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懂保安的意思。
什么黑车,什么手提包?
我怎么从来没听陶姨说过这个事情呢?
难道是因为这两天我在家的时候少了,所以陶姨也没倒出功夫跟我说?
我问保安,那你查到车牌了么?
“查是查到了,不过我也觉得奇怪,那车一看就是豪车啊。你说谁用豪车来当专车?而且人家豪车的主人,就算真捡到了你一钱包,还能昧下不成?”
“什么?豪车?”
我不知道,对于一个保安来说,他眼里的豪车得有多豪。
不过接下来,对方认认真真地告诉我说,是一辆卡宴。
我心里顿时一怔。
黑色的卡宴么?
那不是房云凯的车?
难道是那天房云凯来接陶姨出院,她不小心掉了个钱包在车上?
又或者是,陶姨怀疑了?
什么丢钱包的,不过是跟保安商量的噱头。
她的目的,是想查查房云凯的车牌号?
她怀疑这个男人,几次三番关照自己。
她甚至像我一样,在他身上看出了苏言枫的影子。是不是?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酸。
但我更担心房云凯,我怕陶姨喜怒无常,再一不小心坏了房云凯的计划。到时候,估计连我也埋不住了。
我想,要么等陶姨回来,我跟她坦白说说房云凯的事?
至少让她心里又些慰藉,也不会一个人转牛角尖,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
可就在在我发呆之时,手机突然响了。
我以为是陶姨,于是赶紧接了起来。
屏幕上一串陌生的号码,背后却是一串夸张又爽朗的笑声。
“翠花姐,哪呢?”
我倒吸一口冷气,眼前顿时浮现出江枫眠那张英俊不失欠揍的脸。
“江先生?”
“难得你还记得我。”
江枫眠笑道:“我在你家楼下,你在么?”
“什么?你来我家了?”
我站在保安亭门口,往外张望。
这小子什么时候溜进来的,正好跟我打了个错面。
我跟保安道了声别,急急忙忙往回跑。
江枫眠今天骑了辆摩托车。
跟乔知夜那辆不同,看起来更加轻便一些,不像哈雷那么硬核,颜色自然也有几分鲜艳。
“江先生,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当然是接生意啊。”
江枫眠靠在车座上,紧身的黑色点缀荧光绿的赛车衣,把他年轻活力的身材包裹得恰到好处。
一双桃花眼从一开始看到我,就没有停止过渐行渐弯的弧度。
我真挺羡慕这样的人的,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他,总觉得他的快乐是发自内心的。
“有个姓陶的女的,是你阿姨?”
没等我反应过来,江枫眠开门见山一句话,把我惊得,下巴差点没给掉地上。
“我姨怎么了?”
“没怎么,她打我电话,说是从一张宣传卡片上看到的。啧啧,我还以为把,这么大年纪的找上门来,我都不想努力了。真心的——”
要不是因为我手里什么都没有,我绝壁能抡死他。
“江枫眠!”
“开个玩笑。”
江枫眠抓了抓自己那头被安全帽压扁的头发,桃花眼眯向我:“她问我是不是你的朋友,说自己有事想找我帮忙。”
我顿时明白了,陶姨肯定是不小心看到了我的那张名片。
估计是我收拾包的时候,掉地上了?
所以她知道江枫眠是个私家侦探,于是主动联系了他?
“那我姨让你帮忙查什么?”
我急急忙忙地问。
“也没什么,就一辆车。说想知道那个车主住在哪。”
“卡宴是不是?”
我脱口而出。
江枫眠眨眨眼:“你怎么知道?”
我情急之下,声音颤抖着恳求道:“江先生,你可千万别什么都告诉我姨。那个卡宴车主不是坏人,我……我是说,有些事,我现在真的不方便跟我姨说。”
“这样?”
江枫眠一脸坏笑着冲我撇撇嘴:“我想想看,假如你姨妈付我一万块的咨询费,你准备付我多少封口费?”
我说,只要你别跟着捣乱,你想要多少?
看着我眼里焦急的颜色不像是假装的,江枫眠也收敛了嬉皮笑脸。
“我没真的收你姨妈的钱。”
他解释说,“不经你同意,我能吃窝边草么?这不也是为了跟你商量,才专门跑一趟的?不过,你姨妈等不到我的明确答复,也不排除一种可能,就是自己找警察去查那个白色卡宴的主人了。哎,翠花姐你先告诉我,你和那个车主又是什么关系啊?乔爷知道不知道啊?”
“江枫眠你别胡闹了!”
我本来就心急如焚的,这会儿哪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啊?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出去胡说八道,我——”
“好好好,我不开玩笑了!”
江枫眠举双手投降:“姜翠——哦,不,姜小瑶,我知道那车主是个女的,我没出去造谣就是了。”
话音落地,我整个人都要平地炸了!
“什么?女的?”
陶姨要查的那个,不是房云凯的黑色卡宴么?
“卡宴是卡宴,但我什么时候说过是黑色的了?”
江枫眠白了我一眼,那意思大概是在说,你做梦呢吧自己在那加戏?
我说不对不对,我分明记得谁说的黑色的——
话音一落,我差点把自己脑袋拍破。
人家保安说的是,一辆黑车,可不是黑色的车。
所以陶姨要查的根本不是房云凯,而是那天几乎同时到家门口的——傅小玉。
傅小玉跟房云凯开的都是卡宴,只不过一黑一白,就像注定撂不到一个笼子里的刺猬。
我就知道,陶姨的这个病是很不稳定的。
她本就是个聪明的人。只是太过善良了,才把一生过得这么凄惨。
情绪正常的时候,她依然很聪明。
我二话不说,转身跑出小区。
我们这边的街道管辖的警署就在两条街外,我连叫车都来不及,直接跨上了江枫眠的单车。
“我的姐姐啊!你现在去警署干什么?”
“你别管了,快开!”
赶到警署,事情却并不像我想得那么简单。
你当警署什么地方,来了想问就问,想查就查?
警察先把我盘问了个遍,我又不敢留案底,更不敢说出陶姨有意向傅小玉寻报复的事儿。
结果我越是支支吾吾,他们就越怀疑。
最关键的时候,我想到了纪冬九。
“你干什么?这是要给那个毛都没长全的纨绔小子打电话?”
江枫眠夺下了我的手机。
我说你干什么?我给我朋友打电话怎么了?
“他能顶什么事?你要找你阿姨,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委托人?”
“那也比只会马后炮的某些人强!”
我跟江枫眠对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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