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骂他疯了,二姐继续说着她不要脸的话,可是,苏毅和走了,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又是老来子,这个家群龙无首,自然还是要他当的。
苏楠笙当了家便明目张胆地来招惹她,秦桑吓得半夜给三姐打电话,“三姐,你能不能来救救我啊?这次不是我要去招惹他的。”
三姐在电话那端沉默了很久以后才道:“秦桑,他总有一天会厌倦了的。”
因为,他总有一天会厌倦了的,所以,她不必费心挣扎。
就像她与他纠缠的这许多年,他们总是固执地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却从来不曾悉心探究过对方的心事。
……
离开苏家大宅一周以后,秦桑还是在半夜接到了三姐打来的电话。
三姐说:“秦桑,就当三姐求求你了,快去劝劝咱们的小五爷吧!”
秦桑便知道,这一茬,自己真是躲不过。
把车开到“深蓝”门前,负责泊车的小弟,一个看见她扭头就跑,另一个则忙不迭地迎上来道:“哟!秦小姐,您又来找咱们的小五爷是吧?怎还劳烦您亲自过来,打个电话不就成了?五爷不在咱们这啊!”
秦桑将车钥匙往他身上一丢,凤眸微斜,“少废话!此地无银三百两!”说完话就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径直往里闯。
这会所“深蓝”,凡是进得来的,都是非富则贵的。秦桑进来,见人撞人,见包间踹包间,后面拉拉杂杂跟了一大群人,却没一个敢上前拉她。
踹到最后一间,秦桑觉得脚踝都快要断了,还好已经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深蓝”的经理,连忙组织门口的人都散了,再帮她把包间的门一带。
她进去也不说话,就往那对缠绵的男女旁边一坐,胡乱在桌子上抓了杯东西就喝——这一路过来,她真是连水都没来得及喝啊!
包间里的其他人,看到她以后陆陆续续都散了。
秦桑从来就不是个爱说话的女人,可她一进来,这屋子里的气压就低,气压一低,人就害怕,接着也都散了。尤其是当她那双美丽又勾魂的双眸微抬,一一扫视过在场的人,那些人便像是打了鸡血,招呼都不打,拉开门就开始往外奔。
可惜她的鸡血总有打得不到位的时候。
譬如现在,那个窝在苏楠笙怀里的女人,就像压根儿没发现这屋子里多了个人。
秦桑从包包里翻出手机,调到照相功能,刚刚对准面前的两人,已经有只大手伸过来将她的手机一抓,“秦桑!”带着些微怒的声音。
秦桑微微笑看着他,“好五爷您继续,我这能录多维立体声,回放的时候保证效果真实又震撼。”
秦桑也不废话,站起来就去抓她后脑勺的头发,也不等那姑娘反应,径直便将那姑娘扔出了大门。
姑娘的惨叫声被挡在了一门之外,秦桑回身,见苏楠笙还是那副模样,长腿交叠,手肘抵住椅背的同时撑住后脑勺,另外一只手的手指,闲适地放在腿上打着节拍。
好好的一个人,动不动就一身的流氓气息,有时候她到情愿他像在面对她的时候,清醒一点,冷漠一点,凶狠一点,好像随时等着扒她的皮。
秦桑过去就把这屋子里的音响给关了。
苏楠笙摇头,“你这暴脾气,改改。”
她弯唇浅笑,顾盼生花,“改了治不了狐狸精。”
“哦?”他坐正身子,前倾,往桌子上捞了根香烟点上,“没人跟你说,你才是我身边那只最大的狐狸精?”
他说话的时候,就歪头笑着,香烟还在他的双唇之间,就连先前那姑娘的劣质口红印也还在他的唇边,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令人作呕的酒气和烟味。
秦桑如鲠在喉,觉得他是故意不擦,诚心惹她恶心加讨厌。过去也是这样,只要她离开苏家的大宅有段日子,他就会以这种方式,甚至其他她更想不到的方式,逼她自动上门献身。
可她上门了他也不会拿什么好脸色对她,从来都是这样,他总是捡他最丑陋最恶心的模样给她看,算是精神上的报复,反正她也离不开。
而此时此刻,就在此地,她也确实是恶心加讨厌了。秦桑狠狠踹了苏楠笙面前的桌子一脚,那上面的杯杯碟碟倒下来,未尽的酒水便弄了他一身。
苏楠笙并没来得及躲,只顾低眸看了一眼正被整瓶XO浇灌的鞋面——意大利纯手工订制,看来这次真是废了。
只是他这会儿的脑子有点搅,一时到也分不清楚该是心疼酒还是心疼鞋。秦桑已经拉开门出去,扭头的时候对他说:“我这个月零花钱不够用了,先刷你的卡,成吗?”
她一出去就是鸡飞狗跳的声音,都知道苏楠笙就在这包间里,可他都没说话了,旁的人,则更是没有一个敢说。
秦桑在外头闹得差不多了,那会所经理,便跟疯了一样,过来往苏楠笙的跟前一跪,道:“苏先生,苏五爷,小店不宜久留,且近期需要装修,您帮帮忙,抬抬贵脚,今天酒水我包了行吗?能不能求秦小姐高抬贵手?”
苏楠笙出来就见秦桑正扶着腰站在车前,她的车,与他同款不同色的法拉利跑车,尾号是“33”,还是两年前他给买的,后来多少人让她换,她也没舍得,到现在,仍然开的这车。
秦桑回身见他,蹙起眉说:“我腰疼,你给揉揉。”
他哼出一声,上前就掐了她的腰肢一把,秦桑疼得大叫,“你下手怎么这么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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