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把陈玉英和严宇达带到这条街上之后,就放慢了脚步,任由陈玉英两人走走逛逛。在看到陈玉英两眼放光的样子后,更是忍不住内心的小得意,向陈玉英他们介绍起来:“这地方的小贩基本上都是搞不到正规的营业手续,却想捞点钱财的人,他们手里的东西有的确实有些价值,有些就不知道是些什么垃圾了。不过在垃圾堆里捡宝贝,就是这条街的魅力之处。”
陈玉英很是赞同地附和了一声。每个人内心都有一种傲气,总觉得自己是受上天青睐的那一个,所以这种我觉得你是傻子我很聪明和我就用这种聪明套你这种傻子的游戏就很受大家青睐。
不过陈玉英倒不是因为这种原因才兴致勃勃地要来这种地方。在她看来,这种地方才是更贴近生活的,富有生活气息的地方。在这里可以看到许多平常看不到的东西,也可以悄无声息地获得一些暗地里的消息。
丁子见陈玉英对这条街上的东西都很感兴趣,便走到一边,让陈玉英自己逛逛。他对陈玉英说道:“有什么感兴趣的可以买下来,反正也不会亏太多,就当是一个特殊的纪念。待会我会带你们去一个更好玩的地方。”
陈玉英听了丁子的话后,心下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测,对接下来的活动更加期待。不过眼下,她还是四处查看,看见什么不贵的小东西就走过去将它们买了下来。
与陈玉英这边东瞅西瞅,看什么东西都觉得有趣的样子,严宇达那边的沉默就显得明显了。陈玉英扭头看了看他,悄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早上的气还没消呢?”
严宇达摇摇头,瞅了丁子一眼,不在意地说:“他一个小孩儿,我哪能跟他真生气啊!”
“那你咋这么沉寂呢,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陈玉英奇怪道。
严宇达长叹一声气,对陈玉英说道:“我是一直在想,须浩浩出门给我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他那是要跟我打一架吗?”
陈玉英哽了一下,有些无语。她看着严宇达一本正经询问的表情,一时竟然不知道严宇达是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她四下瞅了一眼,指着一个铺子,转移话题道:“欸,你看那个铺子上的东西,好像很有意思,咱们过去看看吧!”
严宇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玉英拉到了铺子旁。
其实陈玉英只是随便指了一个,铺子上到底有些什么东西她也不知道。没想到拉着严宇达过来后,倒是看到铺子上确实有些好东西。
她拿起一个玉佩来,在阳光下仔细观摩着——这个玉佩被细致地雕琢成了一条镂空的小鱼,每片鱼鳞都栩栩如生;鱼的肚子里似乎是有一个小珠子,小珠子上似乎也雕刻着什么,不过陈玉英现在并不能看得太出来。玉的质地不算太好,但也能算可以,但是这块玉佩的价值恐怕就在这雕刻工艺上。
那铺主见陈玉英对这玉佩一副念念不忘的样子,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些小主意,他一边夸赞着陈玉英,一边把角落里的一只小茶壶放在了陈玉英手上:“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这玉佩可是我这小铺子的镇铺之宝。我这还有一个和这玉佩出于同一大师之手的茶壶,不如公子你也看看?”
“哦?”陈玉英看着老板递给自己的茶壶,见外面的浮雕确实有些意思,便伸手接过,可是还没等她仔细看上一番,手里的茶壶便碎开了。
陈玉英一愣。
在陈玉英旁边的严宇达也一愣,却连忙反应过来,向陈玉英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伤到手?”
陈玉英摇摇头,正想要说些什么,就被一旁的铺主打断了。只见这位铺主一脸震惊的表情,然后倏而就嚎啕大哭起来:“啊,我的清水游鱼壶!这位公子,就算你对我有意见,你也不能损坏了我这家伙事啊,我这还等着卖钱呢!我真是太惨了啊,呜呜呜……”
周围人听铺主这样说,纷纷把目光放在了陈玉英身上,隐隐的讨论声慢慢传到了陈玉英耳朵里——
“诶,没想到这位公子看起来一表人才,竟如此嚣张跋扈!”
“这也不能全然怪他吧?我看他年纪尚轻,许是一个不注意给弄坏的。”
“什么不注意,我看啊,就是他故意弄坏的。不然铺主能这么说吗?”
“诶,你们等等,这个铺主是个面生的吧,你们见过吗?”
几个相邻的铺子纷纷摇头,这一摇,倒是让一些聪明人也反应过来了。他们一边佩服这位新人铺主的大胆,一边看陈玉英怎么摆脱眼下的困境。
陈玉英也是在周围的讨论声中反应了过来,明白自己这是遭遇“碰瓷”了。别人也许就多掏点钱息事宁人了,但陈玉英不是这么个性格。她朝严宇达递上一个放心的眼神,仔细看了看手里的碎片,就朝铺主说道:“这位老板,你说这个壶,是我弄坏的?”
铺主见周围对自己友好的形势造起来了,不禁有些洋洋得意,气势愈发强劲,语气猖狂地说:“没错。这位公子,我的宝贝清水游鱼壶就是被你弄坏的!”
“哦。”陈玉英点点头,然后用一种疑问的语气指着碎掉的茶壶的几块边缘问道,“可是,这位老板,你能告诉我一个玉制的茶壶,我一个赤手空拳的人是怎样把这个边缘弄得如此整齐的吗?”
陈玉英这话一出,周围人又纷纷议论起来。渐渐地,对这个铺主的怀疑也加大了。有几个胆大的或是凑热闹的,一步迈过来,想要近距离看个究竟,却被铺主一把搂进了手里。
铺主心里很慌,他也没注意他手里这壶哪边齐齐整整的,只是这壶他拿到手里就是个残缺品他却没看出来,一气之下摔了个裂纹,这才想了个这主意来讹钱。他勉强镇定下来,装作愤怒的样子说道:“什么整齐不整齐的,你见这事赖不了就胡搅蛮缠了吗?”
陈玉英微微一笑:“我胡搅蛮缠还是你血口喷人,老板你自己清楚。再说了,你这壶,本来就是个残次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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