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景婳一直都在欺骗他!
霍言沉想到的那些心动,那些听话都只不过是他自我安慰的假象。
大手按压在栏杆上,差点将红木围栏上抓出几个手指卬来:景婳,这个女人到底要他怎么做才行?他靠在房间窗前独自沉思,暂时不去理会外面的动静。
景婳有些心虚的上了车,看着车里的痕迹,无意中打开跑车的360度自动监控记录。
将时间调到昨夜停在医院地下停车场的时间,画面里开始是静止地,后来来来去去的都是不远处的其他车辆,等到了七点半的时候,在跑车的最前面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连帽衫的人。
他行事警惕,先四处看了看,特地绕着柱子后面走,意图避开停车场的摄像头,到了跑车前,他鬼鬼祟祟地盯了一圈,选中了左后轮,手指一动,只听得一声轻响,他便站起来离开了。
很明显,他在左后轮上面做了手脚。
“哼!”景婳看得仔细,可那人穿得一身黑不说,那衣服也是连着帽子的,整个人又戴着口罩,便是他从跑车最前端的摄像头前过了,也没能拍到他的正脸,别说想要辨认出他是谁了,就连他是男是女她也没看清。
“你过来看!”她四处看了看,霍言沉在楼上没下来,客厅里就只有魏廷和老管家在,她下意识地喊了魏廷让他把跑车上的视频拷贝下来,然后秀眉紧蹙,一脸不悦的拿着它扔到霍言沉身上:
“喏,调到19:45分,看清楚,我可没有撒谎!”景婳转头便走。
霍言沉根本看都不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径直看向魏廷。
“少夫人说得没错,我亲眼所见,只是那人”
“去查!”
如果真有人医院里对她的车子动手脚,那么她停在山下的车被人换了轮胎也是很有可能的。
霍言沉冷眉凝着,看向景婳倔强的容颜,这个女人五官精致,眉眼如画,可偏偏表现出来的性子就是那么桀骜不驯。
他之前居然会认为她是一个听话的人,他真是想错了,就算如她所说,她真的是八点从医院出发,可她去了医院总是事实。
医院里有谁,不必多想,定是那被他打了却根本没受什么重伤,却依然赖在医院不走的薄瑾年。
想他一定是在景婳面前扮可怜,博同情,影响他们的夫妻关系。
霍言沉心神一冷,眉目上染上一层薄薄的凉意。
景婳看着他突然冷下来的神情有些不解,事情她已经解释清楚了,他还要拿这样的眼神看她,怕是存心找架吵。
她做了一个撸衣袖的动作强势瞪着他,双眸清冷,嘴唇微嘟,要吵架吗?她根本没在怕的。
房间里,清幽的朝阳缓缓升起,透过薄薄的纱窗穿透进来,卷起点点金纱,打在两人的侧颜,时光斑驳了岁月,映照得两人好似从一幅静态的画上走下来的。
一时之间彼此看着,岁月好像就这样沉寂了下来,时光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言沉哥哥!”被老管家拦在楼下的骆可可用手卷着小喇叭,仰起头使劲朝上面喊。
她微仰的脖颈恰好伸到四十五度的仰角,从上面看下去,便让她一张娇艳的脸显得越发完美。
景婳瞟了一眼,真作,不过是站在楼下喊个人,还以为自己在对着镜头拍广告了?
“言沉哥哥,他不让我上去!”骆可可指着老管家,一脸委屈。
景婳没有说话,看着霍言沉的表情由冷到柔,由硬到软,心里像被突然塞进了一团泥巴,心塞到极致。
“你不用上来,我下来!”霍言沉看也不看景婳,披上做工精致的黑色手工西装下楼去。
听着那带着节奏的“噔噔”的脚步声,景婳眼神一冷。
霍言沉他有什么资格说她跟薄瑾年和陆安平的关系?
他们再怎么样,也乱不过他与骆可可二人,自小一块儿长大就不说了,毕竟那时候还小,可她不在的五年里,只怕他们两个人该干的事全都干尽了。
只他太可恨了,到了她面前居然还想装。
透过全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玻璃门,景婳看着两人亲密谈笑,他们身形一娇一强站在一起的模样,不知为何,看得她异常的难过。
景婳微微低头,双眸定定的盯着,固执得不想眨眼睛,直到眼珠泛酸,许久才移开,一眼便被楼下那双大红的高跟鞋子吸引了注意力。
“是她吗?”她目光灼灼的看向大红靴子的主人。
她曾经见过她,她是骆可可的助理,叫小春。
她急急下楼,院子里的两人也不知说到了什么,皆是一脸笑意融融的模样。
景婳站在一楼露台前,曾经她从不知道霍言沉居然是会笑的人,他面容立体,五官如同刀削斧刻,像是一尊艺术品,经由匠人精打细磨才雕刻出来。
他不笑的时候,抿着嘴站在那里,浑身透着威压,可此时他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看到的刹那间,景婳差点呆住,好似春意融融,温暖柔和。
骆可可早就已经看呆了,明亮的杏眼带着无限情意看着霍言沉。
“言沉哥哥,你你笑得真好看!”他的笑像艺术品,只一个笑容就能消融她所有的思念。
真想永远都能站在他的身边,永远拥有他。
“看够了吗?”景婳看着呆呆的盯着霍言沉的骆可可,上前一步,无情的打断。
“啊景婳姐姐吓我一跳!”骆可可拍着胸脯,做势被吓住了,就要往霍言沉怀里靠。
“没看到你的骆小姐站不稳了吗?助理怎么当的?”景婳抬手拖过骆可可就往小春怀里塞。
“你”骆可可只沾到了霍言沉的半个肩膀,就被景婳扯了过来,靠着小春那瘦得皮包骨的肩膀,硌得她的后脑勺都疼了。
“怎么,你的项链不戴了?”景婳看着她突然光秃秃的脖子。
“什么项链?”霍言沉看着景婳刚刚那般随手拉走骆可可的模样,根本像是在吃醋。
“什么项链,你少装糊涂了,难道你不比我更清楚吗?”景婳微怒,霍言沉,五年不见,你竟然已经学会了睁着眼睛说瞎话!
骆可可看自己的出现果然如愿再一次引起他们之间的争吵,敛下眼眸,粉唇上扬,假意劝说:“哎呀,言沉哥哥,你们千万不要因为我的事争吵,否则否则我会过意不去的!”
“谁信哪!”景婳一句话怼上去。
若说她昨夜不是故意把那钻石项链戴到她面前来示威的,她都不信。
不过,她再可恶,也可恶不过送项链的霍言沉。
如果不是他居心不良,想到用同一款项链送给她们两个人,骆可可也找不到在她面前炫耀的机会。
“景婳,你胡说八道什么?”霍言沉完全不知道她们二人所说的关于项链的事情,这般听来,只觉得是景婳一直气势汹汹、咄咄逼人,将骆可可吓得委屈连连。
景婳看得骆可可那般假模假样就来气儿,瞪了一眼霍言沉,不悦的皱眉:
“哼,项链的事儿,我不想跟你多说,不值钱的玩意儿,我多得是,现在就来说说这轮胎是怎么回事!”
骆可可已经开始进入了表演状态,景婳却没有心情陪她演戏,直接岔开了话题,引得骆可可一阵抑郁,可为了在霍言沉面前保持形象,她还不能多说,只能委委屈屈地垂眸。
“魏廷,你好好检查一下,这辆超跑是绝版限量款,当初订下的时候,四个轮胎都有着相同的标致,世上绝不会出现第五个与它们长得一模一样的轮胎,要知道,它可不像某些东西,戴在脖子上还能让人随随便便就撞上!”
景婳终究气不过,说到红色超跑的轮胎时,也顺带着带上了项链,将霍言沉和骆可可都嘲弄了一回。
霍言沉顿时听明白了,他明明只订了一根,怎么会总是被她拿来说道,他冷冷地警告:“景婳,项链什么的,你最好说清楚!”今天这个话题还真过不去了,不是车子,就是项链。
“言沉哥哥,可能又是我不小心惹到景婳姐姐生气了,我我真没用,我我看我还是先走吧!”骆可可一看霍言沉要追根问底吓了一跳,连忙撒着娇想要撤离。
“大少,少夫人,这车子的轮胎还真被人换了,大少,可见昨夜这车子停在山下时,被人动了手脚!”
但在山下的时候,天实在太黑了,全景360度拍照也没能拍出来。
骆可可低下头,双眼不自在的去看站在一旁的小春,她脸上顿时红了,一片片红晕烧到了耳朵根子。
景婳心里早有猜测,在魏廷检查得出结论后,并没有把多余的目光放在车子上,而是径直顺着自己的心意盯住了场中唯一一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人。
这样的她实在很可疑。
“啊原来,原来景婳姐姐昨夜那么晚才回来,是因为车坏了,这太幸好你遇到了陆大少爷,真是,真是好巧呀,不然出了事的话,可可会很担心你的!”骆可可的脸皮已经厚到了极致,边说边做出担忧的模样。
此时她倒也不将霍言沉黑沉的脸放在心上,就连景婳嫌弃的脸也丝毫不看在眼里,可劲儿的由着性子破坏着霍言沉与景婳之间的关系。
“景婳,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霍言沉本就一直在因为这事儿生着景婳的气,此时被骆可可这般一挑拨,顿时更加生气,大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用力的嘶吼。
“哼,我反正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现在我无话可说!”景婳心里也恨着他,此时完全不想面对他。
她需要时间来静一静,才能消化他与骆可可这段情。
或许她也根本用不着消化,直接忽略就好,反正他们是注定了要离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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