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亚利吓得连忙用肩膀支撑着她,重新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终于得出结论:她是真的发烧了。
景婳却并不往心里去,随意挥手:“我,我我没事!大概是天气太热了,她刚刚一直呆在空调房里,突然跑出来,一冷一热,肯定会有些不舒服。
朱亚利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另一边苍白的嘴唇,心里好似被什么揪住了似的,将她扶到一侧广场的长椅上坐下,起身就要去开车。
“别,别折腾了,你不是来办事的吗?”景婳看他今天穿得虽然还是花衬衫,可一身齐整多了,一看就是要谈事的衣服。
这也说明他肯定是有正事要办。
她怎么能耽误他呢?
“不折腾,折腾啥!”朱亚利一松开她的手,景婳身形发软,就径直往地上倒,吓得他连忙又回转身来,一时半会儿的竟然松不到手。
心里着急,他不停的抬手看表。
如景婳所想,他今天来景氏的确是有重要事情的,现在离会议开始还有十分钟,他看着医院就在附近,开车将她送过去,差不多能赶过来,不过时间挺紧,要是迟到了,似乎也有些小麻烦。
景婳头昏脑胀,呼吸急促间看到他的目光,顺着看上去,她一眼看到了霍言沉办公室的所在。
那扇镶着水晶玻璃的一整块大的落地窗的那间就是他的办公室。
平常她站在那扇窗户前,就正好能够看到这个广场上的一切。
包括她现在就在坐着的长椅。
“现在怎么办,我想想我想想”朱亚利焦急地看着天上金灿灿的太阳,空气里似乎都烘出一股子热气,烘得他这个正常人都快要受不了了。
他再度抬头,自言自语:“这里正面对着景氏大楼,也不知道上面的人能不能看得到!”
他从小到大都是别人伺候大的,他哪里知道怎么照顾人呀,天,快来人帮帮他吧!
“呵呵”景婳幽幽冷笑,霍言沉没看到倒罢了,只是看到了却还能稳得住,那说明霍言沉根本不在乎她。
是啊,他不在乎她,她又不是现在才知道!
景婳半昏半醒的,摸出手机,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人可以信任:“打打电话,号码第一个!”
楼顶的光芒大盛,霍言沉原本一开始的确没有注意到,因为骆可可一直站在他的身后,像一道巨大的帘幕一样死死地挡住他的光芒。
可景婳来了,看到了那样一幕,虽然他知道刚刚其实他跟骆可可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他的心里却再也安定不下来,手头的工作再着急,也不愿意再处理。
他烦躁的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
骆可可心神一紧,眼睁睁看着他的目光已经对准了楼下的广场。
虽然那个人影很小,似乎摊摊手,就能将她压在手掌下,但他依然十分清晰地认出了那是景婳。
他心爱的女人,他怎么会不认识。
“言沉哥哥,那是不是景婳姐姐,她好像跟一个男人在搂搂抱气象!那里那里可是广场,人来人往的,这要是再被人拍到可怎么办?”
骆可可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在广场另一棵大树下的男人,他抬头看着她的方向,虽然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他却脱下帽子朝她轻轻的挥了挥。
她眼珠一转,又急急地道:“言沉哥哥,要不下去看看吧,看看他到底是谁?”
景婳这回可热闹了。
刚刚那个自媒体人可是已经拍到景婳跟那个男人在广场的长椅上紧紧相拥的动作,当然她才不管景婳跟那个男人到底是用的什么姿势亲近的,她反正要的就是他们紧紧搂抱的侧面照就成。
明天,这照片就会被发出来,到时候头条都能让她蹭到。
到时候,再放上景婳跟薄瑾年、陆安平,再加上这个男人的
啧啧,都不用看,光是想想,就已经够带劲儿了。
骆可可想得兴奋,主动与霍言沉告辞。
这回她得亲自回去监督那人写通稿,达不到她的要求,她就不罢休。
骆可可还没走出办公室,霍言沉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出了门。
径直乘坐电梯下到一楼。
幸好现在是休息时间,景氏大楼里的人都在忙着午睡或者上购物网,做各种各样的杂事,并没有人注意到霍言沉的不对劲。
只是小部分看到的人,都捂紧了嘴巴。
他们自从进到景氏上班,还从来都没有看过他们的总裁还有如此不淡定的时候
平常他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淡漠从容的模样,不管事情再着急,再紧急,只要看到他似乎时间就能静止下来。
而他总也能将难化易,带领众人度过难关,引领着景氏企业蒸蒸日上。
朱亚利还在焦急的想办法,对于霍言沉发生的这一系列的变化,他完全不知道。
他好不容易想到一个自我感觉还算不错的办法。
他低下头,俯在景婳的耳边小声的道:“婳婳,婳婳,你别害怕,别害怕,我现在带你走,啊,别担心!”
“站住,你想去哪里?”
霍言沉冷冷瞪着他,还没走近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他的招牌花衬衫。
竟然又是他,约好了今天来谈工作,却跑来钩搭他的女人。
他是不是前两次对他太宽容了,把他胆子都纵得大了,真当这里还是他的大沙漠,任由他胡作非为!
他还没走过去,就见前面一花,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他面前蹿过。
“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那人正一手扶着景婳,一手抱着她,身体一个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
霍言沉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
从头到尾,那三个人谁都没有往他的方向看。
他们速度很快,两人一边一个扶持着,迅速上了停在路边的车。
“站住!”霍言沉追上去,刚说了两个字,汽车就已经风驰电掣的飞驰而去。
“霍大少,你怎么也在这里,刚刚你你都看到了?”朱亚利指着他。
他原本一直都没有想好该怎么帮景婳。
他担心她,也着急她,可是他这次出来是得了他老爹的吩咐,必须要办好这事,所以耽搁不起。
正好他看到景婳的手机里,找到最前面的那个电话拨打过去。
也是巧了,他就在这附近。
于是他顺利地把照顾生病的景婳的工作转移到了那个叫薄瑾年的男人手上。
看他那样着急景婳,跑得满头都是汗,想也知道,他肯定很在乎她,不会让她受苦,他也算放心了!
回过头来,却看到了霍言沉。
“你们把景婳怎么呢?”霍言沉脸沉着,锐利的眼眸冷光幽幽。
“没没怎么!”朱亚利拍着胸膛:“你你干什么,这么凶,吓我?”
他好心照顾他老婆,也没占她便宜,他这么凶干什么?
他还没有说他了,自己老婆都病成那样了,他倒还有心情在这里责备他。
“我问你,景婳现在去哪里?”霍言沉看他被自己问得一脸莫名,心里的怒气渐渐放大。
他听了魏廷和方文行的劝说,不再计较景婳以前的那些不靠谱的事儿,也原谅了她拿自己的名声那样糟蹋。
并且也已经打算好了,就按照景婳的意思,等她在景氏熟悉之后,就把景氏还给她。
可她呢?
捕风捉影,只是看到他跟骆可可说句话,就生气离开公司。
她心里眼里到底有没有景氏企业,到底有没有他这个老公?
他紧紧攥着拳头,快速上前,突然对准朱亚利的脸挥出一记左勾拳。
“啊喔,疼,疼死我了,霍言沉你丫的是不是疯了,老子做错了什么,你敢打我,你信不信信不信”
朱亚利捂着下巴,嘶,疼得他怀疑,霍言沉到底有多用力。
遭了,看这架势,那一块肯定已经青了。
“我警告过你,景婳是我的女人,不允许你们任何碰她,可你刚刚在干什么?还有马上说,薄瑾年把她带去哪里呢?”
此时霍言沉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薄瑾年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
上一次他勉强看在景婳的面子上放过他一马,没想到这次他竟然又要来招惹是非,那就别怪他出手不留情。
霍言沉已经将景婳跟薄瑾年两个人在一起有可能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想了一遍。
越想心里就越难受,就越生气。
“喂,我我不知道,刚刚景婳不舒服,我才扶她的,我怎么会对她心思!”朱亚利捂着下巴,疼得他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
要不是看在他根本打不过霍言沉的份上,不然他是一定要还手的。
特么的,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这么莫名其妙地挨过打。
现在他既然误会景婳和薄瑾年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猫腻,那就让他误会吧!
朱亚利恨恨吐出一口口水,连血带丝都喷出来了。
“妈的,合作不谈了!”
他怒气冲冲地离开。
不一会儿,他就开着红色超跑从地下停车场里轰地出来了。
霍言沉也没有心情理睬他,他正在让魏朝迅速查看薄瑾年和景婳的所在。
得到地址后,他立马指派魏廷开车过来。
“大少,这会儿已经两点半了,你不是跟石油大享约好时间见面了吗?”
今天他们要谈景氏和朱氏集团的合作,这会儿他人不应该在这里,而应该坐在顶楼的小会议室里,与朱亚利谈论合作之事。
“废话那么多,停车!”霍言沉冷眼一打,看到了市中心医院的标志。
喝停车子,他头也不回的照着魏朝发过来的楼层而去。
“怎么呢?一个两个的”魏廷被骂得有些莫名其妙,摸着下巴,无奈的在方向盘上拍打。
等到他停上车上去,霍言沉已经找了一大圈了。
魏朝能够定到薄瑾年开的那辆车的位置,却定不到他们到底去了医院哪个诊室,或者干脆不是来看病的。
医院楼层这么多,他一个人怎么找?
就算找到,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霍言沉有些泄气的靠着二楼扶梯上。
这是一个转盘式的大厅。
二三四层楼将整个大厅抬空了一半,医院大门前的厅堂很高很空旷,站在这个位置他的视野也极好。
他没有时间一间诊室一间病房地去找,只能站在这里,盯着缴费和拿药的窗口。
如果朱亚利没有撒谎,景婳有些不舒服,他们真是来看病的话,那么就一定会有人来交钱,或者拿药。
霍言沉在二楼上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他看着缴费处和拿药处排除的人越来越多,一波换了一波,可他要找的人连人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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