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会长,芳草湖那边你准备什么时候过去?带多少人,我这就去安排。”
刚才说媒的事情算是一个插曲,笑过之后,牛德很快就把话拉到了正题,而且看来他已经从库西克拜那里得知了一些情况。
“我这就动身,老牛哥,你们现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至于什么时候行动,我会通知你,至于芳草湖那边,我带小库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彤彤嘴里的消息的确是我目前最想知道的,这事情宜早不宜迟,所以我连和姜孟湄亲热的时间都没有,从云路那里出来就直接赶回了海龙山庄。
可能有人会问,事情既然这么紧急,你为什么不直接赶去芳草湖,而要浪费半天的时间去拜访云路呢?
原因有二,主要是想把云路先稳住,当下在新安市和我有过节而且有实力对付我的人屈指可数,而云路则是最有可能的那个人,我前面也说过,这次我已经下定决心,只要得知鹰鼻老幺的藏身之处,就会全力铲除他背后的势力,着实是怕有人在我后面捅刀子。
其次,我也想探探他的口风,不管他是不是信使,我都想知道他的态度。
这次会面,表面上我们虽然没有谈及过多道上的事情,但彼此都知道了对方的态度和底线,我也明白短时间内,云路是不会对我有所不利的,这就已经足够。
牛德在三合会一直都是一员悍将,自柳东楼还掌权时起,逢战必然首当其冲,身先士卒,听我说不带他去芳草湖,立马急了,扯着嗓子道:“我说小会长,觉得我老牛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是不?告诉你,我身体还解释着呢,每顿还能吃两大碗,喝一瓶老白干。”
说罢他还用拳头用力锤了捶自己的胸膛。
一把年纪了火气还是这么大,我又不好命令他,只有无奈的解释说,这次去芳草湖主要是探听出鹰鼻老幺的消息,没必要多带人,我之所以带库西克拜过去,是有别的事情问他,况且芳草湖已经是我的地盘,此行并没有什么危险。
牛德冲动却不莽撞,这个弯还是能转过来的,听我说完缘由,也不再生气。
“老牛哥,只是这酒,恐怕我得要先欠下了,等收拾完鹰鼻老幺背后的势力,我陪你大醉三天。”出门的时候我有些歉意的搁下一句话。
“酒什么时候喝都行,只要干仗的时候你别忘了我这把老骨头就行。”
关门的声音和牛德的话语同时传到了我的耳畔,显得更为豪迈。
我没有在山庄内再作停留,叫上库西克拜就开了辆面包朝芳草湖的方向驶去。
“快说说那把刀的事情。”
一上大路我就急不可耐的向库西克拜问道。
库西克拜显然是已经仔细回忆过了,不假思索的就开始讲起刀的来历。
“大约是十五年前吧,那是他第一次来到我们牧区······”
“什么,第一次?难道送你刀的那个人还来了好几次不成?”
库西克拜才刚开了个头就被我打断,我本以为是机缘巧合,那个疑似九门提督的人把刀赠与了库西克拜的父亲,没想到事情似乎比我想的要复杂,忍不住插嘴问道。
“嗯,也没有那么多次,总共两次。”
我看库西克拜的脸上有些窘态,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太礼貌,讪笑道:“小库,对不起,刚才是我激动了,你继续,我保证再不打断了。”
库西克拜愣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人第一次来的时候六十多岁吧,和你们上次一样,也是因为在山里迷了路,无意中就转到了我们的牧区,那时候我才七八岁。你知道我们哈克族是好客的民族,盛情款待了他,他对我们铸造英吉沙器具的工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住就是三个多月,而我阿爸和他也是一见如故,从此就成了好朋友,更是请动了族中的巧匠将英吉沙的铸造技术教给了他。”
“第二次却是他自己特意上门来的,大概是十二年前吧,说是这山里有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住了一夜就离开了,还把那把英吉沙短刀送给我我阿爸,我阿爸在我成,人礼的时候又传给了我。”
“那他后面再就没有去过牧区,叫什么名字你也不知道么?”
库西克拜门眉头紧锁,似乎是在努力回忆,过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道:“名字确实没有说过,只是听我阿爸管他叫上官兄弟,说起来也奇怪,他明明说他以后每隔五年都会来一次,但自从把刀送给我阿爸之后,这都十几年过去了,他却一次都没来过,我阿爸时常还提起他呢,说他是个英雄。”
这就全对上了,不管是时间,年龄,姓氏和其他种种迹象,都表明赵欧家铸刀的和给库西克拜送刀的都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九门提督无疑。
另外,我从库西克拜口中又获取了一个新的线索,我曾经和萧婷迷失的那片连绵不绝的山脉中,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十五年前,正是九门提督实力鼎盛的时期,金钱,珠宝,有什么东西是他得不到的,而像他那般的英雄人物,又有什么东西是他能看的上的,值得他多次只身进山搜寻。
我之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值得九门提督如此上心的东西,不是稀世珍宝也是惊天的秘密,库西克拜见他的第一次绝不可能是他第一次进山,只是碰巧迷路了而已。
但这一切,都随着九门提督的驾鹤西去而成为了秘密,也许这个秘密会是永恒。
正在唏嘘间,面包车已经驶进了上井街,拐了一个弯儿,就到了月亮夜总会门口。
将车随便一停,我就和库西克拜上了楼。
我从许乐那里已经得知彤彤的毒瘾已经完全戒了,那她现在当然也不会再在地下室关着了。
来到三楼的会议室,果不其然,许乐那个大嘴已经将我这两天就要来的消息散播了出去,会议室里挤满了人,该在的和不该在的人全都在。
见我进来后,许乐和广生自不用说,田松,阿德,珠珠,秦明等人也纷纷热情的和我打招呼。
我也不绕弯子,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直接向彤彤问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只要你说的情况属实,我能办到的一定答应,办不到的也会尽力去办。”
“嗯······”彤彤咬了一下嘴唇欲言又止,目光却投降了周围的人。
她的意思我哪能不明白,我看一眼田松:“松哥”
田松立刻会意,喊了一嗓门:“欢哥你们也看到了,没事的就都先出去吧,这里还有大事要办。”
随着他的喊声,他手下的那票兄弟很识趣开始往门外散去,拥挤的会议室顿时宽敞了。
等人别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田松拉着阿德和珠珠也准备推出去。
“等等,松哥,你们三个都是自己人,没必要避嫌。”我叫住了田松,通过这几个月的观察,这个人虽然有些脑子,但还算是讲义气,一旦是他认准了的人,那也是掏心掏肺的。
要行王道,首先就要学会以情动人。
许乐,广生和库西克拜这些人都是我的嫡系,有过命的交情,当然不用出去,田松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把他们也留下来,有些受宠若惊,面露感动之色。
我看似简单的一个举动,实际上等于是告诉所有人,我把他田松和他的女人兄弟也当成了嫡系,这个分量他又怎会不明白?
让他继续管理芳草湖是一回事,是不是真的信任他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其中的差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十分微妙的。
见田松他们有重新坐下,我也不去理会,继续这刚才的问话:“现在坐在这里的都是我信得过的人,说说吧。”
“彤彤,欢哥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你不要有所顾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秦明也在一旁帮腔道,同时一只手紧紧的和彤彤握着,向她递去鼓励的目光。
秦明的话看来比我的管用,彤彤不再犹豫,望着我说道:“保证我和秦明的绝对安全,给我们一笔钱,我要和他离开新安市。”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的余光扫倒秦明里一脸愧色,我知道他是因为才跟了我不久,还没有立什么功就要离开,心里感到不安。
我知道有些事情,不管这个男人在外面多么威猛有面儿,到头来还是得有女人做主,尤其是在热恋中的男人。
我是经历过几个女人的男人,深谙此道,又怎会介意,想都没想,立刻微微一笑道:“你说的这些都没问题,二百万够么?”
彤彤也是个利索的女人,点了点头道:“果铺厂旧仓库,据我所知他们在新安市无处可去,现在八成还在那儿。”
听了这话,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我知道彤彤的话不会作假,这不单是因为她已经和秦明坠入了爱河,而是这个位置太特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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