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妃这下不知道是应好还是不应好,想了想后,她才应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苏若肯定打听过她和雯玥之间的关系,她还是小心为上,免得给自己惹上更多麻烦。
“下官是觉得娘娘应该是恨毒了雯玥姑姑。自己身边的宫女怀上了龙种,而自己的肚子却是迟迟没有消息,换做是谁,谁都会怨恨吧?”
苏若再次激怒昭妃,她的话刺中了昭妃的心,这简直就是在昭妃的伤疤上再添上一刀,昭妃怨毒的目光盯着苏若,紧握成拳的双手指关节发白,苏若居然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她指甲陷入肉中,想到失去孩子的痛她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看来是被激怒了,苏若神色淡然,站在身为娘亲的角度,她惋惜昭妃失去了孩子,从此不能再生育。但是这不能作为杀人的动机,不能因为这样就恣意妄为。
其实,她和昭妃一样,这一生都不可能生育。
以前阿修总说要生个跟她一样的女儿,那时她总是逃避的,如果生下孩子,是不是会跟她一样不老不死,她很担心也很恐惧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当阿修出事后,她也曾后悔当初没有嫁给阿修,为他生儿育女。因为她总是太理智,理智到能将情感控制。
当他们举行婚礼的时候,阿修已经毒入骨髓,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行房,也不能有孩子。
想来她或许注定是要孤独一生,当年和晏澜还在大婚喜悦之中,便迎来了五百万联合军攻打,最后是生死别离。
“苏执事,你可知道这宫中怎样的人活不久吗?”昭妃咬着牙问道。
昭妃的话拉回了苏若的思绪,她淡淡的看着昭妃,“下官不知。”
“正是像苏执事这样,话多,知道的事太多,又爱多管闲事的人。”
“是吗?”苏若也没有生气,“谢谢娘娘忠告,下官下次一定都藏着掖着。娘娘若是没事了,下官就先去赵贵人娘娘那了。”
“滚吧!”昭妃再也伪装不下去自己的怒火,她现在心中所想的,就是要把苏若千刀万剐。
“娘娘保重。”
苏若刚出殿门,就听得里面传来茶杯碎裂的声音。
小卓子瞅了瞅里面,然后看着苏若淡定的神色,心里琢磨着苏若是不是让昭妃吃哑巴亏了。
两人出了永乐宫,朝颐和宫走了去。
颐和宫所在的位置比较幽静,门口也只有两个守门的宫女。
宫女瞧见苏若和小卓子,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奴婢参见苏执事。”
这两宫女甜甜的笑容让苏若觉得很舒服,她说道,“两位姐姐客气了,不知赵贵人娘娘可在宫中?”
其中一名宫女应道,“苏执事,娘娘在宫中,奴婢这就去通报。”
“劳烦了。”
宫女进去后,没多久就出来了,对苏若和小卓子笑道,“苏执事,卓公公,请随奴婢来,娘娘在湖边垂钓。”
“垂钓?”苏若来了兴致,想不到赵贵人有如此雅兴。
进门后,苏若扫了一眼四周围的建筑和摆设,没有多余的装饰,也没有特意去建造的东西,一切就只是宫殿原本的样子,可见赵贵人并不在乎这些东西。
踏过小桥后,葱郁的树木旁是一个人工湖,一棵大树底下,赵贵人一身素色常服,悠闲的坐在石凳上,双手握着钓竿,神情专注的看着湖面的浮标。
苏若撇了一眼人工湖,这里面一定养了不少鱼。
在苏若走近赵贵人的时候,湖面的浮标动了,赵贵人猛地一拉起钓竿,一只大鱼被拉出湖面。
小卓子指着鱼,“钓到了。”
苏若不语。
赵贵人把鱼放到身边的桶里时,宫女正好领着苏若和小卓子到了赵贵人跟前,宫女给赵贵人行礼后告退。
“参见娘娘。”苏若和小卓子异口同声。
赵贵人将钓竿放到一边,冲苏若笑着,“苏执事,你来了。”
“想不到娘娘竟然有此雅兴。”苏若说道。
“哪里是什么雅兴,只是平日里闲来无事,所以弄了个湖养些鱼来玩玩。”赵贵人笑道。
“下官倒觉得这样闲云野鹤的日子很舒心。”苏若看着赵贵人,赵贵人给她的感觉总是很亲切,也很发自内心的善意,怪不得这么多人都没有说赵贵人不好,这样的人很难会让人讨厌。
赵贵人还是笑着,“苏执事今儿个过来是要问关于案子之事吧?本宫虽然极少跟各宫打交道,但只要是本宫知道的,本宫一定知无不言。”
“下官谢过娘娘。”比起各宫的态度,赵贵人是唯一一个愿意主动配合的。
苏若看了小卓子一眼,小卓子立马识趣的离开。
湖边只剩下赵贵人和苏若,赵贵人示意苏若坐在石凳上,苏若谢过后,跟着赵贵人坐下。
苏若迅速在脑海中梳理了一下大概,然后才问道,“娘娘跟梅妃娘娘和德妃娘娘关系很好是吗?”
赵贵人神色坦然,“本宫和德妃姐姐还要梅妃姐姐关系确实很好。”
“那她们的死,娘娘可曾怀疑过不是意外也不是自杀?”苏若又问。
赵贵人觉得奇怪,“苏执事不是要问莲皇贵妃一案,为何忽然问起德妃姐姐和梅妃姐姐?”
“是这样的,下官觉得莲皇贵妃一案和梅妃娘娘还有德妃娘娘的死有着关联。”
“原来如此。”赵贵人明白的点点头,眉头微微蹙起,凝神沉思状。
好一会后,她才说道,“苏执事这么一说,本宫也觉得德妃姐姐和梅妃姐姐的死有些蹊跷。德妃姐姐性子开朗,虽然爱钻牛角尖,但绝对不会是那种会想不开的人,而梅妃姐姐失足落水也没人看见。”
“下官也是这么认为的。”苏若心中对赵贵人又多了一分了解。
“难道是莲皇贵妃知道是谁了杀了德妃姐姐和梅妃姐姐,所以才会被凶手杀害?”赵贵人有些吃惊的看着苏若,似乎是在求证她的话。
苏若看向湖面,“依下官的推断,这个可能性很大。”
赵贵人语气突变,她拜托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德妃姐姐和梅妃姐姐的死就不是意外,苏执事,你一定要为她们洗清冤屈。”
“娘娘请放心,下官一定会查出真相,不管凶手躲在哪个黑暗的角落,光明一定不会遗漏任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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