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道长点头,说:"赶尸、蛊虫,都实为我们这一脉,我会慢慢教你,而落花洞女是异事,我也清楚,但这件事情要稍后再说。"
程道长说,他们这一脉有很多规矩。
往日里,在盛世都一直替人赶尸混口饭吃,但一些歪心思的。就直接用死人的尸体做法,变成僵尸害人,给他们留下坏名声。
现在这个乱世外强入侵,他们这一脉也想做些微薄之力,于是出山帮助一些有志之士。
我感慨很敬佩。这个观点没错,我也清楚的记得现在民国时代,有很多奇人异士都纷纷出,企图拯救华夏。但程道长现在还是被龚静晴利用,沦为了刽子手。
"现在有尸体,就先教你赶尸。"
程道长说着。已经在何归儒身上动手,额头贴了一张黄符,点燃了七根蜡烛摆放在身边。
"这人死如灯灭,要想让他动起来,我们就重新让点燃魂灯。这魂灯啊,当然不是人的魂儿,用其他东西代替。"
他说罢,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罐子,竟倒出一个黑黝黝的长虫,这让我面色一寒。
我清楚的知道,当时像利箭一样射出去把我斩首的,某天把我杀掉的那一次,就是他袖子里飞出的这种长虫。
只见那虫仿佛有灵性,恶心的蠕动着,竟一溜烟的从何归儒嘴巴里爬了进去。
这一刻,我有些明白了。
怪不得说赶尸和蛊虫都是一个理,原来是用虫替代人的魂儿,让死人能够爬起来,我虚心听教,知道这是我八辈子都等不来的奇遇。
每过一会儿,龚静晴回来想继续对我动手,却被程老道制止了,她只能愤怒离去。又继续教下去,过了一个多钟,忽然间天地暗了下来,我清楚的知道是什么发生了。
刷!
大量蚂蟥飞蛾涌来。
"哪来的恶鬼?"这让程道长吓得直冒冷汗,露出绝望之色:"这等惊天动地的魔怪,千年难得一遇的灾难,怎么会......"
"你快走。我拦住它,你可能还能跑掉!"程道长竟然能施展一些古怪的道术,挡住了飞蛾扑来。
我没有离开,知道是逃不掉的,顿了顿说:"没事的,师傅,等一下我们明天再见。"
轰!
这话没有说完,密密麻麻的怪物袭来。
那铺天盖地的声势彻底把我们扑倒,一转眼后,我们新认的师徒两人,仅仅只剩下死不瞑目的枯骸。
.......
"张立伟,你还在发什么呆,快来帮忙..."
嗔怒过后,一声俏丽的清脆女子声音出现在门口,从神色恍惚的我耳边响起。
我却全是冒着密密麻麻的冷汗,腿脚哆嗦。
讲道理死得多了,就不代表真的适应,哪怕我的精神强大坚韧,对我而言还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又没有拿着茶送到外面给那两人喝。
哪怕知道那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但看着他们两人的约会还是很气,直接和往常一样直接走上阁楼,坐下饮着自己喝茶。
"出路,已经摆在眼前了。"
我低语道:"程道长说要杀掉它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在'它'彻底诞生前,直接连宿主一起杀掉。就可以解决。"
我想以黄琦的智商,或许第十一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杀掉何归儒,接着被那三人折磨的契机走近地牢,然后有和程道长独处交谈的机会。
出路就是从程道长那里下手,但是他估计卡在了如何在短短半天时间内,取得程道长的信任。
但我清楚的知道,黄琦就只能卡在那里,那打破脑袋都想不到该怎么用伟哥这个反骨仔,取得程道长的信任。
不是他不够聪明,因为他活得不够长!
要取得程道长的信任,只有在这一天活过了二十多天后才有可能,取得信任的过程就像我之前一样。
"原来这个坑这么深,'它'让人以为有希望,可却无论任何都根本没有希望,所有人都只能在挣扎中崩溃死去,因为一般人根本没有人,能撑得过二十多天。"
怪不得没有人能走出去!
真的也只有我这个又蠢又傻的天生精神坚韧,才有一线希望。
"我今天再把那条路线再来一次,又去拜师完全可以获得信任,让程道长花费代价去检查沈芸。提前杀掉'它,就可以了。"
但是我又想起了那一句话。
要杀掉"它",必须要就必须要连同沈芸一起杀掉,不然要单单杀掉"它"保住沈芸的话,程道长说,就要付出他全部修为的代价。
"现在已经取得信任。我可以让程道长去检查沈芸,一定能去杀掉还未诞生的'它',但是程道长势必会连带沈芸一起杀掉,他不可能会听我的话,他又不傻,会废掉一生自己的修为,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孩!?"
我心中苦涩。
这是一个误解的难题。讲道理,这已经是一条出路了,可以打破这个悲剧的轮回。
同时杀掉沈芸和"它",可以完全避免今天的绝望与悲剧。死掉的仅仅只有沈芸而已,剩下的近千人都会活下去,这一天的悲剧已经改变,没有"它"我也能活过第二天,打破这个轮回,活过崭新的一天就是唯一的出口。
"但是,这是我要的答案么?"
我轻轻低语着。
其他人、或者黄琦一定会选择这么做,因为出路已经摆在眼前,不就是连同沈芸一起杀掉吗?
对于他们而言,沈芸是陌生人而已。
但对我不同。我想起了沈芸的那一句话:"救我出去!改变我那一天的绝望...."
我心里又惊又复杂。
"唯独沈芸我不希望她死掉,其他近千人死掉都和我没有关系!他们悲不悲剧我不管,但是沈芸,我今天一定要救下她!改变她这一天的绝望,我让她让这在这一天迎来幸福。"
这个所有人眼里的出路,我没有去选择。
改变这一天,救下除去沈芸的所有人,救下包括沈芸的所有人,这一人之差,是对于我完全不同的概念。
"一定还有其他可能,一定能救沈芸!"
我低语,但是我清楚的明白这是有多么的困难。
让程道长去自废一生修为的代价,去同时保下他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沈芸,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这已经不是信任的问题。
这一天的六月二十一日,我没有去选择那天出路。
继续选择在这个可怕的六月二十一日里痛苦的轮回,我每天都继续到那三人完全黑化的一天,继续到地牢里,拜师学艺!
顺带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去让程道长废掉一生的修为。去杀掉"它"的同时,保下沈芸,我不希望一尸两命。
就这样,我每一天都重复着。
上午醒来,然后去捅死何归儒。被那疯女人打晕扔到地牢里,剥甲折磨,然后就又开始拜师学艺。
我的师傅根本不认识我,,我每一天都得重复那些话去拜师。然后跟着他学习。
我这让我想起了那一句话:"我们的每一次初遇,都是久别重逢。"
我忽然感觉我的人生开始奇妙起来,每一天都在这个无止境的六月二十一日,日复一日的重现循环一天,每天都拜师学艺。然后死亡。
第四十一天,私人地下监狱。
我一如既往,来到这一条时间线里,继续按照惯例捅死何归儒,然后被疯狂的打晕,扔到这个地牢里剥甲。
那被毁了容的日本女人又说:"你是真汉子,真男人,很有武士道精神,竟然没有惨叫和崩溃,我很敬重你!我可以现在杀掉你,免得等一下你遭受那恐怖的刑罚....."
我说:"不用!"
又过了整整二十多天,每一幕的画面都在重演。
第四十一天了,我的精神几乎处于崩溃的状态,哪怕是我和程道长每天学道士,已经有些入门了,我的精神增长,但也远比不上崩溃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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