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钥脸上流露出知心姐姐的柔笑:“病了不怕,病了咱看病,你倒是别哭呀!”
关钥的声音温柔轻和,小金的情绪彻底爆发起来。
她哭得呛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病,看不好,看不好了,医生说的!”
景婳满脸复杂:“什么病?”
“癌癌症,子宫癌!”以前是良性的,倒没有管它,可不知为何后面就变成了恶性
金婉贞还一直说这就是报应,都是因为她年轻的时候做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还间接害死了景文山夫妇两人,所以上天才会这样惩罚她。
所以现在她连医生都不想看,躺在病床上也是发呆,还把她赶了出来。
她没有地方可以去,独自一个人在医院的走廊上坐了一整整一夜,然后在群里看到大家都说要来看景婳,所以她才接口说下午四点过来。
但第二天她在医院里坐了没多久,就又被金婉贞看到了,大声骂她,说她,赶她。
她无处可去,又不敢回家,只好在医院附近的旅馆里开了一间房,小睡了一会儿,心神俱疲,一不小心睡过头了。
“那你还是赶紧着回去守着金阿姨吧,病人嘛,总是容易心情不好!”景婳安慰她。
“我也知道,可我妈根本不让我靠近!”她没办法,只好给她请了一个护工,她总不能让她病着,都没有人陪着。
“我听说玛丽医院有个小华医生在这一块很有建树,他是华医生的亲弟弟,待会儿我让华医生去跟他说一说,你把金阿姨的情况和病历带来给他看看。”
子宫癌一旦恶化基本上是医不好的,但是医生医术的高明与否却能让病人减去很多痛苦。
小金点头,大哭过一场之后,她的脸彻底花了,乍眼看去,像个小花猫似的。
关钥也跟着着急,可她眼下要赶着回去,她家孩子学钢琴回来了,得去接回家。
关钥走后,小金独自陪着景婳,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些金婉贞骂她的话。
“她很后悔,后悔极了!”
金婉贞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小三。
当初做小三的时候,也是爱得轰轰烈烈,可是没想到在那阵轰动之后,最后居然会如此不放过自己。
倒也是一朵奇葩了。
小金边说又边抹眼泪,脸更花了。景婳不忍看,连忙催促她去洗把脸,又让她赶紧回医院去。
可小金洗过脸后却神思恍惚的,走路都走不稳。
景婳一阵担忧,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秦思颜带着朱亚利进来了。
景婳看到朱亚利一阵惊讶。
秦思颜顺带解释了一回:“正好我刚出门就碰上他,想着你们有私房话要说,就把他架走了!”
“我今天下午刚回国,一下飞机就听说了你的事,这不,连家都没有回,就直接过来了,你闻闻,我身上还有沙漠里的尘土味儿!”朱亚利把自己的花格子西装凑到景婳面前。
引得她一阵阵嫌弃。
“啧啧,这样没有礼貌,也难怪这么大把岁数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秦思颜也是嫌弃得不得了,还别说,他身上那股子味儿,她早就闻到了,之前想着大家毕竟不算太熟,不好当面说破,但现下看他自己居然一点都不往心里去,胆子也大了几分,不由打趣起他来。
“嘿嘿!”朱亚利摸着后脑勺一脸无所谓。
秦思颜这种段位的挖苦在他看来,简直就是搔痒痒,没有任何用。
景婳介绍了小金的身份,朱亚利礼貌的笑了笑,倒也没有为刚刚他失礼的行为说什么,他这是随性惯了,可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也没有人有资格让他如此在乎。
反正他知道景婳是不会看重这些的。
“小金要去中心医院,你给送送!”景婳抬眼看他。
“啊,我才刚刚来,你就赶我走?”朱亚利一脸苦相。
他做怪相的时候,额头上的褶子都印到了一起,生生老了五岁。
“没赶你,中心医院就在附近,你走一趟,回来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朱亚利原本很不情愿的,可一听景婳这样说,立刻来了兴致,忙不迭的扶着小金就跑。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景婳身边。
“啥事,啥事,快说,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帮你!”
“你说的!”景婳先指了指她的身后,那里太矮了,她仰着头看他,太累了。
朱亚利立刻会意,把床摇起来一些,又麻溜地给她垫好了枕头。
还给景婳倒了一杯水,然后双手交叉规规矩矩地站在她面前,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似的,这副模样顿时把景婳逗笑了:“行了,坐吧!我得赶紧跟你说,不然思颜回来了,倒不好说!”
景婳迅速把事情用最简单的语言表达清楚了。
“你没搞错吧,你想让我查景氏和霍家,还有薄家?”朱亚利一脸紧张。
景婳点头,只是看他神情好似有些不同寻常,跟他平日里那种无所事事的感觉完全不同,似乎他很重视这件事。
“你可知道霍家的来历?”朱亚利悄悄地道。
“他们很厉害吗?”霍家嘛,说实话,她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们是外来户,以前京都并没有霍家这个名号。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留学回来,反正就听说出现了一个霍家,但是人家还算低调,也没有在京都四大家族之中引起什么轰动。
规规矩矩地做生意,不抢也不争。
“霍家唉,你既然不知道,我就不多说了,反正我只能告诉你,他不是我们能随便招惹的!”朱亚利平常看着对什么都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其实他正经起来,也是一个商业奇才。
对于他的竞争对手和其他的事情自然是一手掌握住的。
他早在来京都之前就调查过所有冒头的家族,景氏企业首当其冲,薄家也在他的名单之上,霍家亦没有放过。
但是当时对于霍家他只是单纯的好奇,但是调查过后,却发现,这个家族太不普通了,所以他只窥得了冰山一角,就再也不敢往下调查下去了。
他一向有自知知明,不是他能招惹的人,他绝对不会随便招惹。
景婳不悦的皱眉,继续追问霍家之事。
朱亚利有些警惕地道:“你想做什么?”
他再三告诫她霍家最好不要去招惹。
“我没想招惹,这次我们公司有个竞标会,好像也有霍家的人参与,我就想了解一下,很单纯的了解!”景婳翻遍脑海,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她依稀记得关钥说过这件事情来着。
“那好,我有他们的初步调查资料,到时候我发你电脑上,等你伤养好了自己个儿好生研究,但我真的要告诫你,尽量别去招惹他们,也别跟他们产生冲突。”朱亚利真是难得的认真。
黝黑的脸庞在日光灯的照射下,黑得有些发亮。
“那薄家和景氏企业总可以替我查查吧!”景婳无语。
“当然没问题,薄家随便查,他们现在就是一只没牙的老虎,我怕他们做什么,至于你们景氏嘛”
朱亚利嘿嘿抓着后脑勺笑着。
“景氏怎么呢?”景婳瞪他,一看他露出那种贱贱的表情就知道他欠打,所以先抛了个白眼给他。
“呃,没什么,景氏乃是那冉冉升起的太阳,前途光明,光芒万丈。”
“撒这种弥天大谎,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景婳觑他。
朱亚利摸着自己的胸口,又伸手往景婳面前虚晃了一下,看似要按住她的胸口,景婳只冷冷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心虚的拿开,状似无意地摸着自己的鼻尖。
“流氓!”朱亚利的手刚收回来,就被一道重重的力道给推到了地上。
他大叫一声,揉着摔疼的屁股直叫唤。
“哼,竟敢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吃我们家婳婳的豆腐,我打不死你,臭流氓!”原来是秦思颜洗手洗东西回来了。
景婳失笑,朱亚利刚刚的动作的确欠打,被秦思颜这么一推,倒也不冤。
景婳又问起小金的事,朱亚利若有所思。
“病得挺重的,我去的时候,她都起不来了,但是情绪很激动,我听医生悄悄在走廊上跟小金说,她怕是熬不过几天了!”
养病这些事最重要的是心态。
有些人心态好的,就算得了癌症也有莫名其妙的没了。
可要是心态不好,终日焦灼,这得的是良性癌症也会莫名其妙恶化成恶性肿瘤。
“怎么大概也是命吧!”景婳歪着头,躺下去,心里默默哀悼。
金婉贞那个人她接触的少,却知道她倒也不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反正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明理知事,只是当初一时糊涂,又与景文山朝夕相处,才会闹出那等事情来。
如今她自责后悔了二十多年,还熬出了一身的病,这个代价不可谓不大了。
“你要是最近不忙的话,好歹去看看小金,她在京都好像没有别的亲人!”
“哎呀,一回来就给我找事儿做!”朱亚利作势后退,满脸不愿意。
“那不劳烦你,我自己去!”景婳眼眸一闪,眉眼娇媚,婉约动人。
朱亚利眼前一亮,凑近她耍无赖:“为亲爱的婳婳效劳,甚是荣幸,只是我要是做好了这事儿,你是不是该给我些好处!”
曲清歌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好处,不过也是送礼物吃饭之类的,完全没问题,便一口应下。
“那先收点利息,比如说唔!”朱亚利把小麦色的脸凑到景婳面前。
“我我呸不要脸!”秦思颜在旁看着,随手抓了个东西就往他脸上盖。
“啊呀,什么呀!”朱亚利脸上一湿,被吓了一大跳。
景婳一眼看到,不由笑了。
秦思颜把她擦伤口的药敷朱亚利脸上了,灯光下,油光可鉴。
这下不得了了,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起来了。
最后还是医生来查房的时候,嫌他们声音太大,说影响到景婳休息,才让他们停下来。
“哼”秦思颜叉着腰。
“嘿”朱亚利也冷冷哼声。
彼此看对方很不顺眼。
景婳失笑,但不可否认,看到他们两个人这么互相伤害,她的心情竟然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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