是拒绝的吗?牧清风,她躲都躲不及,怎么会愿意上门去找他?但她的心里又有个声音在说,牧清风是很厉害的律师,为了小斌他们,她也应该抛弃个人成见,不能意气用事。
一番困兽之斗后,盛微微推开了牧清风办公室的门,“牧律师,我来了。”
“恩。”牧清风只是轻轻地应了声,然后,仍继续自顾自地盯着电脑,把盛微微晾在了一边。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这句歌词就是盛微微现在最真实的写照,她尴尬地立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像等了一个世纪这么久,盛微微率先败下阵来,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两声,“咳,咳……那个,牧律师,李轩说是你让我过来的?”
盛微微明知故问地说道,一方面是打破尴尬的局面,一方面是提醒牧清风,是他让她过来的,却把她晾在一边算是怎么回事。
牧清风起身来到旁边沙发上,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风轻云淡地开口说道,“李轩说你有些法律方面的问题要咨询,现在问吧。”
盛微微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忽略他,忽略他,干正事要紧,她这是求别人办事,受点气是应该的。
终于,心平气和后,她来到沙发旁,在牧清风对面坐了下来,把整件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牧律师,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我现在只是想看有什么办法,能多帮他们争取一些赔偿。”
牧清风翻看着盛微微整理的一些资料,虽然没有什么大用,但也可看到她做事的用心,不错,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件事情有些棘手,受伤的工人是包工头找来的,承包商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工人,又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之间存在劳务关系,就算按工伤去申请仲裁,也是徒劳无功的。”牧清风实事求是地分析道。
“现在看来,只能起诉要求人身损害赔偿,不过,起诉的对象就要变成包工头和劳务公司了,但也需要证据,其中还有些细节我需要和当事人方面确认。”
牧清风说完,起身拿了外套,“走吧。”
盛微微怔住,木然地问道,“去哪?”
看到有些傻气的盛微微,牧清风的嘴角轻扬,心情突然变得甚好。斜倚在桌沿,还是一如往常的神情,只不过周身却笼罩了一层暖意,让人莫名地觉得很舒服。
牧清风轻轻挑动了下眉梢,顺着他的视线,盛微微的目光落到了她带进来的保温杯上,“你别告诉我,这汤是你煲着自己喝的。”
盛微微许久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看着快走到门口的牧清风,她慌乱地喊道,“那个,等一下……”
牧清风闻声停住、转身,整个动作流畅又不失优雅,这一刻,她有种错觉,温文儒雅好像又有点适合他了。
“牧律师,我可能没给你说清楚,小斌家的情况是请不起律师打官司的,更别说你这种级别的了,所以,你就不用麻烦过去了。”盛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她想可能是李轩没说清楚,没有告诉他,她只是来免费咨询一下,没有想请律师。
牧清风嗤笑一声,“所以,你是想自己与他们谈?呵,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他们会和你谈,你就没想过连门都进不去的结果吗?”
盛微微嘴脸划过一丝苦笑,她何尝没有想过,她人微言轻,根本就镇不住对方,可是,不去试一下她又不甘心。
“还有,我有说过要收费吗?”一如往常的语调语速,盛微微却觉得这句话就是天籁之音,不收费?他这是要免费帮忙啊。
太好了,盛微微双眼放光地看着牧清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头上昏黄的白织灯,在他的侧脸上晕着点点阴影,英俊的、柔和的,不一样的牧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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